随着寂寞夜空的协奏曲,心情被代入到电视中韩剧男女主角恋爱的生死
悲歌中去,澄澈的双瞳满是荡漾着的泪珠,彷佛一动就要撒下来。
老周刚帮贾莉买完她点名要吃的橙子回来,他慢吞吞地踱步到贾莉身边,递
给她一张拭泪的纸巾。
贾莉尤其喜欢老周的这一点,即使是自己不喜欢,也从不反对她看催泪的韩
剧,这份小小的包容真要做到,一点儿也不容易。
贾莉拉着老周坐在自己的身边,二话不说,娇美的脸颊就紧紧依贴在老周并
不算宽阔的胸膛,也不知怎么的,心情一下就变得豁然些许。
「小莉,我给你切橙子去。」
刚要起身,却被儿媳细长的双臂死死拖拽住。
「不要,我要你陪我。」
「我在呢,就在厨房呀。」
老周的话语轻柔和又温和:「我就在后面看着你,切完就过来。」
「我不要吃橙子了。」
贾莉嘟哝着精巧的小嘴,像个孩子般任性起来。
「那你要吃点啥?家里没的我马上给你去买。」
老周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愈发地关心起怀孕的儿媳来。
「我要吃这个!」
小小地沉默了些许,贾莉修长的手指突然调皮地触碰到老周的裆部,紧接着
就把脑袋也一同凑了上去,小巧的鼻尖隔着裤子不经意触及到老周的男根,彷佛
是年轻的美人儿正要贪婪地深吸完雄性的气息。
老周拗不过执意的贾莉,他略微担心贾莉肚子中的孩子,对于自己的生理欲
望,也是好久没有放纵过了。
不久就被暴露于空气之中的鸡巴,又迅速被贾莉轻启的朱唇慢慢地包裹住,
美少妇的舌尖轻轻地开始悸动,若有似无地刮擦到老周的龟头,随后就是整根含
入的戏码。
自贾莉怀孕开始,公媳两二人之间口交的戏份越发加重,如今贾莉的口技则
已堪称炉火纯青,司空见惯的深喉则是儿媳让老周最为之称道的绝技。
老周畅快地轻抚着贾莉披散开来的秀发,眼中满是快意的光芒……
与北上广这样的大都市不同,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不夜城。位处市中心的北
方企业大楼是一栋前年才建造的新式写字楼,十二时的夜和这十二层的楼,褪去
了昼时的光鲜,伴随着这都市一同入眠。
不过如果仔细端详一会儿,7楼的窗口能隐约看见幽闭而微暗的灯光,也许
又是哪一位白领正辛苦地为第二天的会议熬夜加班吧。
这一夜大楼值班的保安乘坐电梯来到7楼,他打开素华贸易有限公司的玻璃
大门,清脆的钥匙声在悄无声息的空寂楼道中肆意地来回飘荡。
偌大办公室的深处,幽暗灯光下的办公桌旁,芳华约莫二十五、六的年轻女
子身袭半透明的雪纺纱大V领衬衣,从中挤蹦出的销魂乳沟彷佛能够直接散发出
阵阵乳香似的;超过一米七的身条配上两条细长白嫩的裸露大长腿在藏青色的O
l短裙下映衬的更为诱惑,再看那冷艳狐媚的脸蛋,更是妖冶动人。
见到蹑手蹑脚的保安,踩着漆黑的细高跟尖细皮鞋袅袅而行,高挑美人儿一
扭一摇,何等风骚,媚眼如丝,满是迷离。
保安老头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掀白领美女的短裙,台灯白灼的光芒下,美女
腰间胯部竟恍然是一条皮质的贞操带。
他猥亵的粗手掏出一把小巧的陈旧金属钥匙,熟练地打开白领美女的贞操带
,费力地卸下后,美人儿细长的食指便迫不及待地联合着拇指去捏住那淡紫色的
电线,随着一声「啵」的清脆,沾湿了淫液的跳蛋蹦跃而出,开始呼吸久违的新
鲜空气。
「张叔……张伯……啊……猴急……」
「嘿嘿,小丁,俺可想死你了!」
丁婷的下体才不久的空虚,立即被再次填满,这次摧城拔寨的换成了乡下老
农的坚实鸡巴。
「真紧!」
老张头把年轻都市OL美人的上半身死死地摁在办公桌上,下半身白嫩屁股
的中间则由他随意出入,丁婷鲜妙肉体上洋溢出的青春和时尚总是让老张头倍感
动力。
「啊……慢点……」
丁婷才一交锋便已求饶,她明白为何身后的老头今天会为何如此动力十足,
明天周建鹏的案子就要开庭,她就要被「还」给老头的儿子张法官了,说白了,
今夜这一战就是时下流行所说的「分手炮」。
「真亏你想的出……在办公室里……啊,轻点……老变态……啊……」
「变态?」
老张头的怒火彷佛一下子被点燃:「你说啥?」
他下身猛的一顶,直干的丁婷求饶。
「你们这些城里娘们儿,给脸不要脸,还不都是给啥当官的,大老板日过!
」
老张头越说越来气,下体摆动的速度越发加快,丁婷的呻吟声也愈发销魂。
「这些变态法子还不都是你们城里人想出来的?还有那啥地沟油黑心棉啥的
,不都你们城里人先想出来的?」
霎那间,少时的记忆又再次占领记忆的高地。
那年他去给二婶送鸡蛋,路过村长家时,无意间听到了院子里的对话。
「二麻子,还是这城里女人好!」
「村长,还是你说的对啊,日过这干净白嫩的上海女娃娃,俺都不想碰俺家
那老娘们儿了!」
「老王他家媳妇不就最近闹上了嘛!也难怪,这腿,这腰,这奶子,还有这
皮肤,农村娘们儿哪个都比不上啊!」
他不由得悄悄地探出脑袋,朝门缝里望去,但他亲眼所见的这一幕,让他此
生难忘:
他年幼心灵中的女神,上海知青女教师白静琳,她正全身赤裸着身子站在院
子里,散发着耀眼的白色肌肤,双手扶着枣树在村长的挺腹酣战下委婉承欢,她
妙人的身躯扭动着,口中却支吾默语,仔细一瞧,原来竟是生产队长孙麻子的脏
东西在白知青口中来回进出。
「小白同志,俺觉得你改造的很好嘛!和村里的群众们打得火热,说明你走
到群众中去了嘛!作为村长,作为革命领导,之前俺对你的关心还不够……」
「还是王木匠有文化总结的好啊,叫啥来着?」
「身娇腰柔易推倒!」
……
老张头的愤怒从脑垂体直冲下体,身下的年轻白领美女丁婷无疑被当作了脑
海中当年的知青白静琳,同样妙人的肉体被当成了发泄品,年少时的回忆告诉他
,无论怎样高贵在上,漂亮女人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臣服于男人的胯下!
他踮着脚,双手扶着丁婷的柳腰,在她努力半蹲着的姿势配合下奋力肏干着
,农村出身的老保安和年轻时尚的都市OL女郎的肉体结合画面,真正诠释了屌
丝逆袭的含义。
「以后就日不到你了,俺今天要把你这小屄日烂!」
云浓雨骤。
老周睡不着,原因有二,一是儿媳贾莉头侧靠在他的胸前已然入眠,他不敢
乱动生怕惊扰了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二是因为明天周建鹏的案子就要判了,
好歹三十多年的养育和情分,心中感慨,耐人寻味。
如果按照原判,周建鹏被判终身监禁,那他和贾莉的这段乱缘扒灰情便可以
不用偷偷摸摸,他甚至可以给贾莉肚子中的孩子一个名分,大不了换一个城市生
活,反正自己已经无法再离开这个儿媳妇了。不过周建鹏这个视如己出的养子,
还有此案中尽心尽力的丁婷今后的生活,他都不敢想下去。
反之如果周建鹏减刑或者轻判,情感上老周更能够接受,而且可以对丁婷有
个交代,不过他和贾莉的事情又终究纸包不住火。
还有丁婷这个女人,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对周建鹏更是真情实意,或许丁
婷和周建鹏在一起,贾莉和他自己在一起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如果是丁婷
更早遇见了周建鹏……
平躺在双人床上的老周想了太多,对于一位饱经风雨的六十多岁的长者,他
深知没有如果。
「还不睡啊?」
贾莉一个微微的侧转,迷糊之中嘟哝了一声。
「嗯。」
老周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有心事?」
「明天就要判了。」
「嗯。」
这回换作了贾莉的沉默。
「你觉得会减刑么?」
老周慢慢地问道。
「我还恨他。」
「睡吧。」
老周不再吱声,卧室里死一般寂寥。
第二天上午,市南的高级人民法院。
所有人都凝憋神吸,等待结果。法官的的终审宣判即将决定的,又岂止是一
个人的命运?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一款、第三百八十四条、第
二百七十二条之规定,终审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周建鹏诈骗行为证据不足,诈骗罪不成立。
二、被告人周建鹏犯挪用公款罪,涉案金额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不具有刑
法所规定的社会危害性,公诉方提起的该部分诉讼要求本院不予支持,第二部分
所涉及金额巨大,且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十年。
本判罚为终审判罚。」
改判!减刑!成功!
有时你不得不承认权力的威力。
走出法院时,老周一瞥,只见到了她绽放出一朵阳光般的明媚,蓦然地,自
己彷佛也是愁云顿开了。
审判无时,唯心所感。
地狱无门,唯业所造。
天堂有路,唯善而行。
第18章 年轻的影子
在无涯山庄逍遥放松三日之后,贾莉和公公老周决定即日启程,出发前往下
一个目的地——白梨村。
就是那个白梨村,当年老周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白梨村。
孙正刚亲自开着他的那辆日系SUV在山路上仆仆风尘地行跃着,其实他本
不想去白梨村,即使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那里交通也并不十分方便。
说来也怪,无涯山开发成景区后短短几年,方圆数十里之内的经济连带效应
可谓惊人,偏偏就这个白梨村通往外界的路居然还是条土路。
更怪的事是,按理白梨村这贫困村的帽子是没跑了,可偏偏这白梨村的不少
村民还挺小康,村里新盖的二、三层小洋楼不下二十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孙正刚去白梨村是老周坚持邀请的,他一边开车一边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
周聊天,心里打着咕隆,昨天晚上老周和他商议的事情让他颇有些心神不宁。
后座上的贾莉和陆瑶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密友」,刚开始是老周和贾莉
坐后座,小情人陆瑶坐副驾驶的,但俩爷们儿一合计,为了拉进两个女孩儿的关
系,半途就改了座位。
女人的友谊是什么样的存在,老周和孙正刚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贾莉的知心人其实很少,难得有个年轻的漂亮妹妹和她聊一些女孩儿的话题
倒也不错,但或许是曾经被后辈抢走的心爱男人的关系,加之两人各自作为中老
年男人的地下情人而又心照不宣,隔阂始终都是黯然存在的。
驱车近四个小时,窗外的风景已失去了让人留恋的意义,接连翻过两座山,
突然间竟豁然开朗。
到达白梨村已是中午时分了,饱尝长途跋涉之苦的老周一行人的疲倦立刻一
扫而空,不仅仅是农村新鲜的空气,还因为村里有人来为他们接风洗尘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之前老周已经和村里的熟识打过电话,这位熟人姓王,正
是白梨村的现任村长,与老周叙旧自然不必多言,巴结省公安厅副厅长孙正刚也
是情理之中。
王村长摆的家宴可谓恰如其分,充满诚意而不奢华,一如他本人那般精明。
午餐过后,初夏的闷热浮躁一跃而上。
王村长家是去年年底才新盖的三层小洋房,装饰一新的院落在整个白梨村可
谓第一豪宅,三楼最西侧的两间厢房是村长给老周一行预留的客房。
这王村长简直是个人精。
床头柜的小闹钟指向了三点,贾莉全身赤裸地躺在凉蓆上娇喘起伏,好不容
易才平复了下来。
「小莉,去冲把澡吧。」
刚洗完澡的老周心疼地看了一眼正在用纸巾擦拭下体的贾莉:「我要出去趟
。」
「爸,去哪儿?」
贾莉不情愿地问道。
「会个老朋友。」
「好吧。」
贾莉没多说什么,刚经历一场激烈恶战的她,脑海中还不时残留着性爱高潮
时给她带来的冲击和温存。
「我很快就回来。」
老周临走前在贾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老周走后没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谁?」
「是我,莉姐。」
「小陆?」
贾莉诧异地打开门,正是陆瑶。
「进来坐吧。」
贾莉其实有些尴尬,这屋子的隔音其实并非太好,之前和老周的一片云雨起
因就是隔壁孙正刚和陆瑶这小妮子闹腾的太欢,也难怪,燥热的午后,孤男寡欲
同处一室,唯有做爱排遣无聊的时光。
陆瑶年轻而精美的鹅蛋脸上暗暗泛起了潮红,略显媚态的羞涩与之前声嘶力
竭的春叫声全然判若两人。
「姐,周叔挺厉害的嘛,看不出来啊。」
被年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小姑娘调侃了的贾莉丝毫没有展现出恼怒的样子
,年届三十的她无论从身体还是思想上都已经完全成熟,这使得她散发出一种特
殊的少妇魅力,正是这种魅力,让她愈发受到周遭男人的迷恋和觊觎。
「姐在你这年纪,可没你这么厉害!」
贾莉巧妙地又把话推了回去。
陆瑶笑了,她一直知道贾莉是个精明无比的女人,也本就不想与贾莉为敌。
「姐,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坐吧。」贾莉也笑了,那种包容和豁然的知性已然完完全全压过了陆瑶,
以她的经历和水准,对付陆瑶这样的黄毛丫头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和来白梨村车上的寒暄迥然不同,风情万种的绝美少妇
贾莉和娇艳欲滴的年轻美女大学生陆瑶开始真正地去了解彼此,深入之后居然越
发投机起来。
从小父母离异,跟着下岗工人的母亲长大,陆瑶有着和贾莉相似的童年,孤
单缺乏疼爱的漂亮女生,一路走来也确实颇为不易。
高挑、漂亮,知性、聪慧,连英俊帅气的男友曾被人抢走这一点也都惊人相
似,贾莉对这个女孩儿的好感陡然增加,不过贾莉看得出来,陆瑶跟孙正刚是屈
服于现实,而她对老周则是真心的。
这两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孙正刚给予物质换取陆瑶年轻美妙的肉体,而
老周则用真心和真情爱着自己,得到的是贾莉更浓重的爱。
孙正刚是有家室的,陆瑶的职责是地下情人;而贾莉名义上依旧是老周的儿
媳妇,哪怕是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的关系都是
不大能见天日的感情,难得遇到可以敞开心扉的外人,彼此心知杜明,这种微妙
的关系反倒让彼此感到安全,卸下了防备。
正是如此,两位都市美女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往性的方面靠拢,也丝毫没有不
自然的因子。
「姐,你这么年轻,跟他能满足么?」
「当然了,你别看他老头子了,床上可能折腾人了!男人那玩意儿,光大光
粗不管用,我家老头儿就喜欢慢慢磨,能磨死人!」
「周叔这一把年纪了,都这么能『干』啊!我家那胖子最近越来越不行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陆瑶被禁忌的话题勾了起来,按说和贾莉认识也没多久,远不至于到分享性
话题的闺蜜级别,却不由得吐露平时不会吐露的心声,或许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
。
「也许是工作压力大吧,他们做警察的,应酬也多。」
贾莉还真就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开始我也这么想,按理说有了我之后,他已经甩了其他好几个小蜜,基本
上都是我独占着他,可最近他和我做的时候都喜欢强着来,还喜欢说粗话,我其
实也挺喜欢这样的,但他越说越难听,还逼着我也说,好像这样才会对我有欲望
。」
「没事儿妹妹,你这资本条件放这儿呢,估计是年轻时候玩的太多太野了,
我家老头儿一直都是老实人,现在都快七十了才能还这么生猛。」
不知不觉间,贾莉也说的起了兴致:「现在做的多了,我们以前都是一个礼
拜一次,一次前后能有一个多小时呢!」
「硬吗?应该不太硬吧?」
「别说还真挺硬的,不比年轻人差多少,而且每次都能……到底,一下子到
底的那种。」
已经是少妇的贾莉对于这样的话题已经很坦然,但毕竟还是有一丝羞涩。
「这么厉害啊!宝刀不老啊!」
「不信下次你来试试?」
「别啊姐,周叔看你那眼神儿可是真够深情的啊,我可不敢插一脚……不过
你还别说姐,我和胖子做过,和瘦子做过,高个子矮小子,青年人中年人都做过
,偏偏没和老头做过。」
「小妮子看不出来啊,够骚的啊。」
贾莉调笑道。
「彼此彼此,哈哈。」
陆瑶还是暴露出了少女的天真,不经意间就把自己的灰色历史全盘托出了,
不过她也挺高兴,学校里的一些同学都知道她在外面做二奶的事情而因此看不起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大美人儿姐姐居然还有公媳偷情的这一出,她和善
且知性,又彷佛是一个能够完全托付内心的闺蜜。
「姐,那你老公呢?」
贾莉突然一下子收起了之前的和颜悦色,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姐,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一问。」
机敏的陆瑶很快就发现自己或许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事,妹妹,我和你说个故事,你答应我不许说出去。」
「嗯!」
陆瑶认真地点了点头。
六月的麦田,火热的昂然。
麦穗在流火里烫金。
麦杆在汗水里泛蓝。
贾莉显得很平静,她的表情一如她的叙述,让人沉醉,听完故事的陆瑶则是
一脸茫然。
显然是受到了这个不平凡故事的震慑,陆瑶迟迟没有说话。
「姐,这是真的么?」
「嗯。」
贾莉的回答过于短促,却显得十分决然,她确实没有必要骗自己。
好一会儿的沉默。
「你想去看看吗?我估计老周和大刚去的就是那儿。」
贾莉没等她回答,又接着说道:「走吧,去看看吧。」
「嗯,我去换件衣服,外面太热了。」
陆瑶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贾莉随着话语回头一瞥,灼热阳光照射下的剪影,的确像极了更年轻时的自
己。
几年前的自己并不会料到有这一天吧,她想。
第19章 金色麦田
白梨村鄙陋,却素来宁静祥和。
这一年的夏天来的似乎是早了些。初夏的午后,是说不尽聒噪,太阳以四十
五度的倾斜角照射入河谷,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树荫下栖躺着一条疲倦的大黄
狗,喜欢嚎叫着的猪仔们也蜷缩在在猪圈内休憩,不愿再多动弹一下。
村北有一片广袤的金色麦田,大多数生物都被热浪轰走,唯独一群十岁出头
的孩子除外,大人们都躲在室内懒的出去,他们却闹腾着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
层烦躁。也罢,大人们看不见,也就心不烦。
「二娃子,你倒是上啊!」
「俺娘说了……」
二娃子是三个男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一米四都不到的个头,看上去最
多十二三岁,话刚出口,便被旁边另一个黑瘦的男孩打断了:「你怂个啥!瞧你
那没出息的样儿!将来还咋娶媳妇儿?」
「没错!」
第三个孩子插了一句:「二傻说的对,俺们俩可都上过了!」
这个男孩看上去略大一点儿,不过最多也就十四五岁,他叫大牛,显然是这
三个孩子里的小头头。
二娃子傻愣愣地站在金黄色的麦田上,稚嫩的眼睛里,是阳光直射下一栋高
大成年女人的裸体,泛耀着白晃晃的皮肤,白的扎眼。
「二娃子,你不上让二傻上!」
大牛仗着力气大,顺手一把推开年纪小的二娃子。
二傻呵呵地傻笑着,没动弹。
裸体女人呆呆地跪坐在不到一丈高的麦田里,凌乱而又毛糙的长发下,一双
浑圆的大眼睛毫无神采,她呆滞地看着眼前三个十岁刚出头的农村孩子,只是傻
笑。
「二傻!」
大牛似乎是生气了,他要拿出他做「大哥」的威严,一个健步,松开裤腰带
,露出他那刚刚发育成熟的小肉棒。
裸体女人还是傻笑不动,随着男孩开始步步逼近,突然竟二话不说就把大牛
的小鸡巴一口含了进去。
「大牛哥!大了大了!」
一旁一直不敢妄动的二娃子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大牛一脸得意:「还傻看着干啥!摸奶子啊!」
大牛给二傻使了个眼色,随后双手抱住裸体女人的脑袋一阵猛烈地抽插。
「女人的奶子原来这么软啊!」
没想到倒是一直胆小的二娃子忍不住好奇先动了手:「大牛哥,这女人的奶
子咋比村里的那些女人都白呢?」
「听俺爹说是城里人吃的馍白。」
「二傻,废什么话,你不要日屄么?」
大牛一边说道,一边搂住女人的脖子,费劲全身的力气往下拽,裸女未作抵
抗便顺从地往前一扑倒,修长的双手支撑在黄土地上,口中依旧津津有味地品尝
着十四岁男孩的青涩鸡鸡。
女人双膝跪地,修长的大腿往上,浑圆臀部高高翘起,对于刚发育的男孩来
说,这一幕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二傻脱下裤子,年轻稚嫩的男根早已是傲然直立了。他扶着鸡鸡,无章法地
往女人的屁股上一阵乱撞。
「你干啥呢!二傻子!」
「哥,咋两个洞啊,日哪个啊?」
「你都日了俩回了咋还是记不住呢!」
大牛往后一抽身,从女人的嘴中拔出那根沾满口水的年轻鸡巴:「看大牛哥
教你。」
大牛走到跪趴在地上女人的身后:「记住了,下面那个是屄。」
说完就把挺立的鸡巴插入了裸体女人成熟的肉体。
「大牛哥,日屄爽不?」
二娃子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发出了疑问。
「当然爽了!俺爷爷说的东西啥时候错过!」
「大牛哥,你这样子跟俺家公狗日母狗的动作倒是一样的咧!」
二娃子笑道。
二牛一心卖力地冲击着成熟女性的销魂花巷,丝毫没有理睬二娃子并非恶意
的调笑。
「哥,那上面那个洞是啥?」
二傻在旁边傻看着问。
「那是女人的屁眼。」
「那屁眼能日不?」
「当然不能,否则为啥叫日屄!」
烈日骄阳,肆意地灼刺着人体上一切有感觉细胞的地方。大牛浑身大汗,裸
女也香汗淋漓,三个毛刚长齐的农村小孩儿在大牛的指导下轮番上阵,而女人没
有丝毫抵触。
或许是有些累了,大牛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让二娃子和二傻费劲全力架着女
人跨坐到他的身上。
大牛扫了一眼,女人散乱的黑发下是端正较好的五官,邋遢的肌肤也遮不住
诱人的光泽,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疯癫女人其实颇有姿色,甚至比村里所有其他女
人都要漂亮的多。
「哥,俺也要日屄!」
二娃子的叫唤声打破了大牛继续探究裸女脸蛋的雅兴。
「喊啥!再等等!」
大牛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只是阳光有些刺眼,大牛猛然喊了一声:「有了!」
「啥有了?」
「你日上面那个洞,二娃子日嘴,这不就齐全了么!」
大牛兴奋的声音显得莫名急促:「二傻,看来你不傻呀!」
金色的阳光交映着麦田,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肆意地耕耘着一个身材修长,
明显大一号的年轻裸女。其中一个男孩半蹲着抱扑在她成熟的身体上,她则跪趴
在另一个男孩的身上,任由男孩的手揉搓她的乳房。
胯间的景色,是两条修长的美腿被人为的掰开,阴道和肛门内分别插着两根
实在是年轻不过的肉棒,只隔着一层娇薄的女性软组织,男孩甚至能够互相感受
到彼此的存在。
最后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则抱着她的脑袋,尽管还不成熟的动作有些滑稽
,还竭尽全力地前后摇摆着自己的胯部,精瘦的小腹和稚嫩的睾丸撞击在胯下女
子的面部,不断地做着活塞运动。
哦……当我摔倒在金黄麦田之中,
哦……到底哪里才是家的方向,
哦……当我寻找不到你的时候,
哦……迷失你曾最纯真的笑容。
……
孙正刚的步子一向迈的很大,唯独这次除外,他心眼直,脸上藏不住心中的
焦躁。
偶尔扫一眼身边的老周,心中满是狐疑,眼见他泰然自若,实在是放不下心
中的好奇。
「别问了,快到了。」
「我不是问到没到,我是想问……为什么?或者说为什么是我?」
「你是副厅长,我相信你有办法的。」
老周顿了顿:「我希望你能把她带到省城去,把户口问题解决了,对她好点
。」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的确不难。」
孙正刚欲言又止,犹豫好久,没再多说。
孙正刚挺着个肚子,出门前和小情人陆瑶一局盘肠大战已经消耗光了他的体
力,加之长期缺乏运动使得他累的气喘如牛,反观老周,闲云信步,好不自在。
又走了一会儿,老周才在一栋老式破败不堪的砖瓦农房前停下了脚步。
「可算是到了!」
孙正刚终于乐了。
「不,人不在。」
老周打开那扇陈旧的木门,朝里面望了一眼。
山上的长林与低草,都萧瑟地喧哗着,也便不觉寂寞了,直到陡然一阵锐利
的骂喊声划破长空。
「臭小子,打不死你!」
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村落的静谧。
「走,过去看看!」
屋后的一大片麦田,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穿梭在舞动着的金色麦浪间,
拚命奔跑着,身后数米处,是名中年农村妇女,一边追赶,口中还一边骂道:「
你个混小子,站住!」
若只是这般,倒也无甚,偏偏再仔细一看,不远处一名虽然邋遢但却皮肤白
净的高挑女子正一丝不挂地跪趴在田地上,在她纤细却不一定光洁的背肌上,正
骑跨着一个同样不过十岁出头的男孩,男孩一边拉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边用他那
稚嫩的小手拍打着女人紧俏的臀部。
女人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洒向大地,恰好遮住她的脸,她像一匹高大骏美的白
马,恭顺地听从着背上小骑士的操控,缓慢而又平稳地在地面上爬行着,身旁的
另一名小男孩时不时地伸手去抚弄揉搓着她那锥子形垂荡着的饱满乳房。
农村妇女终于一把抓住逃跑中的小男孩,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然
后一手抓住男孩的肩膀,另一只手抡圆了打向了男孩的屁股骂道:「叫你不听话
!叫你不听话!」
「娘!俺错了!」
男孩用力捂住自己的屁股并试图向前逃去,哭丧着小脸连忙求饶。
「这骚货是个扫把星要说多少遍你才知道!狗剩他爹咋死的你忘啦?你二舅
咋死的你忘啦?!」
「娘,这没关系……」
「咋没关系!村里日过这城里骚娘们儿的死的死,伤的伤!这骚货就是灾星
下界来祸害咱们村的!前天隔壁家大黑狗也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是也日过这娘
们儿了!你小子他娘的才多大,毛刚长齐居然就日这狗日的骚娘们儿!你小子不
要命啦!」
「二娃子他娘,你不懂……」
骑在全裸女子身背上的大牛发话了:「这娘们儿是好,村里哪家的大姑娘小
媳妇儿能比得上?」
「大牛你个臭小子!你给我下来!全是你把俺家二娃子带坏了!」
农村妇女一边拽着二娃子的耳朵一边怒气冲天地奔向大牛的方向。
大牛一个机灵地「翻身下马」,二傻也哄笑着,俩人撒开腿一溜烟儿的逃跑
了。
农村妇女抓不到大牛和二娃,就把气全撒在衣不蔽体的女人身上,她一脚踹
向还在麦田里爬行的裸体女子,破口大骂:「疯女人,骚娘们儿!呸!不要脸!
」
随后又是一脚,裸女重重地摔倒在地。
「祸害人的狐狸精!疯娘们儿!骚货!」
正巧此时老周和孙正刚赶到,过足了嘴瘾的农村妇女才大摇大摆地拽着自己
的儿子扬长而去。
孙正刚朝着远去的村妇骂了两句也便不再多嘴,而老周则显得意外的平静,
要知道,之前这香艳和荒谬、淫乱和罪恶交杂的一幕,任何外人看来都可谓瞠目
结舌。
他蹲下身子拨弄开女子被汗渍浸湿的细发,才终于露出女子那张本来妩媚的
脸。
「小丁啊……委屈你了……我来晚了……」
第20章 赢家和输家
两年前的那场判决,至今仍然是所有人心中挥洒不去的噩梦,对于老周和贾
莉来说尤其如此,而丁婷却成为了唯一已经遗忘的人。
因为丁婷疯了。
没有人知道丁婷疯了之后,她是否真的已经在精神上的确摆脱了所有,或许
痛苦不再折磨她的大脑,但肉体上,她的的确确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伤痛。
老周的指尖滑过丁婷枯燥的发梢,那是被人用剪刀粗暴地横生剪断的证据,
她本该明媚勾人的双眼此时却放空着,她傻笑着呆坐在麦田里,看得老周和一旁
的孙正刚直心疼,谁又能想到仅仅两年前,这是一位多么千娇百媚,性感迷人的
都市女郎呢?
很难去理解老周已满是皱纹的粗燥脸庞上复杂的表情,如果非要说哪一种情
愫在此时此刻占据了上风,那一定是愧疚。
没错,愧疚。
如果周建鹏不死的话,丁婷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走,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老周有些哽咽,丁婷虽然是破坏儿子和儿媳婚姻的第三者,但她应该算得上
是个好姑娘,却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的确,因为老周也脱不了干系,还因为周建鹏的死和贾莉有着直接的关系。
周建鹏减刑后,丁婷时常前往看守所探监,贾莉则诞下一子,取名为思恩。
初时贾莉与丁婷两人互不相犯,倒也安生太平,直到有一日,贾莉和老周前往探
监时恰巧遇见了丁婷,两人再次激烈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两个月后,周建鹏在监狱中自杀,原因是贾莉带着三个月大的儿子前往监狱
再次探监,并且告诉了周建鹏她与自己的公公老周偷情扒灰,乱伦产子的真相。
不久后,丁婷疯了。
周建鹏的死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砸开了丁婷苦心支撑的心灵防线,随
后溃之千里。
丁婷也是孤儿出身,市内并无亲属,在说服了老周后,那位法官的亲爹老张
头就一意孤行,硬是把疯后的丁婷带回了白梨村。
谁料十个月前老头突然暴病而亡,丁婷疯癫的也越发严重,无人敢收留,而
村子里的男人原本就对这个疯了的城里美人儿觊觎不已,老张头死后,这些乡野
村夫们便轮流开始了对丁婷肆无忌惮的性侵犯,改革开放三十年,白梨村人的淳
朴早就不复当年。
又或许是天意,村里主要霸凌丁婷的几个男人居然陆陆续续地全都诡异暴亡
,几个月前,村里的一家人才斗胆收留了她,为了不让她乱跑,时常把她如同圈
养一般拴在自己的院子里。
上个月,村里又流传那个城里来的女疯子和村里的老光棍好上了,恰巧那老
光棍也是个疯子,这下更没人敢接近她了。
好一个命苦的女子。
好一阵又哄且又骗,待丁婷情绪稳定了些许,才终于费劲地让丁婷穿上带来
的T恤衫和短裤。
孙正刚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从来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之前老周对他说要把
一个年轻女人交给他照顾,他半信半疑,便也没完全答应下来,现在看到丁婷这
般的惨样,心中不免又动了恻隐之心。
一抬头,天色骤变,阴云遮天蔽日,西风尽扫暑气。
他和老周一左一右,正要扶着丁婷往回王村长家,才迈开步子,只见得远处
妙影袅袅,两具高挑的女性柔美娇躯徐徐而来,愈近些时,行进间蜂腰颤扭,猫
步所至处,皆是乳波臀浪。
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两位乡野间的曼妙美人儿,除了贾莉和陆瑶又还能
有谁?
见到已经完全疯癫落魄的丁婷,贾莉的脸色显然并不大美妙,毕竟丁婷现在
的窘境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本以为可以忘记的那份复杂心绪又再次涌上心
头,一年半前越想越气的她只是想报复一下周建鹏,不料这拥有高大伟岸身躯的
男人竟然会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悲愤。
于是乎贾莉和公公老周的不伦恋情不得不继续深埋在地下,儿子思恩在户口
申报上也成为了周建鹏的遗腹子。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天色越发阴沉下来,却始终见不得半滴雨水,只剩风
声嘶啦作响。
行色匆匆。
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已然是暮时黄昏,几人手忙脚乱了好久,方才给丁婷简
单洗漱打扮了一番,丁婷的情绪时而暴躁,又时而麻木,倒是唯有老周能够镇住
她,原因并不复杂,因为老周总是会说「回家」,丁婷也总是会似懂非懂地点点
头。
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还不到三十岁,原有的光滑白皙的肌肤荡然无存,本就
纤细苗条的身材如今已瘦的失去了美感,洗去面部和身躯上的污垢,似乎才刚能
依稀瞅出昔日的美艳和风采,只是那失去神韵的一双眼睛,呆滞的模样提醒着人
们她已经疯癫的事实,至于那股与生俱来的狐媚气质,更是早就不知飘往何方。
与中午略显隆重的餐食截然不同,晚饭显得朴素了许多,贾莉匆匆扒了两口
饭就上楼去了,下午把丁婷接回的事情让众人都不禁沉重了很多,甚至有些各自
心怀鬼胎。这其中,最复杂的既不是老周,也不是陆瑶,更不是王村长,而是孙
正刚。
方才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丁婷洗过脸后如今憔悴的脸,总觉得哪里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终于记起了两年多前,作为摄影爱好者的自己曾受人邀请参加了一个
地下收费的模特私拍活动,一向好色的他自是欣然前往。
和之前遇见的一般私拍模特完全不同,当时两名身躯傲人的高个子模特不但
可谓搔首弄姿,魅惑逼人,而且容貌十分惊艳,宽肩细腰,奶大腿长,堪称国色
。
整整一天的拍摄,两位大美女足够勾人魂魄,作为「贵宾」,自己还在拍摄
后挑选了更高的那个模特一度春宵,现在想来,当时另一个骚媚入骨的模特不就
是这个叫做丁婷的女子么?
沧海桑田未见,却足够领略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孙正刚脑海中不断翻滚着,
自从前几日在山庄老周第一次告诉他整件事情的来龙脉络后,他的思绪就显得相
当繁杂。
简而言之,老周是要将丁婷托付于他的,原因也很简单,老周觉得自己对不
起丁婷、愧疚丁婷,于理于心他都有义务让丁婷脱离苦海;另一方面,老周不想
让疯癫的丁婷再出现在贾莉的周围,以免给贾莉造成心理负担。
其实这一对公媳的关系,自己作为风月老手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碍于老首长
的关系,孙正刚一直没有点明罢了,如此看来,这一对公媳还真是有真感情。
安排丁婷对于省公安厅副厅长孙正刚来说的确并非难事,打声招呼在省城找
一家精神病院就能够解决,关键是自己一直就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个性,已经
如此可怜的漂亮女人不留在自己身边又实在可惜,反正自己的情人队伍里不在乎
再多一个。
但自己真的又缺这一个?
雨丝终究还是断线成诗,落到了尘世,窗边听雨的贾莉心里一揪。虽然是驱
走了暑气,但这雨对她来说也并不算幸事,雨水冲刷了大地让山路将会更加泥泞
,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归心似箭的她想儿子了,一直给保姆带着也不放心。
「你知道吗?小时候其实我很喜欢下雨。」
关上窗户,淅沥的雨声骤然不再呱噪,彷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贾莉双手搭在胸前,无意间托起饱满的双峰,她优雅地扭动着婀娜的腰肢,
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了房间的宽大双人床上。
丁婷已经略显乾瘪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儿,空洞的眼神不知投往何处,却可
以肯定没有和贾莉四目交汇,她安静地摇晃着脑袋,幅度很小,脸上挂着不易察
觉的呆滞笑容。
她没有回应,也不会回应。
「我喜欢下雨的感觉,很安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好像我们也不那么孤单
了。」
贾莉自顾自地接着说着:「我记得在孤儿院里的时候你特别爱出去玩,所以
六年级的时候,那篇作文的题目是《最好的朋友》,我就写我最讨厌下雨,因为
我要和你一起出去玩。」
贾莉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你还记得么?」
「没关系,忘了也没关系,我记忆力可好呢,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闯了祸
,你让我先走自己却被老师当场抓住,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供出我这个『主犯』来
。」
贾莉的脸上浮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
「哦,对了,再大些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两个晚上出学校买东西,被几个小
流氓纠察,亏的是你机灵喊来了路人呢,呵呵,你还记得么?」
「我知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贾莉沉默了,这一沉默就是好久。
「小时候,因为没有父母的关系,我总是希望快些长大,现在快三十了,却
再也回不去了。」
贾莉姣好的脸庞滑过一行清澈的泪珠,胸口也开始微微起伏:「那时我们多
好,我们就像亲生的姐妹一样好,谁会想到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很傻吧,最开始的时候,为了报复建鹏外遇,我酒后半醉间赌气勾引自
己的公公;后来为了报复你,又把和公公的儿子思恩带去监狱见了建鹏。」
「我们谁赢了呢?」
「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长大!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见到
这样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贾莉的情绪已经失控,泪水已经泛滥成河。
丁婷还是傻笑着,还是轻轻地摇晃着脑袋。
老周在屋外,隔着门听着,他静静地依靠着墙壁,踌躇许久,还是没有进屋
子。
让她哭吧,哭完就好。
贾莉的泪水。
屋外的雨水。
淡然天成的女人,藏进了这人世间一切的善,一切的恶。
*** *** *** ***
自老城市中心往西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是省政府着力打造的城西新区,数以
百计的商务大楼和居民小区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着,这里承托着市政府的浓厚的
殷切希望,也承载着无数年轻人拚搏的梦想。
新区的这一块墓地则与整个新区的氛围大相迳庭,听不见嘈杂的工地施工声
,见不得摩肩接踵的人流,只有绿荫环抱的幽静和怅然。
28岁的杨梦珏马上就要做妈妈了,她挺着个大肚子,缓缓地行走着,而英
俊的丈夫始终不离左右。
她是来这里祭奠已经亡故两年的前男友方磊的,半年前她终于走出阴影,嫁
给了一名年轻有为的建筑师,如今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丈夫知道她过去和方磊
的感情,对于她前来扫墓也十分理解和支持。
她爱方磊,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却始终坚守不触碰毒品的底线,所以方磊就
此长眠于地下,而她终究得到了幸福的生活。
这一天是工作日,陵园显得冷清许多,出陵园的时候,不经意一撇,一名高
挑优雅的漂亮少妇正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往陵园深处走去,美好的身段
和鹤立鸡群的气质显得格外扎眼。
「你是……莉姐?」
「杨梦珏?」
贾莉眉头一舒,「你怎么在这儿?」
迎面偶遇的这两位还真是老熟人了。
「哦,我来祭奠我爸的。」
杨梦珏撒了个谎,方磊和贾莉毕竟有一段过去,也是为了她好,而身边的丈
夫也立马心领神会。
「这是我丈夫,我肚子里也有了。」
「恭喜你啊。」
「这是你儿子吧,都这么大了呀。」
见贾莉没有提方磊的事情,杨梦珏赶紧转移话题。
「思恩,叫阿姨。」
或许是有些怕生,四岁的思恩扭头往自己妈妈的方向靠去,两只小手死死地
搂住妈妈的香颈。
「不好意思啊,他怕生。」
「没事的。」
杨梦珏有些尴尬:「你来这儿是……」
「哦,我是来看我丈夫的,他走了好几年了。」
「是这样啊。」
杨梦珏不再多说什么,便找了个藉口和丈夫先离开了。
湛蓝的天空划过一道清脆的鸟鸣,那时青春和不羁激荡起的一阵涟漪。
贾莉曼妙的身姿这些年丝毫没有退化,她一个优雅的转身,带着自己的儿子
思恩来到了一块墓碑前。
「爸,我和思恩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