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阵雨方歇,江南的一个不知名小镇上仍遍布着梅雨季节那特殊的慵懒气氛,
应和着街道上那未流尽的积水,几个靠贩卖零散物品为生的小贩懒洋洋的扫净积
水,支起摊位,懒散地叫卖着。
可一位身着月白色儒袍的六旬老者却透露出一股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负手而行,虽然年迈,但英俊依然,周身散发出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老者边
走边看,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沧桑之色,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尽管老者看上去
普普通通,可谁又能想到他年轻时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风流神剑」上官清,
不知道当年有多少美艳女侠,官宦小姐,歌楼花魁都醉倒在他那双仿佛能勾魂夺
魄的双眼之下。
老者信步而行,从镇中走到近郊,又从近郊走入一片茂密的林中,最终,老
者在一座陈旧的古墓前停了下来。
老者矗立良久,似是在缅怀过去。可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却从老者身后传了
过来:「大师兄,想不到师傅作古已有几十年了,你仍然不改每年来此拜祭的习
惯啊。」老者转身看去,只见一身着墨色长袍的中年人正悠悠然的站在他身后,
面带嘲弄之色。
「老三,当年师傅之死只怕是老二与你都无法脱得了干系,要不是我一直苦
无证据,早就将你们斩于剑下,今日你还敢出现在师傅墓前?」上官清原地转身
怒视着中年人,语调低沉。
「大师兄,我也是没办法啊,您来人家行踪飘忽不定,却偏偏独得师傅真传,
我和二师兄想要习得师傅的破云摘星剑法只有找你了。」中年人一捋胸前胡须,
满不在乎的回答,「不过若是师兄此时还能提得起内力,那小弟的姓名就算交予
师兄又能如何?」
上官清闻言脸色一变:「这香有毒!」老者连忙转身向墓前的那三柱清香看
去,香烟袅袅,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师兄不要白费心思了,这香乃是当年你那老相好蛛娘所制,她的毒功你不
会不熟悉吧?」中年人放肆的大笑道,「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当年对她始乱终弃竟
然让她这么恨你,我们一提要对付你她便马上把这香交给了我们,还为我们设下
这个圈套引你上钩。」
老者闻言脸上红白不定,又隐见羞愧之色,最终大吼一声,并指为剑,一片
绵密的指影像中年人攻了过去。
面对老者惊怒异常的攻势,中年人却不屑的一笑,轻轻一掌拍出,瞬间将指
影排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跌了出来,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受伤不轻。
眼见自己就要失手被擒,上官清当机立断转身奔入古墓,运起最后的力气向
身旁一拍,当即一阵「隆隆」声响起,一块巨大的石块瞬间坠落到古墓口,将墓
门死死封住。
「老家伙,你竟然放下了隔世石,为什么你宁愿自绝生路也不把剑法给我!」
眼见巨石落下,中年人脸上悠然之色一扫而空,展尽身法奔了过去,可惜仍
迟一步,巨石早已将墓口封的死死的,再无一丝缝隙,墓内墓外出了中年人的叫
骂声再无声响。
光阴如是,十几年时间转瞬即过,当年的那个小镇早已荒废,叱咤江湖的破
云摘星剑法也渐渐被人所遗忘,只剩下一座残破的古墓似乎仍在向世人暗示着什
么,不过这一日……
一阵巨响响彻密林,古墓坚固的石壁不知被何等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炸开了
一个大洞,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从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老人一走出古墓就急
忙用手遮住了双眼,这也难怪,在暗无天日的古墓中居住了不知多少年,突然见
到阳光任谁也无法忍受。老人原地站了一会,似乎眼睛已经习惯了光明,他缓缓
将手拿下,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衫,这件长衫不禁脏的失
去了原有的颜色,甚至于好多地方都已经破烂不堪,只能算是堪堪遮住老人身上
重要的部位而已。
老人捋了捋同样满是尘垢的长须,苦笑道:「想不到我上官清今日竟然沦落
至此,不过既然这么多年来我都未死,就该那两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倒霉了!」说
完最后一句,老人那被满头乱发遮住的双目精光四射,显然武功修为已远非当日
所能比拟。
上官清纵身跃出,短短一会便离开密林,奔入了多年前的那个小镇之中,轻
功之高简直令人咂舌。可上官清却没有心思为自己的轻功进境而自豪,因为他已
经被眼前小镇的破败之象震撼住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古墓中被困了多久,
可绝对没有久到让一个小镇破落到如此程度,上官清甚至可以猜到,不,是可以
肯定是自己那两个「好师弟」所为,当年他们肯定为了遮掩自己最后的行踪而将
这个小镇残害到了如此程度,只是连累了那些无辜的镇民让上官清心中满怀愧疚。
老人一路感慨着走上了官道,却没有注意此时的自己已是衣不遮体,他就这
样不知走了多久,一辆马车突然迎面驶来,车夫赶得飞快,丝毫没有在乎有一个
他这样的老人正垂头走着。马车飞扬的尘土将上官清彻底淹没了,但他却没有丝
毫在意,反正他的身体已经那么脏了,不在乎再沾染这一点点的尘土。
就在上官清还在沉思中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先生请留步。」
上官清闻言诧异的转身,却见到一个柔媚的少女正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身后,
手捧一套衣物。这少女生的娇媚异常,肌肤白皙如美玉,双目澄澈似秋水,一抹
浅笑自始至终的挂在脸上,两个可爱的酒窝随着那浅笑若隐若现。
如此佳人,就连阅女无数的「风流神剑」也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好!
「老先生,方才车夫无礼,让老先生受惊,小女子在此致歉了。」这柔媚的
少女就连声音都是柔媚的,听在耳中软软的,让人很是受用,「这套乃是家父的
换衣衣物,若是老先生不嫌弃便拿去更换下吧,这里还有些许银两,也请老先生
一并手下吧。」少女轻移莲步,将手中衣物亲自交到了上官清的手中,丝毫没有
介意老人一身污垢。
待得少女走近,一股未施脂粉的女儿家幽香传到了老人的鼻腔中,与少女那
柔软细腻的葱白玉指相接触,一股异样的满足舒适感传遍了老人的全身,一股久
违的男性冲动竟然产生在了上官清的身上。
好在上官清已经从少女手中接过了衣物,顺势挡住了下身,否则被这少女见
到自己一个老头子下体将破损的衣物高高顶起那怎么解释?不过会有这种反应也
怪不得老人,毕竟他无论年轻还是年老,即使是头发花白,垂垂老矣也时常有女
伴随行,可这十几年在古墓中的禁欲生活着实让他痛苦不堪,如今见到如此的出
色的小姑娘,说不动心那是骗人。
上官清在原地踌躇唏嘘的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少女已不知在什么
时候离开了,这让忘记问少女名字的上官清懊悔不已,不禁自恼道:「上官清啊
上官清,想不到这些年未见女子就变成这幅德行……不过也好,想我如今如乞丐
一般,若是真问这少女芳名岂不是吓坏了人家……」
半日之后,一处深林泉眼旁边,一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身着一套墨
色长袍看着泉水中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这老人便是洗净身体的上官清了,此刻
他看着自己的倒影不但须发变得雪白,就连那两道垂到眼角的寿眉都白的耀眼,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啊。不过说到老,他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自己高高翘起的
下体,尽管已经经过巧妙的掩饰,可他的下体还是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自从见了那小姑娘后就一直这样,就连这冰冷的泉水都不管用,难道这几
年真的把自己憋坏了不成?」老人闷闷不乐的想着,「难道自己脱身后的第一件
事不是报仇而是要先找一家妓院不成?」
老人想归想,可是脚程却没慢,身形一晃之下便在原地消失,身法比起刚脱
身时犹快三分。
第二章
连云城是江南的一座大城,阴气附近一片连绵不断的群山而得名,其城郊有
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谷,可惜却罕有人知,因此平日幽静异常,可今日这里却传
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快放开我……啊……」听声音这分明一
个妙龄少女。
在山谷能一个隐秘的拐弯处,一个妙龄少女被三个男子按在地上,显然这里
没有发生什么好事。这三个男子其中两个是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一个将少女上
半身牢牢按在地上,另一个则隔着少女粉红色的肚兜将少女那已经略显规模的乳
房满抓在手,肆意揉捏。可是行事最为过分的却是三个男子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红
脸老者,这红脸老者早已解开长衫,褪去长裤,一只手按住少女光滑的小腹,另
一只手提着自己早已胀硬的大肉棒在少女粉嫩的小肉缝上上下刺动着,却不着急
插入。
少女有心叫骂,却在胸部与下体传来的那一阵阵奇异触感的刺激下化作了一
声声的呻吟,她脸上双颊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但却显得更加娇媚。少女有心夹
紧双腿阻止红脸老者的进一步「入侵」,可无奈的是老者早就将身体身体挡在少
女的两腿之间,少女的双腿夹紧后更像是圈在了他的腰上。
红脸老者的大肉棒不知道在少女的小肉缝上刺了多少下,最后只见少女两腿
之间湿滑一片,老者见此心想此时插入应该无甚阻碍,便索性腰部发力,大龟头
在红脸老者身体重量的带动下一下便没入了少女的下体,顿时,两声「啊」在山
谷中同时响起。其中一声,自然是红脸老者感受到少女下体的紧窄而舒爽的叫出
声来,另一声却是少女因为在老者插入的同时一个中年人抓住了她的乳头用力一
揪,两种疼痛同时作用下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少女的梨花带雨不但没有让红脸老者产生丝毫的怜香惜玉,反而更激发了他
的征服欲望,大肉棒再没有犹豫,缓慢但丝毫不停的入侵着少女的下体,直到肉
棒接触了到了一柔软的薄膜才因为少女下体过于紧窄而停了下来。红脸老者虽然
早已知晓身下少女天生媚骨,但也没有想到能如此令人销魂,仅仅是少女下体的
一阵蠕动就险些让他精关大开,这老者连忙收敛心神,正要突破「阻碍」,直捣
黄龙,可见到少女两颊嫣红的可爱摸样,他竟舍不得这么快就夺去少女的处子之
身,只是将肉棒点到为止的在少女的处女膜前抽动着,看着少女一点点的被自己
的阳具冲击的失去理智。
眼见少女在两个中年人的挑逗与老者的冲动下越来越不理智,甚至就快要开
口求老者将他的阳具完全插入自己的下体时,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位,可否放开在下的孙女。」声音清冷,还带有彻骨的寒意。
三人听到这个声音后都是浑身一颤,满腔的情欲全都随着这声音冷却了下来,
甚至于红脸老者原本坚挺的大肉棒也迅速软垂了下来。虽是如此,可三人还是大
为恼火,说来也是,任谁被打扰了「好事」都会火冒三丈,更何况这三个色胆包
天的家伙呢?三人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白须白发的黑袍老人负手而立,目
光冰冷彻骨,却出奇的没有散发出什么气势,仿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一
般。
这个老人当然是迷路的上官清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走动的上官清原本只是
为图近路而穿越了一片树林,可谁想竟然阴差阳错的见到了如此一幕。称得上花
丛老手的上官清自然看不得如此一幕,但若是现在插上一手,也要师出有名才行,
不知为何,他竟顺口自称起了少女的爷爷。
「爷爷,救我!」想不到这少女也冰雪聪明,同样在上官清冷哼中冷静下来
的她自然而然的结果了话头。
少女的反应之快不禁让上官清心中一喜,他方才最怕的就是少女恐惧之下道
出实情,可现在他就是出手也没有任何不妥,心念转动下,上官清并起剑指,随
手挥出一招。
「破云摘星!」仅来的及提起长裤的红脸老者一见此招马上失声叫道,此时
他已经来不及制止扑上去的两个中年人。只是一瞬间,他们就触到了上官清的指
影,可那片指影却仿佛无孔不入而又滴水不露,只是一个照面就把两人放倒在地。
看着两个弟子在地上不断呻吟,红脸老者心里一片冰凉,再也顾不上压住身
下的少女,急忙起身戒备。趁着此时,少女快速捡起衣衫,几步跑到上官清身边,
简单的整理了衣服后,少女一把抱住上官清的一条胳膊,娇声道:「爷爷,你总
算来了,他们欺负悠儿,你要给悠儿出气啊!」
看着这可爱的少女,上官清不由得心中大叹受不了,要知道,这少女此时的
衣服只是简单的裹在身上,随着风的吹动不断的显露出轻薄衣衫下的那片片春光。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定力,上官清才把视线移开,要知道,现在他的下体可还
是高高翘着呢……就在上官清发愣的这段时间,那红脸老者却已经悄悄溜掉了。
看着欺负自己的三个坏蛋倒得倒,跑的跑,悠儿终于松了口气,轻启檀口,
想要对上官清说些什么,可是老人摆了摆手,运功传音道:「先别说话,那红脸
家伙疑心还真重,到现在还没走,躲在暗处看着呢。」
看着悠儿可爱的瞪大了眼睛,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开口道:「小丫头,让你
和爷爷一起去连云城,你偏不听,这下差点就吃大亏了吧。」悠儿听到这话扁了
扁嘴,嗔怪的瞪了老人一眼,二八年华的稚嫩脸蛋上罕见的露出了一股醉人的风
情,看的老人眼前一亮!
「走吧,丫头,去连云城。」
仙鹤居是连云城内最好的酒楼,同样也是最好的客栈。而今天,客栈内来了
一老一少,老人仙风道骨,面貌慈祥,少女肤白似雪,笑腼如花,可如今这少女
却怒气冲冲,不断指着掌柜喊着什么。
「什么,这么大的客栈竟然没有空房了!」
「姑娘,也不是没有客房了,我们这不是还有一间上房吗。」年过六旬的老
掌柜赔笑的应道。其实以仙鹤居在连云城内的地位,老掌柜根本用不着和悠儿这
么一个小姑娘如此客气,可他见到这小丫头口中的「爷爷」气势是在非同凡响,
老于世故的他自然不会在拿不清底细的情况下说些得罪人的话了,「我说姑娘,
反正一间上房也大得很,不如你们祖孙就挤一挤,将就一下吧。」
听到老掌柜的话,悠儿的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别人不清楚,可她自己却心知
肚明,自己只是嘴上叫身边的这个老人做爷爷,可是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
要和老人同住一屋,那晚上岂不是要……岂不是要睡在一张床上!
可还未等悠儿开口拒绝,上官清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说完,上官清随手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老掌柜的面前,说到这些钱财,倒
真是上官清的意外收获,当年他在古墓内意外发现一个房间内堆满了金银珠宝,
所以临走时自然随手带走了一些作为盘缠。见到客人如此豪绰,老掌柜暗道没有
看错人,自然更加殷勤,连忙招呼小二带这两位客官去上房,并千叮万嘱的要好
好伺候这两位客官。
仙鹤居不愧为连云城内最大的客栈,上房的布置非同凡响,除了上好的雕花
镶金家具,就连点缀环境的花卉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至于女眷用的梳洗用具,
胭脂水粉更是一应俱全。看来是初次出门的悠儿自然没见过如此豪华的客栈房间,
欣喜的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悠儿却渐渐的坐立
不安起来,尤其是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她焦虑的目光不断地在上官清和房间里
的那张大床间不断游移。相比悠儿的焦虑,上官清却是悠哉得很,细细品味着仙
鹤居提供的上等香茗,舒适的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用料考究的太师椅里。
天色渐黑,客栈伙计殷勤的将精致的饭菜送到了房间里,仔细而又错落有致
的摆放在餐桌上。看着精致的菜肴,上官清自然是开心的很,整顿饭都吃的十分
香甜。要知道,古墓内可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可上官清却硬生生的活了十多年,
吃的那些东西他可是半点也不想在回忆了。和上官清不同,悠儿整顿饭吃的却是
心不在焉,如同嚼蜡,还常常的咬着筷子发呆。
「好了,小丫头,不用想那么多,」酒足饭饱后,上官清觉得逗够这小姑娘
了,呵呵的笑道,「爷爷不会占你便宜的,晚上你睡床,爷爷就坐在椅子上练气。」
听到上官清如此说,悠儿立刻喜上眉梢,忧虑一扫而空,也马上感到肚子饿
了,当即就这残菜将一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是夜,悠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可心情却不平静,白天的那一幕在
这安静的夜里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在悠儿的脑海里,虽然那三个坏蛋可恶的很,可
他们的「魔爪」按在自己胸口时那麻酥酥的感觉却是出奇的古怪,说不清是舒服
还是难受。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不过最可恶的那个糟老头子把他那根大肉棍插进
……插进自己那羞人的地方时,那感觉实在是太古怪了,古怪的让她感觉很是…
…过瘾?想到这里,那感觉更是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下体,惹得悠儿面色潮
红,呼吸急促,纤纤玉指不自觉的伸入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悠儿这边发生了什么上官清并不知道,原本以老人的修为,百步之内就是一
只蚊子飞过都休想瞒过他的双耳,可如今他却是自顾不暇。当年他无奈之下躲入
师傅的古墓内,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可却意外的发现,原来师尊当年并未死去,
只是以龟息之法躲过老三那叛徒的耳目,待得进入古墓,师尊便把一生所学凝练
为几部惊世的神功法典,尽数刻在了古墓石壁之上,待得十年之后才寿尽而去。
上官清当年因此因祸得福,终得师尊真传,而最厉害的那部「赤火四阳功」
却是最近方才练成,靠着这神功的威力他才能轰破那隔世石。
不过,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赤火四阳功威力如此之大是凝练人体内至
阳之气不断升华而成,至刚至阳,但也因此导致练功者体内阴阳失衡,阳气大盛
而阴气不足,若是不能及时泻去体内多余的至阳之气,补充阴气,修炼者迟早会
因阳力过剩焚烧经脉而亡。当年上官清的师傅就是因创出这赤火四阳功而导致阳
气无法发泄才寿元大减的。
此时的上官清就是处于阳气过剩的状态,要不是因为满月之夜阴盛阳衰,恐
怕他此时便已阳力破体,走火入魔了。就算如此,上官清此时也是血脉喷张,面
红耳赤,阳具更是涨硬的疼痛不堪。
第三章
「爷爷,你醒着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在房内响起。
「嗯。」上官清此时正极力压制体内乱窜的阳气,无瑕分神,只是轻轻应了
一声。
「爷爷,椅子那么硬,不如……」悠儿的声音顿了一顿,「不如你上床来睡
吧……」
房间内突然静了下来,悠儿与上官清急促的呼吸声甚至都不见了。悠儿的话
如此惊人,上官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白天还在因为晚上可能会与自
己同床而眠而天人交战的悠儿,此时竟然主动开口让自己上床与她同睡?尽管自
己现在名义上是她的爷爷,难道她不怕以后真相水落石出玷污了她清白的名声不
成?
上官清当然不知道,悠儿此时也有些后悔了,刚才她开口说话只是因为不断
回想红脸老者的大肉棒,再加上自己不断的自慰,一时被情欲冲昏头脑所致。可
不成想上官清却应了下来,片刻之后,悠儿便听到了老人悉悉索索的更衣声音,
之后自己身后的床板一沉,一股强烈的成熟男性气息将她瞬间包裹,另一股老人
特有的体味若有若无的传入了她的鼻腔。可就连悠儿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自己不
但没有对这两种味道感到反感,反而心中的悔意被这两种味道冲了个干干净净。
因此她不但没有将身体挪开,反而想着上官清的方向靠了靠。
可此时的上官清心里却是叫苦不迭,想他生性风流,在古墓却一困便是十多
年未近女色,再加上赤火四阳功的阳气捣乱,他现如今的情欲之旺盛简直令他自
己都感到恐惧。刚才悠儿突然叫他同眠,原本他不想答应,可这小姑娘身上的处
子纯阴之气对赤火四阳功的吸引力极大,再加上……所以他一咬牙便应了下来。
原本上官清心里打算只是规规矩矩的在这小丫头身边睡到天亮,过下干瘾就
好,可谁能想到这小丫头不知轻重的挪动身体靠了过来,还越靠越近,只怕是再
挪几下便要靠在老人的身上了吧。他可不知道如今自己身上阳气之盛已经无以复
加,在这春情萌动的小姑娘感觉来便是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对她的诱惑极大。
只是几下无心的挪动,悠儿的娇躯便只离上官清怀中相距寸许,而她那圆嫩
的娇臀更是轻轻触碰在了上官清怒耸的阳具尖端!一个硬邦邦,散发着炽热气息
的长棍顶在了自己的娇臀上,悠儿浑身一颤,身体明显一僵,再也不敢继续挪动
下去。但此时的上官清却突然发难,老人的腰际轻轻往前一送,布满虬筋的大手
滑入悠儿的肚兜内按在了少女光滑的小腹上,小姑娘整个人顿时就倚入了老人怀
中,就像是被老人从身后搂着一般,而老人那被阳气顶起的大肉棍直接被悠儿的
两片臀瓣夹在了中间,还一跳一跳的在那柔软的压力下抖动着。
悠儿哪想到上官清这位慈祥的老人会有此一招,只来得及用樱唇发出「嗯哼」
的一声轻呼,整个人便入了老人的怀中,一根热烫坚硬的棍子顶在了的臀沟
之中,散发出的热力让自己浑身发软,甚至于无力抵抗老人那只在自己小腹不断
滑动的大手。不过此时躺靠在老人怀内,悠儿只感到老人身上那股年迈但雄浑的
男性气息更加炽烈,只烤的自己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悠儿感到又有一只手从自己腋下穿出,轻轻按在了……
按在了她的酥胸之上,并用两根手指轻轻捻住了她的乳头,配合整只手掌缓
缓揉动着。同时一股火热的气息配合那只手掌喷在了自己的玉颈之上,片刻之后,
一个未知的东西带着一股毛茸茸的感觉压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而更可怕的是这个
东西还会不断开合,伴随着它的开合一条滑腻腻的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窜动
着。
这恐怖的感觉不禁令悠儿浑身颤抖了起来,可碍于顶在自己臀部的那条火热
肉棍,她又动弹不得。直到一个舒服的换气声在自己耳边传来,悠儿才懵懵懂懂
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脖子上那未知的物体就是上官清的嘴巴,那毛茸茸的感觉
是来自上官清的白胡须,而那条滑腻腻的东西自然便是老人的舌头了——原来那
慈祥的老人不但在揉着自己的酥胸,还过分的吻上了自己的玉颈!
这下就算悠儿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也知道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要坏,
于是她努力摆脱从身体各处传来的酥麻快感,挣扎着扭过头,想要对老人说些什
么。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老人通红的面庞,一层细密的汗珠布满了老人的额头,
有几滴甚至顺着老人眼角细密的皱纹流了下来。老人半张着口,下巴上的白胡子
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颤动着,一股股火热的呼吸直接就喷在了悠儿的脸上。悠
儿看着近在咫尺的苍老面容,被老人口中那包含着赤火四阳功炽烈阳气的气息一
喷,已经到了嘴边的制止声竟然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悠儿……」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老人的口中传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
想说些什么。可随后老人却不由分说的将搭在悠儿背后的手臂向上用力一扳,整
个人就翻身压在了悠儿的身上!胡须下的一张阔口顺势就含住了悠儿那可爱的樱
桃小口,蠕动允吸了起来。
上官清将悠儿压在自己壮硕的身体下,细细品尝着少女朱唇的甜美,不过一
会儿的功夫,他的舌头就破开了悠儿双唇的防御,钻了进去。可惜就在他把悠儿
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少女就被这从来没有与男人进行过的接触刺激的浑身僵硬,
本能的牙关紧咬。不过上官清是何许人物,「风流神剑」这响当当的名号不是浪
得虚名的,他只是将原本放在悠儿身下的那只手顺着少女身体的弧度向上游弋,
划过翘臀,划过小腹,最后伸进了悠儿宽松的肚兜内,握住了少女此时完全不设
防的酥胸,两根略显粗糙的手指捏住了少女细嫩的乳头,轻轻一捻……
「嗯!」因为嘴被上官清含住,所以悠儿在这突然袭击下只能含糊的发出声
响,可就是这一声叫喊,让少女紧咬的牙关松懈了开来,老人原本轻舔少女牙龈
的舌头顿时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顺着少女银牙间小巧的缝隙滑进了少女的口中,
缠上了少女的丁香小舌。
嘴中突然涌入异物,让悠儿略微恢复了一丝理智,直觉告诉她与身上的这位
老人发生关系是不对的,所以受直觉支配的少女挣扎着在上官清身下抽出双手,
一只手握住了老人正捻着自己乳头的虬筋大手,另一只手则奋力抵住了老人的肩
膀,试图推开他。不过悠儿忽略了一点,她自己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虽
然会些花拳绣腿,但以她的力气又怎能撼动身上的那座大山?她如今所做不但徒
劳无功,还反而刺激了上官清正在释放的庞大情欲。
其实上官清本不想对这小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无奈这小姑娘不知深
浅,竟然主动向自己贴近,禁欲十几年的他本来便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再加上
赤火四阳功的推波助澜,上官清顿时欲焰高涨,心中一叹之下再也不愿克制,既
然不愿克制,索性就尽情发泄吧。
感受着身下少女那微弱的力气,上官清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而是把亲吻
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他不但用熟练的技巧将悠儿的小舌吸进了自己的嘴里,还
一边用舌头纠缠着少女那可爱的小舌头,一边品尝着少女舌尖分泌出的那香甜的
津液。上官清用熟练的技巧不断挑战着悠儿的理智极限,两只大手不断的在少女
身体上面游走滑动,抚摸揉捏这少女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火候力道都拿捏的恰
到好处。可怜悠儿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怎经得起「风流神剑」几十年经验积攒
下的调情手法,只感到两只火热的大手不断的在周身游走,所过之处热乎乎的十
分舒适,而一个更加炽热的棍状物体硌在她的小腹上,随着老人的动作不断滚动
着,不禁让少女想起白天时那红脸老者胯间的那条大肉棒,一股异样的冲动突然
从她的下体窜出,少女忍不住把双腿夹紧摩擦起来。
自上官清拿捏不住,到悠儿情动忘形,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而不知何时,少
女的双臂已经搂抱在了老人的脖颈之上。而对老人的强吻,悠儿也从方才的抗拒,
转为了如今的迎合。
如今两人的身躯之间相隔不过薄薄的两层内衣,感受到悠儿变化的上官清自
然心中一喜,也自然不甘心两人的肌肤不能真正接触。心急之下,上官清只是随
手两下,便将悠儿肚兜的绳结解开,让肚兜坠落在地,随手向下一拂,弯起腿来
向下一钩,悠儿的亵裤也巧妙的顺着悠儿双腿的摩擦滑落下来。这下,悠儿这碧
玉年华的少女娇躯便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了上官清的眼前。
既然少女已经情动,上官清也不着急继续挑逗少女的情欲,反而用手撑起身
来就着火烛那温暖的光欣赏着身下少女完美的娇躯。悠儿那嫣红细腻的脸蛋,凝
若玉脂的皮肤,刚刚开始发育的酥胸都被蜡烛的光芒镀上了一丝温暖的色泽,上
官清的视线也随着少女完美的曲线向下移动,直到少女双腿之间那神秘的幽泉密
地。整个密地光洁无比,竟然无一丝耻毛。
看着老人的目光盯在自己那羞人的地方不动,悠儿轻哼了一声,双腿连忙动
了动,试图将自己那羞人的地方挪开,可是被老人的一只大手一把按住,动弹不
得,而老人的一只大拇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按在了悠儿的幽泉洞口。
「着急了?」上官清笑着对身下的少女说道,嘴角的白胡须都一挑一挑的。
听到老人口中促狭的调笑,悠儿的脸红的更加是晶莹剔透,极为诱人。就着
这暧昧的风情,上官清再无保留,就在少女既害羞,又好奇,但是躲闪不定的目
光下脱下身上的衣服。
在同样温暖的烛光下,上官清的身体却又呈现出另一番风景。在上官清光溜
溜的身子下方,是乱糟糟呈倒三角状的耻毛,以及耻毛下方,那硬挺如钢的阳具,
直挺挺的长度居然远超过脐间,粗度有如婴儿手臂,其上血筋分布,龟头微向上
昂首,同时带动原本下垂的阴睪上提至下体根部,其悬垂的完美姿态应合着雄伟
至极的昂然阳具,傲视群伦。但凡练武之人,体格都格外完美匀称,像这会在悠
儿面前毫不保留的上官清,虽然有个不小的圆肚,但他体格虎背熊腰,胸厚臀圆,
结实贲起,所呈现之粗壮至极的身材,配合他端正阳刚的气质及五官,整体融合
出一种无可比拟的雄性气息及霸气十足的奇异魅力,无人能及。
看着上官清赤裸的身体,悠儿简直惊讶的发不出声来,原本上官清在她的印
象里是个文雅慈祥的老人,可没想到赤裸身体的上官清竟然有着如此雄浑阳刚的
吸引力,直看得她心如鹿撞。尤其是老人胯下那根雄伟的阳具,简直不知比那红
脸老者的强上多少。
「光是那糟老头子的就那么厉害了,那现在爷爷的那个东西那么大,岂不是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悠儿吓得动也不敢动,可却止不住脑中的胡思乱想,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想到这种事情也不禁害羞的闭上双眼。
就在悠儿闭上双眼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粗糙感抚上了自己的大腿
内侧,并撑开了自己的双腿,一种古怪的饱胀感突如其来的涌入了自己的下体。
原来就在悠儿闭眼的同时,上官清已经轻轻撑开了她的双腿,老人那壮硕的
阳具随即顶在了少女的神秘洞口,腰部发力之下,半个硕大的龟头马上就插入了
少女的下体。
虽然悠儿的下体经过红脸老者的初步开垦后已经不想其他小姑娘那般不仅触
碰,可是在上官清那雄伟的阳具下还是因为插入的疼痛而叫出声来。看着悠
儿的反应上官清也知道这小姑娘还是处女之身,急躁不得,当下缓缓插入,直到
龟头碰触到了一柔软的薄膜,那柔软的触感不禁让上官清心中一荡,不过看着小
丫头那痛苦的样子,上官清只得暂时按捺,只把他那硕大的龟头在少女下体缓缓
抽动着,打算等少女适应了自己阳具的大小后再行插入。
上官清的阳具与床第之术自然远非那红脸老者可比拟,在白天悠儿尚且抵挡
不了那红脸老者的抽动,此时在上官清的胯下更是难以为继,只是几个呼吸间便
清泉直流,口中隐现呻吟之声。上官清见状自然知道时机已到,当下挺进龟头到
处女膜前蓄势待发,而他却俯下身去,张口将悠儿的檀香小口全都含了进去,不
留一丝缝隙,这时,上官清自丹田抽出一丝赤火四阳功的热气至阳具上,运劲一
抖,悠儿紧窄的密地顿时松动了一下,上官清的硕大阳具顿时趁虚而入,大半根
没入了悠儿的处女之身。
撕裂般的剧痛自下体传来,激烈程度不禁让悠儿发出了一声惨嚎,可是因为
嘴被上官清含在口中,所以这一声惨嚎只变成了一阵「嗯嗯」声,这也正是上官
清本来的目的,想这客栈人满为患,若是让这暧昧的惨嚎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悠
儿没脸见人了?赤火四阳功的热气源源不绝,持续在上官清的大肉棒上发出,不
断震动着悠儿初尝阳具的秘境,既缓解了少女的疼痛,也让她快速适应着老人过
于粗壮的阳具。每当感到少女的下体松懈一份,上官清的肉棒便深入一分,一点
点的齐根没入,直抵花心,甚至撑开了花心口,笔直的挺立在的少女体内,顶的
少女身体僵硬不已。
一老一少就这样搂抱亲吻着温存了一会儿,上官清估计悠儿已经适应了异物
入体,便尝试着抽动了下阳具,动作很是温柔。感受着老人温柔的动作,悠儿发
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秘境内的细肉本能的蠕动了起来。没想到悠儿这本能的动
作却让上官清心中大叹受不了,尽管他一早就知道此女媚骨天生,可实际经历了
才知道,悠儿秘境内那细腻的嫩肉仿佛无数只小手一样在不断抓挠着他的大肉棒,
那紧密含蓄的快感顿时传遍了他的全身。
上官清如同品茶一般细细慢慢的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又尝试着抽动了一次,
这次他增加了些许的力道,更加紧密的快感从他的大肉棒上传了过来,悠儿的下
体如同舍不得一般将一股股的微弱的抓扯力道施加在了他的阳具之上,仿佛有无
数只的小手在不断撸动着他阳具的包皮,这强烈的快感使得老人的口中不断的发
出一声声浑浊的呻吟。想上官清被称作「风流神剑」,一生阅女无数,可悠儿如
此尤物却是生平仅见,不但天生媚骨,更是兼具一股清纯气质,如同花中皇后的
月季一样,虽然生刺,但却花香悠远。
品味出其中奥妙的上官清下体耸动得越来越快,一股股由赤火四阳功凝练出
的精纯阳气随着两人的交合不断窜入少女的体内,上官清因此得以宣泄出多余的
阳气,淤塞的经脉渐渐的松动了起来。经脉疏通,上官清顿感浑身舒适,再加上
与身下这娇媚的小姑娘不断交合,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泰感觉遍布身体,就算是
上官清几十年的经验中也没有一次能与此次相比。为了回报这个给自己带来无上
欢愉的小姑娘,老人再无保留,床上雄风尽展,各种床第之术层出不穷,手上的
挑逗手法高明无比。如果说上官清此时的武功算不得天下第一,可这调情的手法
却无人能出其右。
虽然上官清这位老侠客此时在床上尽展雄风,大杀四方。悠儿这个懵懵懂懂
的小姑娘却是叫苦连天,她本来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印象相当不错,否则她又怎么
不会介意与他同住一屋过夜,之前若是只被老人占点便宜也就算了,可是就在老
人脱下衣服的一刻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初次见到成熟男性的身体,还是如上
官清一般充盈雄性气息的身体,她一时愣住了,就是这一愣之间,导致了自己苦
守十几年的处子之身惨被夺取。
破身之痛本来是强烈之极的,悠儿也是如此,可是老人刺入自己体内的大肉
棍不断的逸散出热乎乎的气息,迅速消减着下体的剧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
怪的异物突进身体的感觉,一股饱胀的充实感不断侵袭着她的下体,越来越快,
越来越重,越来越让她无法清晰的思考……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抽插,上官清感到身下的小姑娘身体渐渐柔软了起来,
一双滑腻的小手不再仅限于僵硬的搂抱着自己的脖颈,而是生涩的在自己身躯之
上游走。小姑娘羞涩的扭动着只堪一握的腰肢迎合着老人的动作,这一老一少耻
骨相接,老人气喘如牛,少女媚眼如丝,尽情享受着如同祖孙乱伦一般的禁忌快
感。
到了紧要关头,上官清也再顾不得其他了,本来是为了阻止小姑娘叫出声来
的亲吻,反而变成了两人发泄多余情欲的方式,一张蓄满胡须的厚唇与一张嫣红
丝滑的小口纠缠在一起,毫无顾忌的满足着对方。
悠儿不断挺着娇躯,已经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她只想在身上的老人那里得到更
多的满足,想着老人那吓人的阳具不断的在自己身体里驰骋着,悠儿不但没有再
感到的害羞,反而更加的兴奋,口中娇喘的呻吟越来越大声。感受着身下少女的
热情如火,上官清最后的意思理智也被埋没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床第之术,只是
本能的将大肉棒整根抽出,又齐根没入,直插的悠儿口总不断发出含糊的尖叫,
在他身下不断挣扎,双脚乱蹬,要不是上官清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恐怕还
真叫悠儿挣扎出去了。
夜已深了,床头的红烛也已燃尽大半,床榻之上,一对一丝不挂的老男幼女
欲仙欲死地抵死缠绵、翻云覆雨地交欢著,老人那蓄满银须的嘴唇雨点一般在少
女的玉颈和嘴唇上游移,粗壮的阳具毫无怜香惜玉的在少女的下体进出着,动作
激烈的简直称得上粗暴。而少女忘情的娇喘着,如八爪鱼一般缠在老人身上,下
身那可爱的粉色裂缝犹如一张可爱的小嘴一样不断吞吐着在其中肆虐的大肉棒。
随着悠儿下体不断的被开垦出来,上官清的大肉棒抽插的越来越是深入,最
后竟然完全的没入进去,甚至撑开了花心入口,花心带着奇异的吸力箍在了老人
的龟头上面,既像是吞吸,又像是抗拒,但不论如何,上官清硕大的龟头还是侵
入的悠儿的花心入口,带着那不可抗拒的奇异快感突入了少女最后的阵地,少女
浑身抽搐着接受了这最后的馈赠,一股阴精喷涌而出,尽数浇在了老人的龟头上。
悠儿终于接受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高潮。
上官清那被赤火四阳功强化的过的大肉棒顿时一颤,马眼顿时大张,将这些
饱含处子纯阴的精华全都洗了个一干二净,随后老人的整根阳具一阵颤抖,结存
许久的精液激烈的喷射出来,混杂着上官清体内多余的阳气,狠狠的冲入了少女
的子宫之内。受到如此激烈的射精冲击,悠儿发出了一声简直称得上惨叫的呻吟,
双腿用力的蹬着床单,双手用力的撕扯着头下的枕头,伴随着老人的射精,又一
次登上了高潮……
第四章
悠儿一个初承雨露的处子,经历了两次强烈的高潮之后整个人都酸软了下来,
待得情欲稍稍冷却,她也终于反应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想不到她守身如
玉十几年,竟在今晚被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破了身,最后竟然还那么羞人的到了
高潮!
悠儿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本来打算起身穿上内衣,可无奈锦被下上官清
圆滚滚的肚皮正热乎乎的贴在她的玉背上,一条让她娇羞不已的大肉棍半软半硬
的顶在她的臀沟之中。悠儿轻轻动了一下,打算翻下身,好摆脱这羞人的姿势,
可无奈上官清与她的身体贴的颇为紧密,一条粗壮的手臂又揽在她的腰肢上,若
是她随意移动,肯定会让上官清惊醒,不过说到惊醒,悠儿气呼呼的想到:「爷
爷真是的,把人家弄成这样,他倒是睡得安稳……」
不知道悠儿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自觉的对上官清用起了「爷爷」这个亲昵
的称呼,而且语气中也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悠儿还是享受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其实她想动也动不
了,早在她从疲累的睡眠中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那股酸劲直入骨
髓,她就是想动也动不了。感受着随着老人的呼吸而一下一下顶着自己后背的圆
肚,悠儿想象着老人微微打着酣,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按在自己的私处上方,轻
轻揉着……
天色微亮,一夜无话,悠儿吃力的睁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昨晚的「运动」
对她而言活动量实在是大了点,到现在她还浑身乏力。悠儿半睁着眼,迷迷
糊糊的坐起身,锦被从她的上半身滑下,露出那令人惊叹的完美曲线,一阵凉意
顿时涌了上来。悠儿连忙抓起滑落的锦被盖住上身,这才有机会向着上官清瞄了
一眼。
睡梦中的老人像是丝毫没有觉察,只是轻声的打着酣。悠儿轻声叹了口气,
一夜过去,她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有许多原本她从没想过的事情、不明白的事
情,像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全都清晰了起来,小姑娘默默的起床,走到房内另一
边的屏风后,用浴盆内那放了一夜的冷水擦洗身体。
水冷心更冷……
冰冷的触感蔓延皮肤,悠儿忍不住潸然泪下。安静的擦洗完毕,擦去泪痕,
悠儿静静的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日头渐渐高了,小二贴心的把早饭送到门口,这时,上官清也醒来了。
与其说是醒来,倒不如说是装不下去了。以上官清的修为,悠儿起床的那一
刻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一直信任着自己的小姑娘——想
来自己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她以后要怎样见人?再加上悠儿起床后那一系列沉
默的动作,包括那轻声抽泣,一切都没有逃过上官清的感官。可是既然早饭已经
送来,天色也早就大亮,他再也无法装作睡着,只能硬着头皮起床,一切容后再
说吧。
听见了床板的咯吱声,悠儿背对着上官清的身影猛地一颤,僵硬的半转过头,
可以看到上官清赤裸的上身,一股深红猛地袭上她的脸颊,小姑娘连忙转过头去,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见到悠儿的动作,上官清也发觉自己现在仍是赤身裸体。虽然昨晚出了不少
汗,身上现在有些黏黏的很不舒服,可既然悠儿坐在房中央,上官清可不好意思
就这样到浴盆边擦洗,只能忍着将衣服一件件的穿起,下床走到桌边。
「爷爷,吃早饭吧。」悠儿细若蚊鸣的说了一句,低垂的脸庞仍然泛着令人
心痒的嫣红色。
上官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他几十年纵横花坛,拿一个女子不是心甘情
愿的对他投怀送抱,可是如此对一个小姑娘辣手摧花却还是头一遭,而且几十年
的古墓生活更让他对交往感到生疏,此时的他可是真正感到了手足无措,只能默
默的拽过一碟点心吃了起来。
尽管仙鹤楼的早饭同样的出彩,尽管吃饭的两人同样没变,可是吃饭的气氛
却不复昨晚的温馨,一种沉闷的感觉不断的蔓延着、蔓延着……
吃完早饭,两人安静的坐着,互相躲闪的对方的目光,最后,还是悠儿打破
了这尴尬的气氛。
「爷爷……连云城最近很热闹……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悠儿断断
续续的说着。
连云城本就是一个繁华的大城,现在却不知为何显得更为热闹,手执兵刃的
江湖人更是随处可见,这让闭塞消息十几年的上官清诧异非常。倒是悠儿出门后
就变得活泼了许多,不断的给上官清解释着,只是……悠儿的活跃总是让他感到
很别扭,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好在经过悠儿那语无伦次的解释,上官清终于理清的思路。原来连云城最近
正因为曹墨挑战如今的武林盟主冷善而聚集了几乎半个江湖的人。
如今的江湖任何人听说曹墨,差不多都要竖起大拇指,称呼一声大侠、善人,
可上官清却心里清清楚楚,这曹墨是怎样的一个奸诈小人,没错,当年下毒害他
的三师弟,就是如今那「人人敬仰」的曹墨!
「想不到这种小人如今却成了什么大侠,真是可笑。」上官清冷冷的想到,
「不过天公作美,这仇家如今送到了我的眼皮底下,这深仇大恨若是不报,岂不
是对不起这十几年暗无天日的古墓生活?」
上官清内心不断盘算着他的复仇计划,把悠儿那做作的叽叽喳喳完全抛诸脑
后,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壮丽非常的庄园之前。
「爷爷,我们到了……」悠儿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上官清的沉思。
到了?到哪里了?
上官清正在诧异,一个六旬老者却从庄门内狂奔而出,气喘呼呼的对着悠儿
说道:「上官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冷老爷子都快急死了,快随小的进来吧……
这位是……「
「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去告诉外公,我一会就去他那儿……」见到老者对上
官清的身份产生疑虑,悠儿连忙不客气的打断道。
「是是,小的多嘴了。上官小姐,冷老爷子那里小的就先去禀报了,小姐…
…老爷子,小的先告退了……「老者唯唯诺诺的作揖,一溜小跑进去禀报了。
「你住在这里?」上官清似笑非笑的看着悠儿,这座庄园乍一看没什么,可
细回忆下,这分明就是他三师弟曹墨的府邸,那庄园大门上不也挂着「曹府」这
块金字大匾吗?
「不,只不过外公在这里做客,我是偷偷跑出来找他的。」悠儿偏过头,小
声回答。虽然这一路上悠儿的表现好像很是无所谓,可一旦上官清真的跟她说话,
她还是无法直面这位与自己已经有了「亲密」关系的老人。
「嗯,那就进去看看吧。」
曹府是一座奢华无比的大庄园,就连见惯大场面的上官清也不禁暗自咂舌。
不过曹府的奢华并没有让上官清有什么感叹,相反的,这让他的怒火越加强
烈。抛去弑师大仇不言,光是害自己在古墓中过了十几年非人的生活,而他却风
风光光的住在如此奢华的豪宅中,如此强烈的对比就让他心中翻起了冰冷的怒火。
上官清冷眼看着曹府的布置,心中默默计算着复仇的计划。不知不觉间,悠
儿已经带他走到了一处名为「竹园」的小院前。
「竹园」是一个很是清净的小院,不大的地方种满了翠绿欲滴的各种珍稀竹
种,只留下一条蜿蜒的幽深小径供人行走。原本在曹府各处忙碌不息的仆人在此
处却是一个不见,看来此处的主人极为喜静,不愿让任何人来打扰。整个竹园显
露出一股幽静异常的气氛,就连胸怀偌大怒火的上官清也不知不觉间冷静了下来。
突然,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柔媚身影闯入了这宁谧的气氛,却出奇的没有
将之打破。说是突然,是因为那个柔媚的身影就一直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仿佛她
原本就是这竹园的一部分似的,直到现在才被世俗之人发现……
转瞬之间,那柔媚的少女转过身来,长裙摇摆,随风摇曳,秋波似水荡人心
弦,一抹浅笑春风化雨般的让人心中一阵舒畅。此时一股清风吹过,卷起地面竹
叶飞舞而过,却又纤尘未起,配合的少女那柔媚的风情,上官清不由自主的愣住
了……
「曹鹿姐姐!」悠儿一声欣喜的叫喊打破了沉寂,也将上官清自出神中唤醒
了过来。
「悠儿。」被称作曹鹿的少女声音软软的回应道,张开双臂。
悠儿当即从上官清身边奔入了少女的怀抱,低声说着什么。
「老先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曹鹿牵着悠儿的手缓缓走来,看来他是
从上官清的衣着认出了他的身份,而一股令上官清终身难忘的女儿幽香也传了过
来,「上次一别不过数日,不料……」曹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轻轻皱了皱眉,
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不料当日那老乞丐如今却能来到这曹府内院?」上官清轻笑道,对着这当
日令他「反应尴尬」的少女,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不断蔓延。
「悠儿这丫头给老先生添了不少麻烦吧?」曹鹿轻轻捏了捏悠儿的手心。
「曹鹿姐姐,我还要去外公那里,一会再聊吧。」悠儿脸上一红,很明显她
想起了昨夜的事,连忙岔开话题,拽着上官清的手逃似的离开了竹园。
不过竹园和曹鹿这个柔媚的少女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上官清的心里,同时还
有一个他不愿去想的疑问——曹墨?曹鹿?
悠儿口中的外公住在曹府中一处独立的院落中。上官清两人刚到就看到一位
面容清瘦,长须飒然的老者负手站在院前,面容略显焦急的等待着。
这人上官清认识,冷善——武林盟主。
见到外公,悠儿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扑入了冷善的怀里,轻声抽泣了起来,而
冷善也轻轻拍着孙女的玉背,小声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悠儿抱着老者的胳膊走了过来,她僵硬的对着上官清笑了笑,
悄悄擦去了脸上零星的泪痕。
「在下孙女淘气,险些酿下大祸,蒙得老兄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请受老
朽一拜。」冷善走到近前一抱拳,恭敬的说道。
本来,一个是武林盟主,一个是「风流神剑」,两人都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
人物,可是冷善传闻为人古板,对风流成性的上官清不屑一顾,如今反而是认不
出眼前之人。
「不过既然如今悠儿无恙,老朽便要好好管教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虽然悠儿认了老兄为……「冷善皱了皱眉,」爷爷,不过……「他的言外之
意很明显。
「无妨。」上官清摆了摆手,冷善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换做是自己也不
会让自己的孙女跟着一个陌生人到处乱跑。
悠儿最后还是跟着冷善回去了,上官清虽然心中不舍,可是若让悠儿继续跟
着自己,不知道下次赤火四阳功阳气爆发之时他是不是能克制住自己,到时候悠
儿恐怕……
看着悠儿离去的身影,上官清转过身,叹了口气,离开了曹府。
可他没有看见,原本低头跟着冷善的悠儿却在最后一刻半转过头,似是期待
的看了一眼他……
当夜,仙鹤楼上房内,上官清端坐在床上习练着他无比熟悉的赤火四阳功,
磅礴浩瀚的阳气在他经脉中不断流转壮大。说起这赤火四阳功虽然缺陷不小,但
是有阴必有阳,有缺陷但是优点也一定不小,此时的上官清体内阳气越是难以驾
驭,他的内功修为也因这阳气而突飞猛进。
功行三十六周天,上官清收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又再次高高挺立的下体,
上官清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起曹鹿那身着鹅黄色长裙的柔媚身影。不知为何,每
次见到曹鹿,他都会有这种不受控制的男性本能反应。
「曹墨……曹鹿……曹墨……曹鹿……」上官清不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虽然不愿意相信,不过曹鹿……你为何要是那曹墨的女儿……」上官清心
中叹息,「若你与那曹墨没有关系,该有多好……」
「不共戴天之仇非报不可,曹鹿,你莫要怪我……」感受着体内四处乱窜几
乎要坡体而出的阳气,上官清心中默念着,一个可以称得上阴毒的计划在他心中
成型了。
「曹府……竹园……」
第五章
夜沉如水,无风无月。
竹园内漆黑一片,只有趁着屋内微弱烛光而映在地面的婆娑竹影,这诡异宁
谧的气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黑影划过夜空,视曹府所有护院如无物般的跃入竹园,看此人轻功,身
形过处无丝毫风声,脚步踏处纤尘不起,实在是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这黑影只是在竹园的小径上微微一晃,就到了竹轩窗下,屋内之人竟没有丝
毫觉察,而看那黑影白须白发,身着墨色长袍,竟是上官清!
上官清怎会深夜前行至此?
报仇?不会,若是要报仇怎会不去找曹墨,而来到曹鹿的住处。
私会?不会,他与曹鹿仅有两面之缘,连相识也只能勉强算上。
那为什么他会深夜闯到这里?
上官清轻轻伏在窗下,好像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仿佛下了决心一样,舔了
舔手指,将窗纸阴湿,扣了一小洞出来。透过这小小的孔洞,上官清看到曹鹿正
身着一件素色的短衫,捧着一卷书凑着烛光安静的看着。
上官清暗自松了口气,像这样喜好安静的大小姐晚上一般都不要丫头服侍的,
也就是说这竹园晚上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那么……
屋内曹鹿随手放下了书卷,轻轻活动了下感到疲累的玉颈。
「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曹鹿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喃喃道。不过这
时,一阵风吹开了屋门。
曹鹿诧异的看了看屋门,轻蹙眉头,她明明关好了门窗,怎么会被风吹开,
况且今夜微风全无,怎么会……
无奈下,曹鹿只能起身关上房门,可就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黑影无声
无息的出现在了曹鹿的身后,只听空气中「嗤嗤」几声轻响,曹鹿便浑身一僵,
直直的倒向了那黑影的怀中。
那黑影自然便是上官清。自他用掌风推开门到进入房内,以及点穴制住曹鹿
不过短短几瞬,当少女仰头倒向他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那
熟悉的女儿幽香顿时钻入了他的鼻腔,而且前所未有的浓烈,上官清那因为从仙
鹤楼疾奔到曹府而略显疲软的肉棒马上怒耸了起来,看着曹鹿那秋水般澄澈的美
目,上官清嘴巴动了动,却不知改说些什么。
「老先生……」倒是曹鹿,她自倒在上官清怀中那一刻便认出了他,诧异的
开口,可她马上就感到了老人那怒耸的阳具隔着两人的衣服顶在了自己身后,天
生聪颖的曹鹿自然不可能和悠儿那小丫头一样懵懵懂懂,她马上就察觉出了不对,
「你要做什么!」随着一声轻喝,曹鹿星眉倒竖,一股英气油然而发。
看着少女的横眉竖眼,上官清口中轻咦,心中暗道:天生丽质就是天生丽质,
就连怒气喝问都别有一股风情。但他随即想到自己将要对这无辜少女所做的事情,
神色一黯,却也横下了心来。
「丫头,别怪我……」上官清嘴唇动了动,可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眼见少
女再要喝问,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一条贴身携带的手绢,勒在了少
女口中。这下,曹鹿除了只能「哼哼」出声外,连大一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官清看着不断「哼哼」的曹鹿,轻声说道:「不用费神了,丫头,我的点
穴手法天下间能解的不过五人,你……」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将曹鹿横抱在手,
轻轻放在床上,自己顺势坐在床尾,随手把她的双脚搬在膝盖上,除掉少女的鞋
袜,露出一双珠圆玉润,白嫩柔滑的小脚。老人轻喘着把曹鹿的小脚握捧在手心,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挠着曹鹿那玲珑小脚的轮廓。
「丫头,不要怪我,只能怨你姓曹……」老人再次呢喃道,起身除下外衣,
直至身上只留一件亵裤,而后这位除去外衣、如熊一般壮硕的老人翻身骑坐在曹
鹿的身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脸庞。
曹鹿惊恐的看着老人胯间那将亵裤高高顶起的阳具,努力的想挣扎出来,可
无奈穴道被封,她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口中能言,但是她的嘴被老人用手绢
勒住了,只能拼命的眨眼转动眼珠,但这能有用吗?
上官清一边抚摸着少女,一边看着她那求饶的目光,因为反复用舌头顶着口
中的手绢而阴湿的一片,心中突然悸动了起来,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曹鹿这少女
那独特的气质都会激发起他的欲望,这次更是不例外。此刻,上官清索性俯下身
子,张口吻住了曹鹿那因为被手绢勒住而无法闭合的娇唇,湿热的舌头一会卷噬
少女的娇唇,一会顶动少女口中的手绢,虽然中间隔着一层,但这无疑是在与少
女舌吻一般。老人一边贪婪的亲吻着,一边随手解开了曹鹿的短衫,露出短衫下
那用精致丝绸缝制的肚兜,上官清轻车熟路的在肚兜两边插入双手,就这样直接
握住了曹鹿那挺立的酥胸,手法高明的揉捏挑逗起来。
许久之后,上官清依依不舍的突出曹鹿的娇唇,双目直视少女的双眼,令他
惊奇的是经过他一系列的挑逗,曹鹿的眼神不但没有像普通女子一样因为情欲而
迷离,反而清澈如初,兼且充满了愤恨和不甘。上官清不禁心中暗自赞叹,若不
是她是曹墨的女儿,自己那一手破云摘星剑法传给曹鹿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上官清脑中所想丝毫没有减慢他手上的动作,只见他轻轻扶起曹鹿的上
身,将解开的短衫向后褪去,在少女那露出的凝若羊脂的玉肩上缓缓抚摸着,片
刻之后,老人双手连动,迅速将曹鹿的衣衫尽褪,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尽数显现
在了老人的眼前。
对着曹鹿那周身无一丝赘肉的身体凝视许久,上官清终于伸出一根手指,顺
着少女那可爱的肚脐一点点的向下移动,一丝赤火四阳功凝练的阳气顺着指尖突
入少女的身体,不断的替老人刺激着少女下体各处的敏感部位,不同于用手或用
嘴的交合,这种刺激是发自身体内部,远比那些粗糙的技巧强上百倍。
直到老人的手指滑到那秘境源头,曹鹿的下体已经微微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上官清见状当即脱下亵裤,提起他那巨大的阳具,龟头顶在了那已经阴湿的小洞
上,轻轻一顶……
夜色微凉,清冷如水。竹园内竹影婆娑,偶有微风拂过,不知何时凝结在竹
叶上的露水便沙沙落下,不知道是否竹有灵性,是在为它们那无辜的主人而泣泪
而下。
屋内蜡烛早已燃尽,月亮那冰冷的光华透过屋窗洒落,衬得屋内一片清冷。
床帏之后,一具苍老但壮硕的身躯伏在一具年轻姣美的肉体上不断耸动着,
一根粗长的肉棒不断的出入少女的下体,斑斑落红洒落在两人身下的床褥之上。
曹鹿被上官清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人都赤身裸体,身无片缕,贴在一起由下
体紧密连接。老人在少女耳边喘着粗气,火热的气息不断刺激着的少女的脖颈,
粗重的呻吟不断传入少女耳中。可无论老人如何情欲高涨,曹鹿的眼神始终是清
澈的……
上官清不断在曹鹿的下体冲刺着,他不断的问自己他究竟做了多久了,半个
时辰?一个时辰?他已经记不清的,可身下的少女不但没有高潮,就连情欲也没
有勾起多少。自他夺得曹鹿处子之身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就是僵硬的,没错,虽
然曹鹿的身体动不了,可她的肌肉却始终的绷紧的,这让上官清的每次抽动都无
比费力。
长时间的交合让两人的身体都布满汗水,上官清更是感到下体酥麻,这分明
就是射精的前兆。即使曹鹿的下体绷紧,让他抽插很是费力,可这也让他产生了
无比紧窄的快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老人用赤火四阳功全力压制的结果了。
上官清抬起头,只是曹鹿的双眼,少女眼中的那冰冷的愤恨如两把利剑直直
的刺向了他,让上官清心中一凛。
「丫头,要恨你便恨我吧,」上官清更加用力的抽动着阳具,「我不怕你的
恨,也不畏惧你的恨,因为我心中的恨同样强烈,」上官清感到他的阳具开始不
断的震颤起来,这分明是射精的前兆,「我一个人惧怕这庞大的恨意,我怕了,
我惧了,所以,就请你与我一同分担我的恨意吧……」老人颤声说着,语气断断
续续的,粗喘呻吟中饱含一种令人心悸的凄凉。
「嗯——」
曹鹿发出了一声被口中手绢堵住的惨嚎,声音不大。
上官清也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他用力的抱住曹鹿,下体紧紧的顶入少女
的子宫,胯间一松之下,一股灼热的精液喷涌而出,直直的灌满的少女的下体…
…
一个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一个是双十年华的少女,两人软瘫的床榻之上紧紧
相拥。上官清疲惫的抚摸着曹鹿的秀发,原本以他的修为根本不会如此疲累,可
他方才的交合心中一直天人交战,既要狠下心来,又对少女那冰冷的目光感到愧
疚不已,虽然最后反应为这痛苦与快乐的两种极端感受而让他攀上了无比的高潮,
可如今呢?
是啊,如今呢……
第六章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明亮的月华倾泻大地,冰冷、清冷,无情,是的,
虽然很美丽,但是无情。
凑合着那明亮的月华,可以清晰的看到竹园屋内的情景。
显然,床上的两人动作不同,心情也迥异。上官清坐在床上,锦被只是堪堪
遮住私处,而曹鹿方方正正的躺在床上,锦被一直盖到下巴处,连脚趾头都没有
露出一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曹鹿目不斜视,语气冷漠,仿佛方才被强暴的不是
她一样。
上官清转过身,锦被微微滑落,私处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这正好迎上了曹
鹿瞟过来的目光,只见原本神色冷漠的少女脸上一红,急忙别过视线看向他处。
上官清努力的张了张嘴,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上官清运指如飞,
再次封住了曹鹿的穴道,把她扶了起来。曹鹿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最过分的事
情这老头已经做过了,曹鹿还能怕些什么?
上官清见状直接掀开锦被,把曹鹿赤裸的娇躯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势,而自己
则赤身下地,从外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副银针来,回身上床盘膝坐在曹鹿面前,还
不等曹鹿发问,便运起暗器手法把几支银针打在了曹鹿头上的几个穴位处。
曹鹿见上官清突然发难,张了张嘴,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来,一双美目便
充满了茫然之色,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上官清见状,当即并指为剑,
直指曹鹿眉心,口中呢喃不断,声音低沉,虽然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每句话
都带着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同时上官清双目精光闪闪,像是能够直视曹鹿目光
深处似的,映照的曹鹿目光更加迷离。
梦幻迷离之瞳。
勾魂夺魄之音。
迷心大法。
上官清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三种绝技,心中却又不禁一痛。因为这靠银针施展
的迷心大法正是他从当年那位红颜知己,而后却对他由爱生恨,甚至设计害他的
蛛娘那里学来的。而梦幻迷离之瞳与勾魂夺魄之音这两大媚术则是在他六旬之年
遇到了一位江湖上称作狐仙的少女身上学来,当年他视狐仙为红颜知己,狐仙也
没有介意他六旬之年,反而对他倾心不已,两人相伴游历数月,正当上官清对狐
仙提出求亲之时,那狐仙却神秘失踪了,只留下了这两大媚术绝技。
两位佳人的绝学犹在心中,但伊人何在?
虽然上官清心中思绪万千,可手中绝技却没有丝毫折扣。曹鹿的眼神越来越
迷茫,可到了迷离尽头却突然转为清澈,她美目轻眨,开口尝试着说道:「老先
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但既然你已经得手,就先把我穴道解开吧。」
上官清挥手解开曹鹿的穴道,少女起身下床,回头不自觉的瞪了老人一眼,
眼中略带嗔怪,随即少女一愣,仿佛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如此暧昧的眼神似
的。曹鹿缓缓走向屏风后,一路上她的双腿都显得极为不自然,显然破身之痛犹
在,雪白娇嫩的双腿衬着斑斑落红,竟显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眼见曹鹿赤裸娇躯,毫不避讳的走在自己眼前,上官清只感到小腹热气一阵
翻滚,阳具竟毫不争气的翘了起来!
想起刚才自己与她交合时她那木头一样的反应,以及自己每次见到她都会出
现的男人本能反应,上官清不由得苦笑,看来曹鹿这丫头真是自己的命中克星啊
……
上官清喘着粗气看着曹鹿,竟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身后,粗壮的双臂环过曹
鹿细弱的腰肢,将她轻揽入怀,火热的阳具被夹在两人身体之间,散发着热滚滚
的阳气。
想不到恢复行动能力的曹鹿面对老人如此轻挑的动作竟然只是象征性的挣扎
了一下。
上官清轻轻嗅着曹鹿的秀发,低头含住了少女小巧的耳珠,舌头轻舔,极尽
挑逗。
「不要这样,放开我。」曹鹿虚弱的在上官清怀里挣扎着,直到她发觉老人
的大手越来越不安份,甚至渐渐向她的胸口移动。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奋力
挣脱出了老人的怀抱,转身杏眼圆瞪,怒气冲冲的盯着上官清。
上官清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可见到曹鹿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走入了屏风之
后,片刻过去,一阵水声传来。
至此,上官清眼中最后的诧异也消去了。老人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会,像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
曹鹿安静的坐在浴盆内用水擦洗着身体,水不冷、也不热,打在身上清清凉
凉的,这样的温度最利于思考,也是曹鹿平时最喜爱的水温。伸手取过一块松软
的手帕,曹鹿和水轻轻擦洗着下身的血迹,开始细细回忆起有关上官清的一切,
包括他们之间寥寥几次见面,不多的对话,以及在与悠儿的谈话中对上官清所做
的简单了解,试图分析出造成自己如今境遇的原因。
他是贪图自己的美色吗?不可能。从他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令人心悸的
「恨」,或是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学修为,无论哪一样都不会让他对自己这样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用强,虽然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时常带着火热,但像他
这样的高人为人的境界和涵养绝对不会让他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对自己有深仇大恨?这更加不可能了。想自己不过桃李年华,再加上深居浅
出,平时见的人都有限,怎么可能和他有深仇大恨,难道他是与自己的亲近之人
有仇,所以才牵连到自己?
这倒是很有可能。
可会是谁呢?
庄客?虽然曹府的庄客不少,功夫不弱的也不在少数,可大多数都是父亲亲
自调教出来,不算江湖中人,为人更是不用说,不可能惹上这样的江湖前辈。再
说,如果因为庄客的原因而强暴自己,那他岂不是冒着身败名裂、晚节不保的风
险,这岂不可笑?
密友?虽然自己身为南武林盟主曹墨的千金,可自己平时交往的大都是和自
己一样千金小姐,她们和自己一样与江湖毫无瓜葛,难道会惹上这样的仇家?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
父亲?大伯?他们两人一个是南武林盟主,一个是行侠仗义、德高望重的妙
檄真人,平时的仇家决然不少,如果说是寻仇,可能性只能在这里寻找了……
不得不说,曹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但能从被强暴的阴影中如此快
的恢复出来,还能做出如此有理性的分析,从如此少的线索中抽丝剥茧,一点点
的理清思路,得到的结果竟然八九不离十,当真了不得!
「那么,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那老头最后对自己做了什么了。」曹鹿心中默
念,从刚才到现在,她并没有感到自己与平常有什么不同,可上官清刚才所用的
分明就是迷魂术的一种,「他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曹鹿心中一直感到有一丝
不对劲。
曹鹿一边擦洗着身体,清凉的水让她的思路更加清晰,事实就是这样,一旦
你找到了一丝明线,剩下只要用它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就行了。
正当曹鹿把思路理清的那一霎那,一个黑影打断了她的冥思。只见上官清赤
裸雄壮的身躯正迈入浴盆,老头两腿之间那令曹鹿娇羞不已的东西正一颤一颤的
抖动着。
等等,娇羞?
最后一件线索也找到了,曹鹿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不对劲是什么了。
自己竟然会对那个夺走自己处子童贞的老头感到娇羞!这绝对不正常,回想
自己被强暴时那冰冷的愤怒,自己怎么可能会对这老头产生害羞这样暧昧的情愫,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最后的迷魂术了。
好了,现在一切线索都理清了,但是新的疑问也产生了——这老头为什么要
让自己对他产生如此暧昧的情愫?
曹鹿这边正在思索着,而上官清这边已经迈入了浴盆,坐在了曹鹿对面,两
人相距不过一尺。
于是,一个极其暧昧的情景产生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坦诚相对,鸳鸯
公寓,场面极其旖旎。只是老人热情似火,少女却清冷如水,场面又极为不协调。
「看来你已经相通了不少。」随意的擦洗了几下身体,上官清还是先开口了。
「不多,但也不少。」曹鹿冷冷的回应道。
「哦?说来听听。」老人戏谑的说道。
「我父亲与大伯究竟与你有何仇怨?你又为何如此对我?难道以你武林前辈
的身份,对我一个弱女子先是用强,后用迷魂术让我对你暗生情愫,难道你就不
觉得无耻吗,不怕武林耻笑、身败名裂吗?」曹鹿语气仍然冰冷。
上官清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牙尖嘴利果然不好对付,自己一时不查竟然被
她用话挤兑住了。想不到她先是强调自己与她前辈与小辈的关系,然后道出自己
理亏的事实,真是……
「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你既然对我用迷魂术,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我怎会怕你杀我?」曹鹿
对上官清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那你就不怕我……」上官清面对曹鹿的反驳不温不火的回敬道,眼神火热
的在曹鹿沐浴中的娇躯上打量着。见此情景,曹鹿畏缩了一下。
一个桃李之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人老成精的上官清的对手?
「说起迷魂术,你怎知我对你的暗示只有如此简单?」上官清见曹鹿服软,
悠闲的向身上撩了几把水,才开口道,「我一共对你下了三重暗示,你猜出的不
过是其中之一。」
「三重暗示!」曹鹿不禁惊呼出声,一脸的冷静全然不再。
「不错,剩下的两个,倒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上官清说完,迅速的在曹
鹿唇上轻轻一吻就起身出了浴盆,当着曹鹿的面用浴巾细细擦干全身,只留下呆
若木鸡的曹鹿默默的泡在水里。
上官清一边穿衣,一边暗道这丫头冰雪聪明真是不好对付,方才看她入浴之
时一直在默默的理清思路,处子被夺竟然那么快就能恢复过来,还能用有限的线
索理出大概真相,进而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真是不简单,搞不好他这次挑上了一
个棘手的对手呀!
上官清穿好衣服,慢条斯理的收拾清爽,又看了一眼还在擦洗的曹鹿一眼后,
才推门离开了,只留下还在不断思索的少女,以及那布满落红的凌乱床褥。
第七章
上官清负手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默默的想着心事:「老二,老三,想不
到你们如今一个是大侠,一个是真人,全都名声在外,那我如今便要你们身败名
裂。弑师大仇非报不可。」
「离曹墨挑战冷善还有半月之期,想来曹墨与妙檄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吧……」
接下来的两天上官清在没有踏出仙鹤楼半步,就连换洗衣物都是托小二带为
购买,他仿佛把悠儿和曹鹿都忘在了脑后一样。直到两天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
的进入连云城,上官清才走出仙鹤楼,就像是看热闹一样,跟着这对人马亦步亦
趋的走着,直到曹府。
上官清冷眼旁观,只见一个气质雍容、头发斑白的老者从一顶装饰奢华的大
轿中走出。老者气派的掸了掸身上黑色长衫的褶皱,一手负背,一手捋动长须,
抬头看着曹府那金子匾额,一股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细看之下,这老者面容方正,隆鼻大耳,将一对深邃睿智的双目衬托的恰到
好处。其肌肤虽然因常年奔波或是练武而深若古铜,但配上他那斑白的长须,以
及常年练武的壮硕身躯还有中年发福后的浑圆肚腹,却令众人感到一股异常的威
严。
就是这样一位令人一见便生好感的老者,却让上官清心中一声冷笑。
没想到这样一个毒蛇心肠的小人却生得了一幅如此好的皮囊,不过曹墨的好
日子快要到头了,没有什么惩罚会比让一个留恋虚名的小人身败名裂更加严厉了。
就在此时,当日上官清送悠儿回冷善身边时负责接待的那位六旬老者再次疾
走而出,他对着曹墨做了个揖,低声说了些什么。
以上官清的修为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老者说的是「小姐马上就出来迎接老爷」。
听到这句,上官清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好戏要上演了。
不多时,曹鹿身形婀娜,轻移莲步自曹府中走出。当少女拾级而下时,醉人
的目光不经意的四处打量,当她看到隐在人群中的上官清时,她的步伐微见散乱,
可马上就更正了过来。当曹鹿走到曹墨身前时,一双美目中满是莫名的光彩,只
见她呆立了片刻,才轻笑作揖,唤了一声:「爹。」
老者呵呵笑着拍了拍女儿的香肩,慈祥之意溢于言表,随后牵着女儿的手一
边说笑,一边走入府内。
「很好,」上官清脸上寒意更胜,「曹墨你越是疼女儿越好,之后……哼哼
……」眼见曹墨与曹鹿已经携手走入府内,上官清也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声冷
笑——
「第一重暗示。」
曹府当夜大设宴席,几乎整个连云城的江湖中人都来捧场,不过主角曹老爷
子却只是出面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带曹鹿回了内院,理由好像是舟车劳顿,还要
和女儿好好聚聚。
曹鹿轻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在内府的小径上,不断的轻声谈笑着,不知为何,
一股暧昧的娇红始终挂在她的脸上。
「鹿儿,为父可是许久没有吃到你亲手做的莲子羹了。」曹墨突然开口道。
「那有何难,若是父亲想吃,鹿儿现在边去做一碗,父亲先回房稍憩,鹿儿
去去便来。」曹鹿一声娇笑,风情万种的一抚秀发,方才开口道。
曹府的竹园内有一个曹鹿专用的小厨房,平时也只有曹鹿才有权进入,可是
现在,却有另一个人也在这里。
上官清负手默默的站在灶台前,见到曹鹿推门进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
把一小包药随手扔在灶台上,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鹿,便纵身跃出窗外离开了。
而曹鹿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不过是自顾自的熬制起了莲子羹,直到一
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出锅,她才顺手抓起了那包药,神色复杂的看着,目光不断
闪动,好像内心在挣扎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决定……
待得盛出的那碗莲子羹已经冷了,曹鹿才像是下定决心,只见她随手把那碗
冷掉的莲子羹推到一边,又盛出了一碗,就着热气把那一包药尽数倒进羹内,细
细的搅拌均匀,直到外表再看不出一丝异样才停止下来。拌好加了料的莲子羹后,
曹鹿还不放心的把碗捧起来看了又看,最后才确信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曹鹿小心
翼翼的抱起盛放莲子羹的玉碗,怀着一种令她感到莫名奇妙的心情小跑着奔向了
父亲的卧房。
「鹿儿,你这是怎么了?」曹墨一边除去碍事的外衣,一边诧异的看着因为
一路小跑而脸泛红晕,微微气喘的曹鹿。
「没……没什么……」曹鹿看着脱下外衣,只着素衣的父亲,脸更红了,
「爹,尝下鹿儿做的莲子羹吧。」曹鹿小心翼翼的把莲子羹放在曹墨的手边。
曹墨慈爱的笑着,端起莲子羹尝了一口。
「鹿儿,这莲子羹……」曹墨突然开口,说的曹鹿心中咯噔一下,小脸顿时
惨白,「……你做的甜而不腻,越来越道地了。」听到父亲是在夸奖自己,曹鹿
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去,不自然的笑了笑。
曹墨当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在美美的吃着掺了上官清所留药粉的莲子羹,
不消片刻,一整碗莲子羹尽皆下肚。吃完,曹墨还笑着拍了拍他那浑圆的肚腹,
对曹鹿说道:「鹿儿,你看你做的莲子羹这么好吃,经常吃的爹都变胖了。」
曹鹿没有接话,只是眼神中略带期待的瞟着父亲的反应,可见父亲只是笑着
拍了拍肚皮,顿时,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鹿儿,你这是怎么了?」曹墨也发现了曹鹿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没……没有啊,」曹鹿闻言连忙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父亲,赶了一天的
路不如先沐浴净身下吧。」
「说的也对,爹也不能带着一身的汗味和我的小鹿儿聊天吧。」曹墨说着竟
真的在身上嗅了嗅,顽皮的笑着皱了皱眉,说罢起身捏了捏曹鹿小巧的鼻尖,转
身边脱上衣,边走向屏风后的浴盆。
曹鹿好奇的偷看了一眼父亲出去上衣而露出的身体,走到的外屋,轻轻合上
了门,只留下一条小缝。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曹鹿心中惴惴的在外屋走来走去,直到她听见一股奇
怪的粗喘声从内屋传来,心中好奇之下,她透过方才无意中留下的房门缝隙向内
看去……
屋内发生了什么暂且不提,但是屋外此时却站着一位一身白袍,衣袂飘飘的
白须老者,手捻胡须,表情高深莫测的看着曹墨的卧榻。
这老者自然便是上官清。
透过门缝,曹鹿惊诧的发现父亲根本没有在沐浴,相反的,父亲赤身裸体的
站在浴盆边,一只手扶着浴盆边缘,可另一只手却握住了胯间的大肉棒不断套动,
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片刻之后,汗水涔涔的老头索性斜坐在床上,一只
手抚摸自己的子孙袋,另一只手更加快速的套动自己的肉棒,口中的粗气越喘越
剧烈。
曹鹿看着父亲手淫时的样子心中怦怦直跳,一股莫名的情欲在她的心中越来
越膨胀,最终,再难忍受的曹鹿插起院落外门,推开父亲的房门走了进去。
正手淫濒临高潮的曹墨突然听见推门声显然大窘,他顾不得自己的大肉棒上
已经遍布粘稠的淫液,随手就抓起一条浴巾盖在了自己的下体上,而当他看到进
门的是女儿的时候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原本就因为手淫而潮红的脸庞变得大红
一片,显然老头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女儿的眼前而让他无比困窘。
被莫名情愫激发情欲的曹鹿根本顾不上别的,只见她迫不及待的走到老头面
前,轻轻跪了下去,顺手拿开了老头刚才用来遮羞的浴巾,顿时,一股强烈的老
头味道迎面扑来。曹鹿微微喘息着看着老头那近在眼前的大肉棒,方才还坚挺的
大肉棒因为这一会的分神已经半疲软了下来,安静的躺在老头那依然茂盛,但却
已经如他的胡子一般斑白的阴毛中。说到阴毛,不得不说曹墨这老爷子的阴毛的
确旺盛,从遍布两腿间一直延伸到下腹上,甚至于与胸口那旺盛的胸毛都连接在
了一起。斑白的阴毛配上老头那古铜色的皮肤在曹鹿的眼中说不出来的好看,只
是看了一小会,曹鹿就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老头那肥厚的阴囊,手感竟是出奇的好,
虽然外面有些粗糙扎手,但是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让曹鹿感到出奇的满足。而曹鹿
的另一只手则捏起了父亲的大肉棒,开始时,曹鹿还顾忌着父亲的大肉棒上沾满
了黏糊糊的淫液,可是不消片刻,曹鹿就贪婪的把父亲的大肉棒含进了口中,好
像是连那些淫液都变得美味了起来一样,其实就在老头的大肉棒入口的瞬间,曹
鹿就感到一股异常浓烈的异味充塞口腔,可是这异味不但没有让她感到恶心,反
而令她更加兴奋了起来。
曹鹿不断吞吐着老头的肉棒,丁香小舌不断卷曲着舔舐老头肉棒上那些淫液,
那浓郁的异味和老头胯间的汗味不断刺激着曹鹿的味觉与嗅觉,不到一会,老头
的肉棒就被曹鹿吸吮的干干净净。看到老头如今水光锃亮的大肉棒,曹鹿索性把
注意集中在了老头的龟头上,只见她把樱桃小口紧紧的包裹在那硕大的龟头上,
时而吸吮,时而轻咬,极尽挑逗之能事,而她的两只玉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揉
捏着老头肥厚的阴囊,另一只手则用力撸动着老头的肉棒,感受着老头包皮在嘴
中套动的感觉。
曹墨不断的喘着粗气,两只手用力抓握着身下的床单,从他下体传来的那一
波波强烈的快感不断冲击着他的脑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
……竟然跪在自己身下,把头埋在自己胯间吸吮着自己的阳具,光是这样想想也
几乎让老头精关失守,一泄如注。可曹墨这老头却咬着牙忍了下来,尽管忍得满
脸通红,可他还是力挺精关不失,或许在他内心还保留着什么吧……
曹鹿当然不知道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她现在全部的注意都放在老头的那根大
肉棒上,那挺拔的阳具在她不断的舔舐下变得油光水滑,仿佛老头的大肉棒变成
了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而父亲那沉甸甸的子孙袋也被曹鹿捧在手心中轻轻
揉捏,那隐隐的潮湿感和软瘫瘫的份量竟然带给了曹鹿一种异样的踏实感。
屋内上演的活春宫上官清当然看不到,不过光是听声音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曹墨呀曹墨,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事情的真相也到了揭开的时候了,当年上官清祭拜师傅的时候就发现提前点
燃的香炉上留有蛛娘的记号,心中对蛛娘怀有歉疚的上官清自恃对蛛娘的用毒解
毒手法都熟悉异常,便心甘情愿的中毒,以期能减轻心中愧疚,可他却没有想到
曹墨联合蛛娘针对他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药,这才老猫烧须。
曹墨当年利用上官清心中在意的人下毒害他,那么今日上官清就要用同样的
方法报仇雪恨。
上官清对曹鹿所做的第一重暗示,就是她终生无法克制对父亲曹墨的情欲。
而上官清交给曹鹿好让她拌入羹中的药粉则是用了蛛娘当年为了增加两人的闺房
之乐而特意配出的春药配方。
这下,同样是利用了至亲之人,同样是用了蛛娘的制毒手法,这样的报仇才
有乐趣……
既然计划已经成功,那么上官清就再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只见他转身身形
一晃,便半点风声不带的纵身离开了曹府。
此时的屋内场面同样极为旖旎。
曹鹿已经不再满足于只能为父亲口交,而曹墨也在蛛娘那独门秘制的春药刺
激下理智全无,现在的父女两人只能算是一对纯粹的男女,沉醉在欲望的深渊无
法自拔。
曹鹿娇喘着爬上父亲壮硕的身躯,扶着父亲那浑圆的肚腹,将那根饱胀的大
肉棒对准自己的桃园口慢慢骑坐了下去,却没想到老头却捉住她的细腰向下猛地
一按,硕大的阳具一下便大半没入,一股奇怪的饱胀感顿时从曹鹿的下体传遍全
身。这次不同于被上官清强暴,在情欲的支配下曹鹿很容易就达到了灵欲一致的
境界。
曹鹿顺着那大肉棍的冲力放松下体,慢慢的坐了下去,直到把父亲的阳具全
都吞入了下体。感受着那热乎乎的饱胀感,曹鹿媚眼如丝,轻轻舔了舔嘴唇,双
手捧住父亲那苍老的脸庞,低头吻了下去。
这时的曹墨也不再顾及其他,老头一面回应着女儿的亲吻,一面捧着女儿那
滑嫩较小的美臀,时而举起,时而按下,硬挺的阳具不断被那桃园口吞吐着,在
阴具与阳具的分开闭合中索取着那快乐的源头。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没人知道,不过曹墨却突然抱起女儿将她横放
在床,整个人挺着圆硕的肚皮压了上去,阳具不由分说的再次挺入了女儿的下体,
斑白胡须下的嘴唇贪婪的吮吸着女儿的娇唇。
两人激烈的接吻着,嘴唇相交,舌头相缠,不断索取着对方舌尖上分泌出的
甜美津液。下体激烈交合,已经彻底沦为情欲管制的两人已经不需要无所谓的床
底技巧,或是其他姿势配合,只要这样保持最原始的男上女下快速出入就好了,
这样才是最直接的发泄。
老头的抽插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猛,带着像是能把女儿身体穿透的力
量下下齐根没入,直捣入花蕊,进入女儿那敏感之极,娇嫩之极的子宫中。曹墨
努力的冲撞着女儿那粉红色的下体,感受着那里紧裹的温润。粗大的肉棒上的菱
角越来越猛烈的摩擦着曹鹿娇柔的密地,一波波的快感淹没了已经失神的少女。
曹鹿再也无法忍受那狂涌而来的快感,双腿用力的夹紧父亲雄壮的腰间,下
体快速的收缩了几下,随着一声娇呼,一股猛烈的阴精如山洪暴发一般涌了出来。
被女儿突如其来的高潮一冲,原本就箭在弦上的曹墨也再难忍受,下体一耸,
精关大开,滚热的阳精疾冲而出,混合着女儿体内喷涌的阴精,在龟头与子宫间
不断流转着,液体的流动为高潮过后的两人带来了极为奇异的享受。
第八章
古人常说哀莫过于心死,不得不说这话放在曹墨身上恰到好处,午夜梦回,
梦魇一场。梦中曹墨梦见自己与女儿共赴巫山,欢愉无限,本是人伦忌讳,却在
这男欢女爱,鱼水之乡中升华为了一种美妙的意境。打破了血缘的阻碍,曹墨方
才发现自己二十年来一直忽略的女儿竟如此美丽娇柔,如此荡人心魄……
蛛娘的春药起效迅速,然而褪去更快,半夜曹墨惊醒过来,刚才的噩梦中他
的行为竟无比卑劣,不但与儿女乱伦相奸,还忘情的高潮迭起,如此卑劣的行为
光是想想都觉可怖,可自己竟在梦中付诸实现,还如此逼真,都说日有所思夜有
所梦,难道自己平时脑中所想……
突然,他看到自己怀内身无片缕的女儿,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心中所
恐惧的梦魇成真,这怎能不让曹墨头晕目眩,肝胆欲裂。曹墨不知所措的欲叫醒
女儿,可手在半空却迟迟无法落下。
是啊,叫醒女儿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
曹墨的手不断在半空舞动着,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开,胸膛急速起伏着,
头上冷汗涔涔而出。曹鹿的性子外柔内刚,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了,若是
叫醒女儿一个解释不好女儿自寻短见怎么办?想他已经花甲之年,膝下只有一女,
若是女儿有个不测,他怕是也没什么活头了。
「爹,你是不是醒了。」就在曹墨一身冷汗,手足无措的时候,曹鹿的声音
响了起来,只是声音带着奇怪的颤音。
「鹿儿,你……」曹墨闻声浑身剧烈一震,身上冷汗刷的一声流了下来,连
说话的语调都结巴了起来。
「爹,你不用说了,这不怪你……」曹鹿猛地坐起身,脸带泪痕的喊道,被
子自她身体滑落,丝绸一样的皮肤趁着烛光显示出一种可爱的粉白色。
曹墨用颤抖的手捻起被角,小心翼翼的盖住了女儿的上身,接着反手就狠抽
了自己一个耳光,一道血丝当即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曹鹿一声惊呼,一手提着
被角,一手笨拙的为父亲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鹿儿,爹对不起你,爹不该诱惑你呀……」可怜的曹墨直到现在还以为曹
鹿是因为自己那一时冲动下的手淫才控制不住春情,从而与自己行了这乱伦之事。
曹鹿不断的开合着檀口,不断的尝试说出什么,可无奈就是什么也讲不出来,
直急的她眼泛泪花,纤细的十指用力的抓挠着锦被,甚至于用修剪整齐的指甲将
锦被的丝绸背面刮下一道道的细丝。
曹鹿是苦于无奈无法讲出真相,可这看在曹墨的眼中又是另一回事,他只觉
得懂事的女儿在想办法缓解自己的内疚,可既定的事实在眼前,她却无可奈何,
这让老头心里更加悔恨,若不是估计女儿以后恐要无依无靠,只想当下死了最好。
老头想到伤心之处,又抬起手重重的给了自己正反两个大大的耳光。
曹鹿看着父亲因为自己而如此内疚,心中焦急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再无法
克制的扑入父亲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父女之间本无芥蒂,但如今……无奈父
女两人只能赤裸相拥,泪洒千行却相顾无言。
次日清早,天还未亮,曹鹿便在父亲的小心护送下回到竹园,父女默契的一
句话也不说。
曹鹿默默的关门,曹墨默默的离开,一切都很安静,没有惊动曹府的任何一
人……
掩上房门,曹鹿却再也无法抑制夺目而出的泪水,她猛地提起裙摆,一路急
奔入厨房,一把抓起那晚昨夜被她遗弃的莲子羹,不顾那莲子羹已经冰冷彻骨,
用手一把把的抠出,一把把的塞进嘴里,嚼也不嚼的吞咽下去,直至身体承受不
了的呕吐起来。曹鹿顺着呕吐的感觉一直干呕着,直到胃液也吐了出来,可她还
是不想停下,可能她现在只想用身体上的痛苦来麻痹自己吧,只是肉体的痛能抵
消内心的痛吗?
曹鹿一个劲的干呕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有胃的感觉。少女无力的跪坐在地
上,虚弱的用袖口擦拭着嘴角,一抹凄然的惨笑绽放在她苍白的脸上,犹如那绽
放在雪山上的白莲,只会为将死之人而开放。
曹鹿面带浅笑的起身,沐浴,更衣,对镜描黛,巧画红妆,将自己最美的一
面原原本本的展现出来。画毕,少女起身走到书桌之旁,素手研磨,却提笔迟迟
不落,直至一滴泪水滴落纸上才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我临死还不到该跟爹说些什么,也做不到把真相告诉爹……
不对,不是不能,是根本做不到!
一丝明悟猛地袭过心间,曹鹿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将真相说出来了,上
官清的迷魂术一定有一重暗示是针对自己而发,让自己无法将自己想出的任何事
情说与旁人知晓!
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被曹鹿戳在了桌面上,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无奈
的苦笑,但随即一抹坚毅显现在曹鹿苍白如纸的脸上。
既然上官清的计划全都针对自己而设,那么只要自己自尽,那么一切都一了
百了,父亲也不会因为自己而败坏名声了。
一条白绫悬过房梁,曹鹿双手执绫套入脖颈,双腿轻轻踢落脚下矮凳。
窒息的感觉袭来,一切景物都旋转了起来,曹鹿感到自己胸中的气息在被慢
慢挤出体外,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空气中「嗤」的一声轻响,一道银光闪过,原本要香消玉殒的曹鹿从半空跌
落,被一双雄壮有力的臂弯接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声音如此熟悉,曹鹿早已将它铭刻心中,她猛地睁开双眼,顾不上重新吸
入那甜美的空气,而是一把推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老人——上官清。
「老贼,我恨不能生啖你肉!」曹鹿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可却因为虚弱而声
如蚊鸣。
「别的我不想多说,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莫大的用处。」上官清嘴唇微微动
了动,可却只说出了这么一句无情的话。
上官清对曹鹿真的无情吗?风流之人岂能无情……
若是无情,岂能在如此关头救下曹鹿?
若是无情,岂能如此如影随行的守候在曹鹿身边?
上官清看着跌坐在地的少女,最终却只能铁下心肠转身离开。
莫要忘了还有「第二重暗示」……
连云城依然繁华,连云城依然热闹。
而这一日,妙檄真人的来到又如曹墨归来时一样为连云城带来的一个小小的
高潮。
第二个仇人出现上官清怎能放过,他依然如同上次一样默默跟随,来到曹府
门前,见到曹墨带着女儿一同出来迎接。
妙檄真人的外表穿着并不同于一般道门中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素淡的儒生装,
年逾古稀,好看的瓜子脸下留着近一尺长的胡须,白多黑少,令人印象深刻,想
来老人年轻时必定俊美,但他的眼神却过于闪烁不定,一看就是一个老奸巨猾之
辈。
看着曹墨装得没事人一样的与妙檄真人携手而入,而曹鹿却目露彩光的看着
妙檄真人的背影,上官清突然感到内心一阵舒畅。
是的,第二重暗示就要开始了……
妙檄真人来到的当夜,曹鹿没有参加宴会,没有拜见大伯,甚至早早的就上
床睡觉了。
「快点入睡,只要睡着了就没事了。」曹鹿一个劲的对自己说着,可是妙檄
真人那苍老的面容却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他那细密的皱纹,茂密的胡须在
她想来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曹鹿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她能做的只能是被动的
克制着自己……
晚宴早已结束,客人纷纷告罪离开,妙檄真人也回到了他的住处梅园——一
个离竹园不远的清净院落。正当妙檄真人感到舟车劳顿而更衣入睡之时,一个曼
妙的身影却趁着夜色奔入了他的房中……
什么道德,什么伦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曹鹿现在疯狂的渴望着妙檄真
人那苍老的肉体,就如同即将渴死在沙漠中的人渴望水源一样。
什么被上官清强暴,什么与父亲乱伦相奸,这些在此时的曹鹿看来全都变得
不值一提,只有用老道那苍老的身躯填补自己身体的空虚才是正途。少女一路磕
磕绊绊的走着,两根纤纤玉指不自觉的扣动着自己的衣领,好像夜晚的习习凉风
能够涌入的她的身体,而让她心中的燥热冷却下来一样。
梅园近在眼前,曹鹿好像发现了水源一样双眼迷茫,神色却欣喜的直冲过去,
像是她的双目能够透过那紧闭的门扉,直穿而入,透过重重阻隔肆意的观赏着那
令她心神悸动的胴体。
曹鹿伸出颤抖的手指,慢慢摸向梅园的大门,此时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在她的
耳边发出如风箱一样的鼓噪声,不只是血液流动还是心脏条跳动的声音震得她的
耳膜嗡嗡直响。
「就快了……就快了……只要推开这扇门……」少女在心中默默念着,「可
是,我在做些什么?」这个疑问一出,犹如噩梦惊醒一般让曹鹿冷汗淋淋。她竟
然因为那可怕的欲望而不自觉的走出了这么远,这完全被欲望支配的感觉竟与和
父亲的那一次如出一辙……
曹鹿后怕的想着,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心中暗道侥幸,急急忙忙的转身准
备离开。
可就在她眼神无意瞟过窗纸之时,一个人影让她僵直在了原地。
妙檄真人显然正在屋内更衣,在窗户上的投影动作相当明显。曹鹿的脑海中
不禁模拟出了妙檄真人在她面前除去衣物的情景,刚有冷却的欲望再次如煮沸的
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少女再也无法压抑住这升腾的欲望,几乎是把门撞开一样
冲入了妙檄真人——她的大伯的房内……
第九章
妙檄真人身着内衣坐在床沿,手捻长须诧异的看着几乎称得上是破门而入的
曹鹿,后者面色潮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是跑了一大段路程才到了这里一样。
曹鹿捂着胸口慢步走到桌边坐下,低垂着头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咬着嘴
唇,眼角渐渐泛起了泪光。
「鹿儿,怎么了,有事和大伯说。」妙檄真人走到曹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
的头,「是不是你爹骂你了,说出来,大伯给你做主。」他现在倒是完全一副慈
祥长者的摸样。
老头显然是刚刚沐浴过,宽松的内衣下一股淡淡清香的味道他周身弥漫。
闻到这种味道的曹鹿内心狠狠的挣扎了一下,心脏怦怦直跳,就像是要跳出
体外一样,她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后,才虚弱的摇了摇头。
「是不是生病了?」见到曹鹿反应如此奇怪,妙檄真人也有些慌神了,他连
忙俯下身子用一只手掌抚上了曹鹿的额头,试探着她的体温。老头的手指细长干
枯,整只手青筋暴起,但手心却又红又软,抚摸在曹鹿的额头让少女感到暖洋洋
的很是舒服。不过这肢体的接触却带给了曹鹿更加激烈的刺激,以至于少女整个
人都不易觉察的颤抖了起来。
「鹿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说给大伯听听。」发觉曹鹿并没
有生病,妙檄真人像是松了口气。老头侧身坐在了曹鹿对面,用一个慈祥长者与
晚辈谈心的口气说道。
曹鹿抬头偷看了一眼妙檄真人,不过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老头现在穿着的
可是蓬松的内衣,当他做到曹鹿面前时,领口自然而然的散落开来,老头内衣下
的身体顿时若隐若现的呈现在曹鹿的眼前。只是这一瞟就让曹鹿的眼睛再也无法
从妙檄真人散落开的衣襟处移开,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老头那若隐若现的身体。
「大伯身上有什么不对吗,这样盯着大伯看?」妙檄真人眼神闪烁着,但仍
然像是毫无所觉的呵呵笑着,身手捋了捋胡须,放下时却不小心把衣襟扫开大半,
这下,老头就像是把上衣连襟全都解开了一样把胸口直到肚腹的一小片身体裸露
了出来。
曹鹿又用力吞咽了一下,现在的她只感到脑袋「嗡嗡」直响,妙檄真人的一
举一动在她眼里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老头那裸露的身体更加像是把她的眼睛
钉死了一样无法让她移动分毫。
是服从理智?还是屈服于欲望?
曹鹿只感到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清澈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了起来,少女起身
跪倒在妙檄真人身前,双手扶着老头的膝盖,把头慢慢枕上了老头的大腿,就像
是一个小女孩在向长辈撒娇时的行为一样。不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亦或曹鹿
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女孩的身材了,只见少女的头所枕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贴在了老
头的下腹下方,小巧的瑶鼻正对着老头的胯间。
「大伯,鹿儿难受……」曹鹿的声音有点发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嗯?说予大伯听听。」妙檄真人貌似慈爱的抚摸着曹鹿的秀发,顺势就把
手按在了曹鹿的头上,接着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
曹鹿随口扯了个谎,与妙檄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而妙檄真人显然也
有些心不在焉,对曹鹿那漏洞百出的谎言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的样子,只是一个
劲的轻轻拍着少女的头,一边扭动身体调整着坐姿。总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是
很累人的,尤其是妙檄真人的年纪已然不轻,一直让曹鹿枕着自己的大腿而不敢
乱动让老头的额头微见汗光,尤其是双腿保持着似夹非夹的动作更是让老头的大
腿内侧滋生出了一滴滴的汗珠。
曹鹿一直紧张的把脸伏在老头的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老头身上因
为沐浴而带有的清香渐渐的被男人的体味所取代,而一只长条形开始在她面前的
那条裤腿中蠕动了起来。曹鹿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千金小姐了,眼
见老头胯间的变化她当然能够想到是什么原因。少女抬起臻首,用水汪汪的眼睛
看着妙檄真人,同时一只手掌温柔的抚上了老头的两腿之间。
妙檄真人安静的看着曹鹿,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看来这老
头心里也没想什么好事。
感到手掌中的物事慢慢变涨变硬,曹鹿终于认命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
猛地捧住老头满是皱纹的脸庞,小嘴一张,深深的吻了下去。少女唇齿张合,舌
津滑动,没费什么力气就让自己的丁香小舌侵入了老头的口中。
于是,一个俯下身的少女,一个安坐仰头的老头,这样一对奇异的组合用着
这样一个奇异的姿势吻在一起。曹鹿笨拙的用舌头在妙檄真人的口中搅动,生涩
的挑逗着老头口中敏感的地方,舌尖、牙床。而妙檄真人只是安逸的享受着少女
生疏的调情,一双干枯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少女的大腿,一路向上,最终按在了少
女翘立的臀部上。
虽然曹鹿生涩的挑逗别有一番风味,但外表良善的妙檄真人却好像更喜欢掌
握主动,老头吸啜着少女的舌尖,一边站起一边按着少女的翘臀将她送入怀中,
老头高大的身材显然比曹鹿高了不止一头,低头拥吻的姿势让老头更容易的将舌
头探进少女的口中深处。
妙檄真人的舌吻技巧当然是曹鹿远远不及的,只是稍稍反击就杀得曹鹿丢盔
弃甲,俏脸嫣红,浑身瘫软的任由老头摆布。妙檄真人一边拥吻着曹鹿,一边引
导着少女慢慢退向床榻,稍作歇息便把少女按倒在了床上,边用高超的挑逗技巧
埋没着曹鹿仅存的理智,边用有力的双手为少女宽衣解带。
令人吃惊的是妙檄真人的手法高明,竟然一点也不比上官清逊色,少许时间
便把曹鹿剥得一丝不挂,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躺在他的臂弯之中。眼见佳人春光
尽现,一副任君品尝的摸样,妙檄真人却反而不着急了起来。老头微一抖手,将
少女放出臂弯,自己却斜躺在了床头,似笑非笑的盯着曹鹿。
春情悸动的曹鹿看着老头那在她眼中称得上诱人犯罪的动作,焦急的挪动身
体,一把拉开老头的腰带,抓住老头的衣襟向后掀去,妙檄真人那不复健壮却仍
轮廓清晰的身体便显现在了少女的眼前。不过曹鹿还并不满足,她娇喘着提起老
头的裤带,用力向下一拉,老头那毛茸茸的下体一览无遗的暴露了出来。至此,
虽然老头的内衣还一件不少的穿在身上,可是最重要的部位却一个也没有遮挡住,
全都暴露在了曹鹿火热的目光之中。
曹鹿贪婪的欣赏着老头裸露的身体,那和年龄不甚相称的躯体刀削斧砍般的
线条让人过目难忘。老头的耻毛又浓又密,长却并不弯曲,而是常常直直的紧贴
在阳具的根部,他的长长的阳具就软软的伏在那毛丛堆里,露出光亮的龟头,虽
然没有完全硬起来,但那青青的血管很丰富地凸现出来,纵横交错像爬满了蚯蚓,
使得整个阳具很长很老的样子但绝对的诱人。
妙檄真人看着曹鹿发呆的可爱摸样,伸出两手在少女的脸蛋上轻轻刮挠着,
少女也顺着老头的手指将头慢慢低了下去,慢慢的、慢慢的把脸贴近老头的下体,
顿时感到一股浓郁的老头体味顺着妙檄真人那渐渐抬头的阳具扑面而来。
曹鹿如坠梦中一般的张开粉红色的小嘴,两片柔唇如同娇嫩的花瓣一样,已
经迷离的双目微微闭合,小手轻轻捏住了老头半软半硬的阳具,浑圆的龟头却已
经悄悄滑进了她的嘴唇。红润的娇唇被慢慢成大,漂亮的桃腮也微微的陷了进去,
曹鹿含糊的自喉咙中发出了满足的哼声。
妙檄真人低头看着温顺的曹鹿,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那温润湿
滑的感觉从老头的下体直冲大脑,再看到少女那可爱的鹅蛋脸上漫步红晕,不断
吞吐着他那仍可称得上傲人的阳具,妙檄真人再也忍不住仰头发出粗重的呻吟。
曹鹿的两条细眉秀气的蹙着,两只纤纤玉手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托住
妙檄真人沉甸甸的子孙袋,两排细密洁白的牙齿轻轻刮过老头敏感的龟头,让老
头身体一阵阵的战栗,接着柔软的舌头迅速缠上,从嘴里感受着老头阳具的坚挺
有力,心中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这样就好了吧?」迷茫中的曹鹿一边口含着那渴望中的阳具,一边脑袋晕
乎乎的想到,「他是大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这样为大伯弄出来就好了吧…
…「
剩余的理智不断催促着曹鹿快点结束这令人耳热的尴尬事,可是却又另一个
声音在苦苦劝导着曹鹿不要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妙檄真人德高望重,不是每次都
有这么好的机会与他独处,老头也不是每次都能像这样任他亲近。
无论怎样,这都是曹鹿最后的选择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么,是选择顺从欲望,就此沉沦?
还是追寻理智,悬崖勒马?
曹鹿到底该如何选择……
第十章
尽管内心挣扎,可曹鹿还是没有停下允吸老头的阳具,雪白的香腮衬着黑色
的阳具场面旖旎无双。妙檄真人高昂着头,鼻子里喷出灼热的喘息,十几年未有
的强烈情欲在他体内增长,化作一股股热气在他的小腹里四处乱窜,老头感到自
己的阳具在少女的嘴中不断跳动,麻痒痒的顺着阳具在全身蔓延,腰间一阵阵的
酸麻。终于,积累已久的欲望爆发了,一股热浆自老头的阳具顶端喷涌而出,射
精的快感让妙檄真人忘情的双手用力按住曹鹿的臻首,将她一个劲的压在了自己
的胯间。
随着精液的喷涌,老头能明显的感到胯间的少女口中那舌头抗拒的推搡力量,
和她发出的那如泣如诉的「呜呜」声,让老头的快感更加强烈,宛若极乐之巅。
不过世上不是那有那么一句话吗——乐极生悲……
梅园的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破开,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真正的破门而入,浑
身溢满了狂暴的愤怒气息。
「爹!」曹鹿一声惊呼。不得不说,不论曹墨来到这里的动机如何,他来的
很不是时候。当他闯入房中的时候,曹鹿正满面泪水的擦拭着溢出嘴角的精液,
而妙檄真人则满足的靠在床头喘息着,这如何能让曹墨不产生误会。
怒气冲冲的曹墨飞身如箭,一把扯下身上的长袍一扬手盖住了曹鹿赤裸的娇
躯,而另一只手则混着怒气排出惊天一章,目标正是杠杆错愕的妙檄真人。妙檄
真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是毕竟老迈,又是在高潮余韵中,哪里挡得住曹墨这含愤
一掌。
只听砰地一声,妙檄真人赤裸的身体撞穿床板,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一口
污血喷出,喷溅的老头半身都是。
「妙檄,你我既是兄弟又同出师门,可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染指我女,
今日若不杀你,也要废你四肢!」曹墨这老头气的须发怒张,掌中蓄力,杀意萌
生。原本曹墨就是再愤怒,也不会对妙檄真人动杀机,可是在与女儿有了肌肤之
亲后,老头就感到再难面对女儿,此刻见到妙檄真人竟然如此对待曹鹿,自然怒
不可遏,掩藏的内疚被全部激发了出来。现在,曹墨的内心只感到想靠击杀眼前
这侮辱了女儿之人来稍稍消减内心的愧疚。
「爹,收手啊。」曹鹿见状连忙抱住了父亲的手臂,阻止父亲这不理智的行
为。
「鹿儿,你……」曹墨惊愕的转头看向女儿,只见女儿眼泛泪花,虽然不知
为何,但也只能强按下杀意,暂时放过了妙檄真人,半搂着女儿头也不回的走出
了门外。可是曹鹿却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身受重伤慢慢爬起的妙檄真人,眼神复杂,
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诱惑了大伯,现在他身受重伤,父亲又有了和他决裂的
意思,这让曹鹿怎能不心急如焚,可如今的父亲能够听曹鹿的话吗?
这个疑问的答案本身就十分明显。
今夜的竹园注定不会平静……
曹墨小心翼翼的用衣服掩护的女儿回到竹园,一路上,曹墨从来没有直视过
女儿的双眼。
「鹿儿,你先坐下歇歇,跌去给你倒点酒压惊。」曹墨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对
女儿说道,转身慌慌张张的进到竹园的厨房,乒乒乓乓,手忙脚乱的倒了一壶酒
出来。曹墨跌跌撞撞的晃出厨房,才走两步,自嘲的一拍额头,转身又随手在最
近的橱子里摸出一个酒杯,这才重新回到女儿身边。
「给,先别说话,喝了喘口气再说。」曹墨陪着小心的倒了一杯酒,送到曹
鹿的嘴边。看着女儿喝下后还生怕女儿呛到似的在她后背上拍了拍。
「没呛到吧。」曹墨还不忘殷勤的问道。
「爹,你不该那样对大伯……」曹鹿刚刚吞掉口中的酒,就马上开口劝道。
「休要提他……还是先把酒喝完,定定神。」听闻曹鹿提及妙檄真人,曹墨
简直要破口大骂,可是见到女儿的脸色,又忍了下来。
曹鹿心中惴惴,思虑的了片刻,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酒壶,大口的喝着。几
口之间,一壶酒已经见底,而因为喝得太猛,曹鹿的脸上带上了一抹醉人的嫣红,
呵气如兰中带有了一丝醇美的酒香,仿佛现在的少女就是一壶醉人的美酒一般,
如水的温和中透着烈酒的野性。
「爹,你这的不该那样对大伯,」曹鹿「嚯」的起身,鼻尖几乎撞到父亲俯
下的额头,「这件事错在于我……」
一句错在于我,仅仅是一句错在于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曹鹿似乎已经在
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往日了聪颖,精于语言的她在平时怎么也不会说如如此揭父
亲伤疤的话。
「不是这样。」曹墨心中一痛,急忙用手指按住女儿的嘴唇,却没有意识到
这个动作对于男女之间是多么的暧昧。
曹鹿的手指温柔的按上父亲的手,轻轻攥住了按住自己嘴唇的那几根手指。
曹鹿的这一攥,终于让父女两人意识到了此时的动作有多么暗味不清。因为
两人已经有了不同于一般父女的关系,这一碰触之下都有了不自然的感觉,连忙
缩手放开了对方的身体。
曹墨在这尴尬的气氛下不自觉的把目光四处躲闪了起来,当他再次把视线转
到女儿这边时,只看到女儿那沾着水珠的长长睫毛正在眼前越来越近,一片温柔
的触感出现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月朗星稀,竹林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声如天籁。
不知不觉间,已是三更时分,一个黑袍身影已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出竹园,但
观其身法却有几分狼狈。
竹园内凌乱的床榻上,曹鹿正用一方手帕擦着头上的汗珠,心中嘀咕着爹方
才真是厉害,现在自己的下身还是火辣辣的,不过他最后的那几下抓得实在太用
力了,也不知道那几道抓痕什么时候才会消下去。曹鹿想着低头看向了自己那坚
挺的酥胸,十几道抓痕正横七竖八的列在哪里,红白相间中透着奇异的诱惑力。
正当曹鹿胡思乱想之时,她忽然感到心中一颤,一道火热的目光正在她的身
上上下扫动。顺着目光的方向冷冷的瞟了一眼,曹鹿面无表情的把被子拉了上来,
把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才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上官清笑着说道,可是曹鹿只是冷笑不语,老人
才只好继续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与你爹的小秘密了?」
「与你何干?」曹鹿冷漠的反问,却又不自然的在被子内缩着身体,这次与
她被上官清强暴的那次不同,那次她可以在上官清面前裸体的款款而谈,可这次
她却是刚与父亲……刚与父亲亲热完,这无疑和被人抓奸在床一样啊!
上官清笑了笑,却没有再开口,只是盯着曹鹿看了好一阵子,才如开始时那
般用奇妙的身法离开了竹园,出了曹府。
看着上官清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有什么都没有说的莫名离开,曹鹿只
感到疑惑万分,头大如斗。
无奈之下,曹鹿下床沉思的走向了屏风之后,轻盈的迈入了浴盆之中。水温
刚好是曹鹿最喜爱的温度,清凉的触感蔓延全身,不断舒缓着曹鹿火热的体温。
「这老贼为何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曹鹿不断线身上撩着水,清冷的泉
水冷却着她的情欲,也让她的头脑思路清晰起来,「他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一
定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原因……」
「现在我已经能够肯定,被父亲诱惑而乱伦一定与他有关,可是那对他而言
有什么好处?」
「老贼曾言对我催眠时层下了三层暗示,现在想来,与父亲乱伦那晚的莫名
情欲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一定与其中一层暗示有关。」
「而今夜我对大伯的感觉与对父亲如此相似,那么,如果与父亲乱伦是暗示
之一,那与大伯的……的那种事就绝对是另一层的暗示。」
「如今三层暗示都被理清,可我怎么还是不能猜出老贼到底意欲何为?看他
应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人,那么这三层催眠暗示就一定隐藏着我不能理解的深意,
那会是什么呢?」
「打击我,好让我心智崩溃下委身于他?真是可笑,要是如此简单有一层暗
示或是直接用强就够了,何必如此麻烦……」
「或是以此作为要挟,让我甘心与他为奴?这更是不可能,有父亲和大伯在,
他们宁可杀了我也不会让我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
父亲和大伯!曹鹿的脑海中犹如亮起了一道闪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掠过
她的心中。浴盆中水花四溅,原本悠闲泡在浴盆总的曹鹿猛地坐直了身子。
「父亲和大伯!父亲和大伯原本就是一对好兄弟,同拜入一个师门后感情更
是深厚,现在我们曹家的江湖地位更是由他们一同撑起,但今夜却因为我而让他
们……」曹鹿浑身冷汗如雨流下,即使在清冷的泉水中,她仍感到身体一片燥热,
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
「父亲和大伯就在今晚关系已经有了裂痕,如今又是在南北武林盟郑掌大权
的情况下,要是任由此种情形不管,那后果……」曹鹿浑身震颤不已,恐惧感如
同梦魇一般不可阻挡的袭入她的心间,「这老贼好毒的计划!」
第十一章
与曹鹿理性清晰的思路相对比,上官清此时的心中却一团乱麻。
老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虽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虽然明知道这是
自己预想好让曹鹿与妙檄真人乱伦的夜晚,可他
还是忍不住来看上少女一眼……
为什么呢?上官清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再看不得她轻蹙瑶眉,颌首苦恼的样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她面前已经记不
起心中的仇恨?
当年的风流神剑留情无数,却也多情苦恼。这一次,纷扰的情丝如同江南的
连绵细雨一样,沾衣不湿,触身不寒,但淋得久
了,终究是要被那温柔的水浸透的。
尝闻以金铁为剑,可伤人肢体,但以心为剑,以情为刃,却可伤人心扉。只
是如此做,究竟是能伤人……抑或伤己?
或许自己不过是拿自己的心来进行一场奢侈的赌局吧……
可若是最后赌输了呢?
不论上官、曹鹿如何,连云城终究不变,依旧繁华。只是今日,原本充塞江
湖之气的连云城中却多了一些格格不入的面孔,
不少年少侠客,少年英雄,翩翩公子齐聚此处,似乎有什么比南北武林盟更
加吸引他们的事情一般。
「……听说了没有,似乎一向对男子不假颜色的曹大小姐开始公然招亲了。」
仙鹤楼一处安静的雅间中,上官清正心不在焉的啜饮着杯中之酒,可无奈脚
下人声鼎沸,一阵断断续续的话终究还是突破地
板的阻隔传了上来。
曹鹿要招亲了?上官清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凝神倾听起来。
「……当今武林,有几人不想娶那曹大小姐为妻的,先不论那曹墨为南武林
盟盟主,就是那曹大小姐的不世之姿,也足够让
不少少年人疯狂了……「楼下之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过几句功夫却又转为
其他杂事,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上官清。
和风习习,杨柳如烟,整个连云城都笼罩在这江南特有的慵懒氛围中,配着
曹府门前那不一般的门庭若市,好一派歌舞升平
的景象。今日前来拜访的人中有不少皆是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或是丰神俊
朗的少年英雄,但无一例外的,这些江湖新一代的
翘楚们都在兴奋的谈论着曹鹿招亲的事情。
尽管年轻人们的谈论都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但路经此地的上官清却听来如
同蚊蝇之声般令人厌恶。老人随便找了处茶楼,
索性坐下来打算看看曹府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上官清冷眼看着那些争相
递入名帖的人,心中一片烦闷。
「看来今日是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去看那丫头了。」上官清心中叹了口气,起
身随手丢下几个铜板,打算先回仙鹤楼,等晚上
在潜进曹府。可就在这时,曹府那六旬的老管家突然从门内跑了出来,离得
很远就冲上官清喊道:「老爷子,请留步!」话毕,老者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到
上官清面前,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中恭敬的递上一份请帖,口中道:
「老爷子,北武林盟主冷善冷老爷子有名剌敬上。」
上官清疑惑的打开名剌,一股淡淡的纸香扑面而来,只见其中用一行娟秀的
小子写着「与君一别,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
言难言。「末尾署名竟然是悠儿。这字体娟丽秀美,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让
人看了就能在脑中不自觉的描绘出一个可爱小姑娘
的样子。
「悠儿……」一抹慈祥的笑容在上官清的嘴角扬起。是啊,自己确实有很久
没见那个可爱的小丫头了,可这字里行间却处处
透露出了一股幽怨,这味道实在是……就连上官清也不由得捋须苦笑起来。
旌柳轩位于曹府西苑,不大的小院周围细柳成荫,和风拂过便投下一片婆娑
的荫影。细柳密密种植,却不显凌乱,显然是经
过了高人别具匠心的布置,整个旌柳轩在茂密的柳林中若隐若现,如若浮沉
幻梦,的确不失「旌柳」之名。
「哎呀,上次不知上官兄大名,大大失礼,还望上官兄万万勿怪啊!」冷善
显然在轩内等待已久,刚一见到上官清入内,便
热情的出来迎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上官清心中冷笑着道了个「无妨」,而后开口询问:「为何不见悠儿?」
「悠儿那丫头最近偶感风寒,刚吃了点药已经睡下了,不管她,我们老哥俩
先好好聊聊,等一会她醒来自会来旌柳轩……我
可是对老哥哥的大名久仰之极,早就想听听老哥哥的经历了。「一听悠儿的
名字,冷善更显热情,就连对上官清的称呼都从」
上官兄「变成了」老哥哥「,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亲热。
可这只让上官清心中一声冷哼,「抱恙」?那为何名剌却是由悠儿执笔,而
且言辞中透着暧昧不清,如此名剌内容冷善岂会
不知?既然他肯让自己看到这名剌的内容,那就代表自己和悠儿的关系冷善
都一清二楚,从他的言行来看,自己这一大强援岂
有不用之理。
那么悠儿的「抱恙」不过是推托之词,看来如果今日自己不能给他一个满意
的保证,自己便休想见到悠儿了。
「贤弟谬赞了,老哥我的风流韵事全都不值一提,更何况老夫已久不在江湖
行走……倒是贤弟身为北武林盟主,经历必定非
同凡响,老夫倒是很有兴趣知晓一二的……「上官清见冷善毫无诚意,索性
乐得装傻,还大大方方的把冷善那谄媚的称呼认了
下来。
「老哥哥怎地如此谦虚……想风流神剑大名赫赫,一手破云摘星登峰造极,
江湖上罕逢敌手,小弟爱武成痴,今日一定要好
好向老哥哥讨教讨教,来来来,我们进屋边品茶边说,我可是从曹盟主那里
讨来了几两上好的君山银叶……「冷善似是对上官
清的敷衍毫无察觉,依旧热情,一边把上官清让进大堂,一边大声的对下人
吩咐着。
上官清心中暗骂了冷善一声老奸巨猾,表面却装作没事人一样,亲热的和他
聊着。
「哎呦,你看看,这壶茶都凉了,来人,快快换壶新的来!」聊不多时,冷
善似是随手执起紫砂壶准备给上官清斟上一碗茶
,可是随即惊呼说道。两个人都是人老成精之辈,这意思上官清怎么能不明
白,这明是暗示他冷善自从这壶茶沏完开始就在等
他,而现在这茶已凉透,分明就是说冷善已经等他许久,足以体现礼贤下士
了。
「看来这北武林盟主真不是浪得虚名,招揽人心却做得不着痕迹、滴水不露。」
上官清波澜不惊的听着冷善的殷勤之言,突然身手取过了冷善手中的紫砂壶,
开口笑道:「不过区区一壶茶,冷掉了再热下
不就成了。「话音刚落,只见坚硬的紫砂壶嘴内已经冒出了微弱的氤氲蒸汽,
又过了一会,整个紫砂壶已经变得滚烫,犹如刚
注入了开水一般。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上官清竟然用赤火四阳功将这一壶冷茶煮沸!
冷善见状目中精芒一闪,作为行家,他自然看出了上官清这一手虽然轻描淡
写,但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先不论但用内力
煮沸水要有多深厚的修为,单是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内将茶煮沸而不伤紫砂
壶,这份操控内力的火候就没有几人能做到。
「他是在向我示威啊……」冷善心中暗道。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上官清不只是示威,更是在告诉冷善——风流神剑为名
埋没十几年却依然宝刀不老!
上官清心中清清楚楚,冷善从递名剌开始,到刚才的那一幕幕全都是在试探
自己,尽管有悠儿的事情在内,这老奸巨猾的家
伙仍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在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中立还是站在师弟曹墨
那边之前,恐怕都休想见到悠儿,而那名剌虽是由
悠儿所写,但并非就一定是出于悠儿本愿。
冷善心中所想不停,手中却没停下,一把解开紫砂壶盖,一缕白雾从壶中冉
冉升起,淡淡的茶香四溢而出,犹如新泡之茶。
见状冷善心中咯噔的一下,不由得暗赞这老头好深湛的内功。
两只老狐狸在大堂中谈笑风生,貌似很合得来,可谁知到这其中有多少真实
成分在内呢?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近黄昏,紫砂壶中的君山银叶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壶,只
见冷善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一拍额头,笑道:
「老哥哥,你看我这记性,悠儿现下怕是早醒了,她一早还吵着说要晚上要
炒几个小菜给你这个做爷爷的下酒呢。」
月照阁地处旌柳轩西,是曹府内极佳的一处观月楼阁。楼阁自占一地,宁谧
安详,极少有人打扰,平时只是用来让曹鹿父女
做赏月避暑的用途。但曹鹿深知悠儿这个小姐妹最喜爱对月发呆,便贴心的
把这座月照阁打扫出来供她居住。
上官清在月照阁下驻足,方才他婉言谢绝了冷善要下人带路的要求,只因为
这月照阁于他而言已不是什么未知之处。想他几
次三番潜入曹府,除了情不自禁的看望曹鹿,对悠儿的住处他也是探得一清
二楚,只是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己信任无比的小丫
头,上官清却感到很是伤脑筋。
若说全无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当时悠儿显然为情欲冲昏头脑,与她的交欢
根本就是趁人之危,这对风流成性的上官清而言
简直是奇耻大辱!但若是说不再相见,那更是不可能,悠儿天生媚骨,冰雪
聪明,如此佳人若不能引为红颜知己,岂不枉费「
风流「二字?
上官清在月照阁下对着悠儿模糊的影子踌躇许久,终是咬了咬牙,迈步走了
上去。
方一入门,一股奇异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这香气清香淡雅,似是茉莉。又似
麝香,闻之令人心神荡漾。上官清微微皱眉,略
一思索却又不禁莞尔,这香气如此熟悉不为其他,只因这香气的用处——此
香名为「如梦似幻」,为数种珍稀香料混合而成,
功用却是为了增加男女之间闺房之乐,青楼花魁房中常备此物,所以上官清
一闻之下便心中明了。
「悠儿这丫头搞什么鬼……」上官清心中嘀咕着,脚下却不停。待得上到二
楼,见到悠儿打扮却不由得愣了一愣。
悠儿原本正在二楼盲目的收拾屋子,一会儿摆正几个杯子,一会儿擦擦柜子,
根本不让自己闲下来,待得看到天色已近黄昏
,忙惊呼一声,在绣床之上四处乱摸,随手拽出一条云锦,细细的擦着头上
渗出的细密汗珠。然后坐在铜镜前仔仔细细的补着
胭脂,又上了些水粉,用眉笔描了描已经完美无缺的细眉,才松了口气,转
身在闺房内四处瞄着,打算再找找有什么没收拾到
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推门上楼的声音传了上来,悠儿只感到心中一紧。冷善早已
吩咐过今日所有下人不得来月照阁打扰,所以来
的人只可能是上官清一人。小姑娘茫然的站起身,当她恢复意识时,她自己
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门前,而上官清正目露奇
色的盯着她。
二人离得极近,悠儿身上传来的幽香传进了上官清的鼻中,似兰似麝,让人
不禁沉醉其中。
悠儿此时身上裹着一段轻纱,横缠在酥胸前,呼吸间,丰满酥胸一起一伏,
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蛮腰轻轻扭动,顺着低头的目
光望去,凹凸有致的身段下,迷人的臀瓣在上官清眼前时隐时现,自有一种
道不尽的诱惑在内。
小姑娘低垂着头,局促的站着,带着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样,分外的诱人。
上官清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纷乱的思绪,伸手拍了拍悠儿可爱的臻首,笑
道:「悠儿,这才几日不见,怎么清瘦了许多?
「
悠儿小声嘀咕了几句,声若蚊鸣,若不是上官清耳力惊人,怕就只能看见她
的嘴唇动了动,这小姑娘分明是委屈的说「男人
不是都喜欢身子纤细的女人吗……「
看着悠儿一脸委屈的样子,上官清不禁气结,只能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
这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而后大摇其头。
悠儿低头撅了撅嘴,突然笑着抬头,一把抓起上官清的大手,领着老人向内
屋走去,口中道:「爷爷,悠儿为你做了几个小
菜,索性晚饭就在悠儿这里吃吧,嗯,汤还没有好,今天中午我才从曹鹿姐
姐那里敲到一些好吃的点心,爷爷也来尝尝吧。「
上官清的手又大又软,掌心红彤彤的,悠儿将之握在手中只感到一股温和的
热力不断传来,心中不由的紧张的怦怦直跳。好
不容易把上官清拉到桌边做下,悠儿又连忙转身跑到一边,熟练的从一处橱
柜内取出四色点心,干果蜜饯,一口气按照最舒服
的取用位置摆在了上官清手边,看着动作,就是仙鹤楼最好的小厮仆人也未
必能比她快上几分。
见到老人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悠儿脸上一红,知道爷爷这是在取笑自己。
小姑娘抿了抿嘴,一小会儿才下定决心,突然伸
手捏起一小块点心,送到了上官清嘴前,有些结巴的说:「爷爷……尝尝这
个吧……这个……好吃……」
上官清本来觉得悠儿的敏捷动作甚是有趣,刚想开口调笑几句,却见小姑娘
翘着芊芊玉指,把一小块点心送到自己嘴边,一
脸的期待,当下也不好拂她的意,便开口咬了下去。可谁知悠儿的小手指去
突然向前一送,虽然喂进了点心,她自己的两根手
指却也被上官清一起含在了口中。
这令人尴尬的情景让上官清呆了一呆,趁着这时,悠儿迅速缩回了小手,用
另一只手握住轻轻放在胸前,羞涩的低语道:「
爷爷,汤好像好了,我去看看……「说完,只留下上官清呆坐在原地。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上官清不断在心里重复着,回想着自进屋以来悠
儿的种种行径。
「悠儿这个小丫头初经人事,哪里会有这些花花肠子,莫不是有人教唆?」
老人心中思虑着,可又不好揭穿,皆因为这些虽
让悠儿看起来有点荒唐可笑,可也让悠儿那天生的媚深入到了骨子里。
如此佳人岂可唐突?
上官清索性就坐在原地,见招拆招,看看悠儿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鬼名堂。
不过片刻,悠儿如同等待上官清来时一样,不断的在屋内外忙碌着,从那熟
练的动作来看,这一天之中她已不知重复了多少
次了。一会儿的功夫,点心干果具以撤掉,桌上却已摆满了各色菜肴,丰盛
之极。
上官清笑着执起筷子,蜻蜓点水般把各色菜肴纷纷夹起放入口中,吃的有声
有色。而悠儿则一脸羞涩的盯着上官清已经称不
上雅观的吃相。
天色渐黑,月照阁中一老一少,一动一静,仿佛就这么僵持上了。不知不觉
间,一桌菜肴已被上官清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一半
,这时,悠儿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斟了一杯酒,说道:「爷爷……悠儿敬
您一杯酒……」可不知为何,却端在手中迟迟不递
过去。
小姑娘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突然转身直接坐在了老人怀中,低头在杯沿
抿了一小下,然后调转杯沿,将留有自己唇红的
那一处对准上官清,小心翼翼的递向了了老人的嘴边。
看着悠儿大胆的动作,上官清又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头一动之下,
一只大手暗中抚摸上了悠儿紧绷的臀瓣,香滑处
传来的柔腻感觉,让他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
悠儿本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这杯酒上,可不想老人突然发难,小姑娘
被惊吓的浑身猛地一抖,不自觉的,口中竟然「
呀「的轻叫出来,脸色红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看着自己眼前那摇摇欲坠的杯子,上官清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低
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悠儿,暧昧的舔了舔
嘴唇,将沾到唇上的嫣红擦了个干净。
正当悠儿松了口气时,上官清却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悠儿,告诉爷爷,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官清好奇之下的一句言语却让悠儿心中「咯噔」一
下,少女几乎哭了出来,忙道:「爷爷,悠儿不
知道您不喜欢,我……我……「
看着几乎滴下泪的小姑娘,上官清忽感无奈,只得轻拍悠儿背心,暖言安慰。
待得悠儿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略显狡黠的开口
道:「这个主意,是月儿姐姐出的,她听了我和你……的那个事后,说这样
子爷爷一定喜欢,还说所有男人都是……都是……
「悠儿脸皮薄,下句竟然说不出口。
「是不是说天下男人都是贱骨头?」上官清突然接口,看着悠儿瞪大的眼睛,
老人便知自己猜得不错。
哼,能把悠儿这么单纯的小姑娘教成这样的女子,还能对男人有多高的评价?
「早知道爷爷不喜欢,我就不听月儿姐姐胡说八道了。」悠儿嘟囔着,语调
里透出说不出的委屈。
上官清耳尖,听在耳中心中不禁好笑。
老人放开原本摩挲着小姑娘臀瓣的大手,抬手抽出了别住悠儿秀发的发簪,
少女瀑布似的秀发便如一面光滑的缎子般低垂下
来。如墨玉般黑亮,在微弱夕阳余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上官清捏起悠儿的下巴,拇指悄然抚上她的嘴唇,但见小姑娘樱唇微微含笑,
高悬的小巧鼻梁有如玉般晶莹,粉腮嫣红,冰
肌雪肤,秋水为神,晶玉为骨。虽是羞涩不堪,却依然幽静出尘。一袭轻纱
裹身,玲珑有致的身体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格外
的飘渺离俗。
欣赏片刻,老人见悠儿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合,似是有着无限的诱惑,索性
低头吻了上去,只觉甘美如蜜,齿间留香。悠儿
「嗯」的一声,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火热的炉子里,浑身轻轻颤抖,
脸颊有如火烧,却偏偏使不上来半点力气……
红烛泣泪,暖帐留香。
悠儿跪坐在上官清那雄壮的身体之上,双手按住老人贲起的胸肌,上下驰骋
着。可无奈十几下之后,小姑娘双腿一夹,十指
用力紧抓,一股清流喷涌而出。悠儿浑身抖动着,下身努力的夹紧老人硕大
的龙头,不自然的扭动着,但很快就无力的倒在了
老人那浑圆的肚腹之上,头枕着老人的胸口,微微喘息着。
上官清从刚才开始就是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眼见悠儿累的趴倒在自己身上,
这才抬起双臂半搂住悠儿的娇躯,缓缓抚摸着
,滑腻的触觉从他的手臂上蔓延开来,犹如抚上了最上乘的锦缎。
感受着小姑娘犹如没了骨头一般摊在自己身上,上官清不禁心中郁结,这小
丫头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邪,疯狂的压榨着自
己的精华。开始时上官清和悠儿还算水乳交融,男欢女爱,可到了后来就变
成了悠儿一方的「劳动」,上官清索性平躺下来,
任由小姑娘折腾。
「悠儿,我们早点休息吧,好不好?」上官清拍了拍悠儿的玉背,温言道。
「不行……」悠儿又喘了两口气才有力气回答道,然后吃力的起身,尝试着
扭动了下下体,随即又无力的瘫倒在上官清的胸
前。这下,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头,更何况上官清这只老狐狸。
上官清一手按着悠儿的玉肩,一手握住她细嫩的腰肢,以不会让悠儿感到疼
痛的姿势慢慢做起,将小姑娘搂在怀中。正待开
口,悠儿却会错了意,以为爷爷终于来了精神,便努力的用修长的玉腿圈住
老人粗壮的腰,试着抬起身体套动了下老人那硬挺
的龙头。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精疲力尽的悠儿娇喘一声,将头靠在老人胸
口,彻底动不了了。
看着悠儿这可笑的动作,上官清忍不住伸手敲了下悠儿的小脑袋,恶声恶气
的说:「你这小丫头,难道就急色成这个样子?
「
「我……不是……是月儿姐姐叫我这样做的……」悠儿一边喘息着,一边吃
力的在上官清胸口回答着。
再次听到「月儿」的名字,上官清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这女子听来就不是
什么好人,不但把悠儿调教的媚态无比,还把她
教的如此索求无度,这还了得!
虽然把小丫头教成媚入骨髓却是很是不错……
「爷爷,你误会了……」悠儿在上官清怀内喘息许久,方才恢复了点气力,
终于能够坐起身来,「是月儿姐姐说,她猜爷爷
是修炼了什么厉害的武功出了岔子,因此导致体内阳气过剩,若是置之不理,
迟早会因阳气爆体而武功尽废,化解之道便是藉
由男女交合令男子泻出阳气……但爷爷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怎么努力都不能
……都不能……「悠儿到底是女儿家,这」射精「
二字竟是说不出口。
听了悠儿的解释,上官清心中百感交集。
说羞,因为自己竟然把悠儿想的那么龌龊……
说愧,因为自己自从知道与女子交合可以抑制赤火四阳功阳气的无止境增长
后,便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
说悔,因为自己一直沉迷于报仇,竟然无视了悠儿一片深情如许……
情愫重重,五味杂陈,上官清那床底之间妙语不断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重如
灌铅。许久,老人低头猛地含住悠儿那鲜嫩欲滴
的檀口。
这一吻,不带丝毫情欲,却又含着万千情意,热情如火,胜似骄阳……
上官清轻轻耸动了下下体,巨大的龙头顶了顶悠儿娇嫩的花心,惹得小姑娘
在热吻中一声娇哼,却感到一股温和的热气自那
龙头之中吐出,融入了自身体内,循着一股奇异的路线慢慢行进着。
随着老人每一次的突入,这气息都更强烈一点,不知多少下之后,终于在悠
儿体内形成一个循环,随着上官清龙头的抽出而
回到老人体内。
这样,这股奇异的热气不断随着两人的交合在他们体内完成着一次次的循环,
生生不息,滋润着悠儿的身体。
虽然热气在体内的循环很是舒适,但悠儿还是更加享受上官清那巨大的肉棒
在她紧窄的幽径内活动的快感。虽然坐在老人怀
内的姿势让她很不习惯,但亲吻、热气、阳气,还有上官清的爱抚等诸多快
感却让她迅速缓和了下来,安心享受着眼前这个老
人带给她的快乐。
虽然悠儿快感连连,但上官清却不敢大意,他此时在运行着的,是赤火四阳
功内附记的一篇双修之术。这篇心法断断续续,
十缺七八,难以理解,虽然上官清在青楼之时大胆尝试过,但却收效甚微。
原本,与女子交合可以有效抑制赤火四阳功的阳气猛涨,但不知为何,上官
清只在悠儿和曹鹿两女身上泻出过过剩的阳气,
而在其他女子身上,只能做到勉强抑制住阳气的继续增长而已。现在细细想
来,可能就是体质的问题,一般女子体质斑驳不纯
,行这双修之法虽可抑制但却无法做到将阳气吸收炼化,而纯阴体质的女子
则不但可容纳阳气的冲击,还可配合男子所用的双
修之法炼化阳气,与双方都大有好处。
看来,悠儿和曹鹿便是这种万中无一的纯阴体质女子……
上官清一般胡思乱想着,一边本能的运行着双修之术。本来行功之时最忌分
神,但这双修法门同赤火四阳功如出一辙,上官
清熟极而流下倒也没出岔子。
夜渐深,上官清仍和悠儿保持着这个姿势,但此时却变成悠儿搂抱着上官清
的脖子吊在老人身上,上官清则捧着小姑娘坚挺
的臀瓣上下活动,男女之欢溢于言表。老人硕大的龙枪不断出入着悠儿的身
体,原本的双修已经紧紧变为了双方的索取。
悠儿把头紧靠在上官清的肩膀上,老人身上那雄厚的男性气息无时无刻不再
刺激着她,甚至是老人脖子上滚落的那一滴滴汗
珠都带着特有的老人体香,这一刻,悠儿无比满足,这满足感甚至于超越了
男女欢好的愉悦……
「十年一梦似流年,心结难断,凛峭风寒。
放眼旧人仇纷乱,回首相扶盼,愁来天不管。
弦断情殇难再续,亦真亦幻,如梦如烟。
前缘再续新曲时,莫管生前,但惜因缘。「
第十二章
天色未亮,上官清便本能的醒了过来,老人随意的动了动魁梧的身躯,一股
滑腻的感觉遍触周身,上官清这才发现悠儿正紧紧的搂在自己身上,不时发出几
声有趣的梦呓,嘴角还挂着些许晶亮的津液。
忆起相识种种,上官清不由得心中生怜,曲起手指轻轻捋过悠儿额前的青丝。
头发掠过额头的戏痒让悠儿浑身一颤,睫毛动了动,由睡梦中醒了过来,扎
着晶莹的美目,盯着眼前那一脸淡笑的老人。
悠儿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将头又埋入了
老人的怀中,轻声道:「爷爷,这个梦真好,让悠儿再睡一会……」语毕,便没
了声响,似是又睡了过去。
上官清沉醉的感受着悠儿吹在自己胸口的呼吸,微笑着在小姑娘的额头用嘴
轻轻一点,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中下身用力,突破阻碍进
入了悠儿的身体,后者顿时发出了一声幸福的呻吟。老人不断耸动着下体,在悠
儿的体内不停的出入着,一层层细腻的褶皱紧紧包裹着老人坚挺的下体,每一次
的出入都为两人带来如潮水般的快乐。
悠儿双手用力抓握着上官清的肩膀,尖利的指甲甚至抓入了老人的肉里,老
人每一次进入她的身体都会让她发出一身满足的呻吟。虽然老人那如山般魁梧的
身躯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气闷,但是那遮挡住烛光的身体却是让她出奇的安心,
让她得以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鱼水之欢。
纵观两人的几次欢好,可以说每一次两人都算得上心怀鬼胎,没有一次称得
上「心无杂念」,这次,恐怕是两人灵欲交融的第一次吧……
不知什么时候,悠儿的双腿已经被上官清架上肩膀,老人的一双大手撑起小
姑娘只堪一握的细腰,将悠儿的娇臀垫在自己的耻骨之上。此时的悠儿雪玉一般
洁白晶莹的肌肤上到处蔓延著娇艳的桃红色,脸上的羞意更是渲染了一身,中人
欲醉。悠儿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双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已经开始发育的酥
胸,双唇紧抿,紧张的看着还未有动作的上官清。
老人笑了笑,身躯微微前倾,让两人的下体再次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悠儿那如羊脂般润滑的双腿在上官清的身上不自然的扭动着,尽管因为那怪
异的姿势使得她身体的重心落在了胸前,小姑娘还是努力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正在
自己下身出入的龙枪,没想到只是一眼,就让小姑娘羞臊的闭上了眼睛,紧闭嘴
唇发出含糊的呻吟来发泄出老人带给她的快乐……
旭日东升,天光微亮。
上官清身穿亵衣,身上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衣,斜靠在床头,慵懒的看着悠儿
在为两人的早饭而忙碌。虽然老人很想帮忙,但是悠儿当时却笑着将他按倒在床
上,笑着让他稍等便好。
看着悠儿熟练的烹煮茶水,鞣制点心,上官清会心的微笑着,但是随即心下
黯然。
「若她不是冷善为了拉拢自己的筹码,这种日子过起来倒也不错。」
尽管上官清可以肯定悠儿与冷善的算计无关,小姑娘的所作所为都发自内心,
可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跳这从来不是上官清的风格。看来,要想和这小丫头长相
厮守还要细细谋划一番啊……
就在上官清愣神的功夫,悠儿已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捧送到了他的手里,
而他的手边,悠儿也将一大托盘点心放在他随手可及的地方,一碗散发清香的香
茗,正冒着氤氲的青烟。上官清靠在床头,细细的吞咽着汤面,热气腾腾的面汤
驱赶着清晨的寒意。
不过悠儿却只是安静的坐在床沿,双手互叠,姿态随意的看着上官清用饭。
仿佛一夜之间,悠儿就已经从那个不蕴人事的小姑娘变成一位温婉可人的大
家闺秀,在服侍着心爱的人儿,那股媚态在不复昨夜时的做作,而是真正的发自
骨子里,媚态天生,犹如罂粟一般,美丽娇嫩、艳丽妖娆。
上官清不知不觉间已吃完了半碗面,这才发现悠儿就那样坐在床边,不由得
诧异道:「悠儿,怎么什么都不吃?」
「嗯,月儿姐姐说女人吃太多变胖就不讨人喜欢了。」说完,一抬皓腕轻捋
发丝,妩媚横生,看的老人眼前一亮,可那话中的青涩之意却又让人不禁莞尔。
上官清忍住笑,挪动躺在床上的身体,捏起一块精致的面点,不由分说的塞
入了悠儿的嘴里:「不要总听别人胡说,饭一定要吃,这可是爷爷说的。」说完,
老人慈爱的用手指戳了戳悠儿的额头。
悠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显然还是更加愿意相信她的「月儿姐姐」,但又不
好拂逆上官清的好意,只能捡起一碟最普通的点心,低头慢慢吃着。
一顿早饭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结束了,悠儿将残羹冷炙收拾妥当后,温柔的
搀扶着上官清下床,不用说,这还是那个「月儿姐姐」教的,让上官清不禁为之
气结。老人在地上舒畅的伸展了下身体,正准备穿衣,却见悠儿已经手拿一套月
白色的华丽长袍正殷勤的等待服侍他穿衣,一系列熟练的动作显然是对男人的衣
物极为了解。
换上崭新长袍的上官清满意地看着身上的长袍,不论材质、绣工,这件衣物
都算得上上乘之选,但是这男人、尤其是老人的衣物,悠儿怎么会懂得选择,这
恐怕还是那「月儿」的主意。
「爷爷,我们出去走一走吧。」悠儿一边为上官清拉平褶皱的衣角,一边羞
涩的提议,低垂的臻首自有一股娇媚。问得上官清同意,小姑娘连忙挎住了老人
的一只胳膊,走的中途还一个踉跄,显然心中紧张非常。悠儿生涩的将胸口轻倚
在上官清的手臂上,不习惯的不断调整着姿势,始终保持这若即若离的距离。
看着悠儿的一举一动,上官清不由得对她口中的那个「月儿姐姐」心中大感
好奇,可又有一丝厌恶。看那「月儿」如此了解男人的喜好,知道如何讨得男子
欢心,还对男人衣物如此了如指掌,怕是……算不得良家女子吧……可看悠儿对
她称呼如此亲密,这奇异女子应该不存坏心,如今南北武林盟争雄之日渐近,这
「月儿」的事就暂且放一放吧。
以往上官清来曹府皆是夜深人静之时,能在白天如此游览观赏还是头一遭,
不得不说,这曹府雕梁画栋,布景雅致,一景一物皆是上上之选。
如此美景,赏心悦目,加上悠儿那香艳的陪伴,上官清心情大好,一时不查,
竟然让悠儿领入了竹园之前。
「……公子,此处便是贱妾居住之所,公子可还觉得此处算不上雅致?」一
个时常在上官清心中回荡的曼妙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上官清定睛一看,那一身
湖蓝色长裙的柔媚少女不是曹鹿还是何人?只是,为何曹鹿的身边还伴有一英气
逼人的少年人?
心中一股酸意勃发,上官清脚步不停,几大步便迈入了竹园,悠儿的细碎小
步险些跟不上了。
走近一看,那少年人更是显得丰神俊朗,落星为目,玉骨为神。上官清上下
打量,心中暗道自己年轻时怕是也及不上这少年人风流潇洒。
「想不到老先生现身莅临,曹鹿未曾远迎,请见谅。」曹鹿见到上官清出现,
客气但生硬的见礼,眼底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怨毒。相比之下,那少年人倒是极
为客气的对上官清见礼,一脸温暖的微笑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见到少年彬彬有礼的摸样,上官清心中的不快不知为何全都烟消云散,心中
还生出了莫名的亲切感。
要认真算起来,这三人的关系还真有些复杂,可是悠儿却是全然不知,还贼
兮兮的看了看貌似亲热站在一起的曹鹿和少年人,掩口浅笑:「爷爷,我们去别
处逛逛吧,别打扰曹鹿姐姐他们了……」
上官清本不想离开,可无奈没有留下的理由,只能任由悠儿拉着他离开,只
能在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俊朗的少年人。
看着上官清与悠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曹鹿瞬间收敛了脸上那温婉的笑
容,转身冷冰冰的对那少年人说道:「流云公子,你说的小女子都做到了,现在
可以说出为何公子青天白日之下就潜入曹府挟持小女子了吗?」
面对曹鹿那冷厉的质问,被称作流云的少年仍是笑得温暖和煦,淡淡的回答:
「姑娘莫怪,在下只是好奇风流神剑所中意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物?今日一见之下
……不错。」
不等曹鹿再次发问,流云举手一揖,再道:「叨扰之处姑娘莫怪,在下今日
要见的两人俱已见到,告辞。」语毕,流云白衣一转,轻飘飘跃上了竹枝,轻功
身法真如流云一般,转眼即逝,修为之高令人咂舌!
竹园之内只留下曹鹿一人愣愣的思考着这古怪少年口中所说的「两人」之中
出自己之外的另一人是谁……
话分两边,悠儿这边却是整个上午都在拉着上官清四处闲逛,临近中午方才
有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请两人去旌柳轩用膳。
膳中冷善依然热情,不得不说,这位北武林盟主在表面上让人无法挑剔。出
于某种原因,所有侍女都被冷善遣了下去,悠儿也得以大大方方的坐在上官清身
边,殷勤的为老人夹着菜。不过看着冷善眼里的那一抹深意,上官清心中冷笑不
已。
冷善与上官清这两只老狐狸就在虚伪的谈笑风生中吃完这顿饭,可是在饭后,
冷善却提出要与上官清借一步谈话,悠儿只能提前到门口候着。一炷香的时间过
去了,上官清笑呵呵的走了出来,可不知为什么,悠儿总觉得老人的笑容里透露
出一股狐狸般的狡猾。
上官清迈着四方步走到悠儿面前,微笑着捏了捏悠儿小巧的耳垂:「悠儿,
爷爷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了,等到这次的南北盟主的比试结束后,
爷爷在陪你玩好不好?」
「可到时候外公就要带悠儿回去了。」悠儿撅着小嘴,委屈的说道。
「到时候有爷爷呢。」上官清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莫测高深的笑着。
此时,距南北盟主大会还有三日……
几乎半个江湖少年英雄都来到了连云城,他们或是因曹鹿的艳名而来,或是
因曹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而来,总之,只要成功抱得美人归……
出于这种目的,有不少成名已久的前辈也都带着自家的后辈前来,一时之间,
连云城空前热闹。
此时,距南北盟主大会还有一日半……
连云城内已经传出了曹鹿小姐看中几位最为杰出的英杰,甚至于有意下嫁,
这下,知道了曹家嫁女所言非虚,有实力的家族或是侠客们纷纷摩拳擦掌,少许
武林世家还秘密放出信息打算不惜一切努力来争得曹鹿……
此时,距南北盟主大会还有半日……
春雨方歇,在晚春的晨起暖日下,空气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湿意。天晓尚不久,
上官清已经起床收拾着,如果不出意外,今日或许就是他在连云城的最后一日了,
一切的恩怨都将在今日结束……
随手默契桌上的那烫金的请帖,上官清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件月白色的奢
华长袍仍是悠儿送他的那件,看着那银丝绣出的华贵纹饰,上官清脑中泛起了悠
儿那媚到骨子里的俏皮笑容,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自己的
晚年也不愁寂寞了……
连云城郊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谷中,此时正是人山人海,来自各处的武林人
物围在小山谷外,唯持有南北盟主亲自发出的请帖才可入内。上官清坐在冷善一
方的席位上,看着这处小山谷,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想当初他就是
在这里碰巧遇到的悠儿。
待得一盏茶的时间后,曹墨也带着曹鹿来到了谷中,此时的曹墨神色憔悴,
虽然强打起精神,但仍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反观曹鹿神色如常,一路搀扶着父
亲,还和声安慰着。间隔了大概有两盏茶的时间,妙檄真人才乘着轿子姗姗来迟,
而且也只是因为迟来而向冷善告了个罪,没有和曹墨打半点招呼的入了座。
看着两人不和,上官清心中冷笑。
好戏才刚开始呢……
见人到齐,冷善当即站起朗声道:「曹盟主,今日我等齐聚,为的便是将这
分裂成南北的武林盟重新归为一体,你我这几年来的日夜努力为的便是此事。如
今,便让我们为此做个了结吧。」
冷善话音未落,一个黑面青年便从曹墨一方跳了出来,大喊道:「不用多说
废话了,不就是三场比试吗,来吧,小爷在这里接着呢!」南北武林盟积怨已久,
这黑面青年的毫不客气众人也是见怪不怪。
见曹墨一方如此张狂,冷善这边也不乏火爆脾气之人,当下就有人跳出去迎
战。
上官清冷眼旁观,心下却清楚,这第一场不过是两方互相试探,派出的不会
是什么高手,输赢也就无所谓了。当下上官清便闭目养神,手中抓着茶杯把玩着。
不出所料,台上两人虽然打得不相伯仲,精彩万分,但显然都非绝顶高手,
这第一场打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分出胜负,那曹墨一方的黑面青年略胜半招,先夺
头筹。
双方稍憩片刻,一位灰发老道手执一把玄铁剑缓步上台,目光一扫,最后盯
在妙檄真人身上,朗声道:「妙檄真人,听闻你近十年来精研剑术,已窥得破云
摘星剑法的几式真谛,不知老道可有荣幸见识一下?」
听着老道语气,显然是冷善这一方的精英人物,而加上「破云摘星剑法」这
几字,上官清却是心中一惊,当即从假寐的状态醒来,连身体都挺直了几分。可
妙檄真人闻言却只是慵懒的抓起了手边的一柄普通铁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
边的曹墨,这才起身踱着步子走上台。
台上的两人明显带着不同的风格,灰发老道手捏剑诀,气势汹涌。可反观妙
檄真人,虽是也拔剑出鞘,但气势之中却总是透露着一分的敷衍意味。果然,当
灰发老道气势汹汹的几剑刺来之时,妙檄真人也挥出了所谓的「破云摘星剑法」,
剑势细密,绵密如云雨。
「好,破云摘星果然名不虚传!」灰发老道一声大喝,手下剑法更是凌厉。
不过上官清却是另有一番看法,精通破云摘星剑法的他一眼便认出了妙檄真
人所用的不过是一招「拨云见日」,这招根本就是破云摘星的基础剑招,全是为
了打根基而用,这招他们三师兄弟都会用,看来这妙檄为了扬名,根本就是厚着
脸皮用着基础剑招冒充正宗剑法。
但妙檄放着其他师门凌厉剑法不用,却怎么使用这像是敷衍的剑法?难道…
…
上官清心中合计,事实果然不出所料,几十招一过,妙檄真人手中铁剑「当」
的一声被灰发老道手中的玄铁剑削去一半,剑招也散乱了起来。看到这里,
上官清又恢复了假寐,心下道:看来我当初的计划实行的不错,曹墨、妙檄,今
日过后,我便要你们一无所有……
毫无意外的,因为妙檄真人的懈怠,第二场由冷善一方的灰发老道得胜。如
今两方各胜一场,最关键的就是这第三场的比试。既然到了这关键时候,上官清
感到冷善的视线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上官清转头回望过去,见冷善对他客气的微
笑着,目光似是暗示的向悠儿的方向瞟了瞟……
上官清心下叹息了一声,站起了身来,虽然不情愿被人利用,不过自己原本
就是打算在不得已的时候出手的,让冷善一方得胜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这边上官清走上台,却见到曹墨正在向坐在曹鹿手边的一位中年美妇说着什
么,神色恭敬,但那美妇却始终容颜冰冷,直到曹鹿也开口劝说,才神色微微动
容,起身也走上台来。
「贱妾名为玉容,现居雪宫副宫主,老先生有礼了。」美妇上台后仍然冷淡,
但语气却极为客气,显出了一派宗师的气势。
「在下风流神剑上官清。」虽然玉容很有礼貌,但那冷淡的摸样让上官清心
中很是不快,言语之间已有了淡淡不满。
可是无论上官清语气如何,这「风流神剑」四个字却如同泼入油锅的冷水一
般轰然炸响。想当年风流神剑风头之响如今的年轻一辈怕是不曾知晓,但对老一
辈而言却称得上如雷贯耳。当年上官清凭着一手破云摘星剑法,自出道以来全无
败绩,堪称神话!
听到上官清之名,美妇面上也是掠过一丝惊讶。但也随即冷淡了下来,毕竟
雪宫之名在江湖中也称得上神话之名,随便一名具有出宫资格的弟子,便是江湖
上的一流高手,更何况她这个副宫主了。
上官清却不知美妇心中所想,但以他今日赤火四阳功的修为,对付这夫人,
估计只出六成功力便够了。
正当两人劲气外放,打算动手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突然在台下响了
起来——「我说各位,这曹墨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盟主,这比试没必要了!」台下
顿时哗然,不过片刻,就在台下让出了一大片空地,一个瘦小的汉子就在那空地
中央。显然是众人不想跟这个口出狂言的人站在一起,敢对南武林盟主如此说话,
自己和他站在一起被牵连了怎么办?
无视曹墨一方的阵阵怒喝,那瘦小汉子依旧阴阳怪气的说:「曹墨,我说你
好不要脸,本来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应该高兴,不过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与你
女儿乱伦通奸,行这禽兽之事吧?」此言一出,人群之中顿时迸发出了更加巨大
的声响,人们纷纷议论,确实,如此惊人的消息,任谁乍听之下都感不可思议,
想那寻常之家父女也不可能行这禽兽之事,更何况曹墨这位以道德闻名的大侠呢?
「嚯,大家都不信呐,那曹鹿小姐,能不能让大伙看看你的守宫砂啊,要是
大伙觉得不够,我还能找一位证人出来的。」瘦小的汉子感到附近不善的目光,
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气定神闲的拍了拍手,一个六旬老者浑身战抖着从曹府的下
人堆中走了出来。
老者浑身哆嗦,经由曹墨面前时猛地跪在地上,冲着曹墨狠狠的磕了几个响
头,直到额头布满鲜血才起身走到台上。
老者尴尬的看了看台上的上官清与玉容,做了个揖,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
「小的是曹府管家曹忠,小的可以证明,老爷与小姐乱……乱伦确有其事,而且
不光老爷,二老爷妙檄真人也和小姐乱伦了……」
自老者上台的一刻,台下就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便是曹府的管家,一见他是证
人,有不少人当下就信了大半。
见到场面已为自己所控,那瘦小汉子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听到此事,美妇悚然动容,而上官清却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当日他与冷
善私下谈论之时,就已经订好了这件「毒计」。当初,冷善两次与上官清商量夺
得南武林盟的势力,初次上官清还有些犹豫。然而第二次,为了得到北武林盟主
的势力协助,上官清索性便把自己设计让曹氏兄弟与曹鹿乱伦的事情全盘托出,
没想到冷善只是思索片刻,就想出了这一套毒计。如今,这公开的事实已经算的
上板上钉钉,没得狡辩了。
但不知为何,上官清看着曹鹿那戏谑的表情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
这丫头实在是太安静了,根本不像是平常那个睿智的她……
果然,就在人声鼎沸之时,曹鹿盈盈站起,对着人群轻施一礼,语调婉转悦
耳的说道:「诸位前辈请听曹鹿一言,」待得人声稍歇,财路继续开口说,「的
确,曹鹿已经并非完璧之身,」说着,曹鹿挽起衣袖,逛街的手臂之上并无守宫
砂的红点,「但这却是因为淫贼的侮辱,可惜曹鹿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才会遭人淫辱。」
「今日一是说明真相,免得众位前辈遭人蒙蔽,二是曹鹿无法任由那人继续
逍遥法外,想让众位前辈为曹鹿做主,找出那淫贼,免得又其他人继续遭到毒手。」
说完,曹鹿盈盈拜倒,这一举动惹得台下众多为她痴迷的少年英杰大声呼应,
不但将她乱伦的事实全盘否定,还彻底站在了曹家一方,而那些英杰背后的家族
或是长辈们则并不看重曹鹿是否仍是处子,在他们看来,与曹家联姻所带来的好
处才更重要,所以在此时让曹家失势而袖手旁观实在是下下之选,眼见曹鹿轻轻
巧巧的化解了这毒辣的一招,他们也乐得锦上添花,再助曹家一把。
上官清此时心中错愕异常,眼见他与冷善那毒辣到能让曹家不得翻身的一招,
却被如此轻易的化解,看来这曹鹿真是不得小觑啊,想不到被困十几年,世间竟
有了如此出色的女子。
难道曹墨与妙檄真人注定命不该绝?
难道自己苦心经营就注定功亏一篑?
上官清不甘心的想到。
势头渐转,仿佛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曹家倾斜,这场斗智注定要以上官清失败
收场。
不过世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曹鹿小姐此言差矣,无论是方才那位仁兄还是
小姐之言都为一面之词,即使有了人证物证,这些也都可伪造,算不得数。」这
双重否定之言显然与那瘦小汉子抖出曹墨乱伦之事一样具有震撼力。所有人都想
看看这无视南北武林盟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当然,所有人也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因为不论何方胜利,恐怕和他为伍的
下场都不好看。所以,一大片空地就如方才一般在那声音的周围空了出来。
只见在那片空地中央之人……竟是流云!
此时的流云依然风流潇洒,白衣飘飘,手执一柄折扇轻敲着手心,神色悠然,
全然不理会周遭之人的目光。
「那敢问这位公子有何指教?」曹路依然浅笑着,极有礼貌的问道。
流云没有回答曹鹿,眼神轻轻瞟了一眼上官清,笑呵呵的开口道:「在下听
说皇宫御医新研究出一种利用迷魂术来套取犯人实供的手法,甚为有效,所以,」
流云轻摇折扇,一只手向前一招,「在下请人把那几位御医都请了出来,事
实如何,稍后便
知……只是不知道曹盟主与妙檄真人可有胆量尝试一下?「
上官清闻言眉梢一挑。看不出这流云公子文质彬彬,言语却如此毒辣,这轻
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堵死了曹墨的任何狡辩之路。而且那用迷魂术逼供的方法他也
知晓,蛛娘很早便研究出来了,上官清本人便精通此道,但若是由自己动手,便
难逃栽赃嫁祸的嫌疑,所以自己用迷魂术绝对是下下之选。
但这流云……
曹墨与妙檄真人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对流云忌惮非常,但这众目睽睽之下,
若是拒绝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与曹鹿乱伦为实?曹墨与妙檄心中烦乱,流云却丝
毫不在乎。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带着几个白胡子老头走上台去,随便让手下抬了两把椅子
上来,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侠。
事已至此,曹墨与妙檄再难推脱,只能腿如灌铅的走上台,别扭的坐在了椅
子上。
流云目光灼灼的盯了一会两人,面无表情的侧头对身后的那几个御医说道:
「可以了。」语毕,那几位御医立即诚惶诚恐的把手头的物事一一摆放就位,燃
起香炉,低声在曹墨与妙檄的耳边低语着。渐渐的,两人的目光都变的茫然起来。
流云见状,几步上前,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动着,最终,停在了妙檄真人的
脸上。
「道长法号妙檄?」流云冷淡的开口。
妙檄真人点了点头。
「道长可是与曹墨为亲生兄弟?」流云缓和了不少。
妙檄真人仍然点头。
「那,道长与曹盟主可是与曹鹿小姐有乱伦之事?」流云的变得温和,懒洋
洋的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这个问题一出,妙檄真人的身体抖了抖,像是要清醒过来,可是在旁边御医
的安抚下平静了不少,终是点了点头。
众人哗然!
听到众人那鼎沸的声响,如雷般的噪音终是惊醒了曹墨与妙檄两人,待得听
清了人潮的议论,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权势、什么名声、什么地位,在这一刻全都离他们而去。曹鹿也双手掩
嘴跪倒在地上,虽然她努力抗争过了,但短短几天怎么能扭转上官清毒计的影响?
一切都该结束了……
「恩怨情仇一夕消,河中浮萍,柳絮飞霜,十年怒火酒难浇,因由种种,难
弃难消,多情自古空寂寥,笑腼如刀,情断难长,寿星逐鹿无归巢,前路渺渺,
情短恨长。」
第十三章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为人做事若能视宠辱如花开花落般平常,才能不惊;权位去留如云卷云舒般
变幻,才能无意。
但这世间又能有几人看得如此通透……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我辈俱是凡夫俗子,
红尘的多姿、世界的多彩令大家怦然心动,名利皆你我所欲,又怎能不忧不惧、
不喜不悲呢?否则也不会有那么的人穷尽一生追名逐利,更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失
意落魄、心灰意冷了……
去留无意,却终只有失去了方能悟透。「流云口中如是说,目光淡然,直盯
台上几人。
当上官清出现的那一刻,曹墨心中便明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是拜何人所
赐。
这报复来得如此狠、如此毒,可又是如此的自作自受……
「大师兄,若是平时,我怕是不得不束手就擒,但今日事关在下爱女……妙
檄,若是你还对鹿儿心存愧疚,编著我一臂之力。」曹墨迟缓的起身,第一次表
现的像一个迟暮老人。
妙檄真人半句话也没说,手腕一抖,自腰间抽出一柄秋水般色泽的软剑。上
官清见到此剑瞳孔一缩,这柄软剑名为「云霁」,是他师傅的佩剑,若不是曹墨
与妙檄犯上弑师,这把剑当初便应该传给他。
看着这把代表师门大仇的云霁剑,上官清只敢怒火中烧,因为用计狠毒而产
生的愧疚心理荡然无存,双掌缓缓抬起,凌空虚捧成球,赤火四阳功的澎湃烈阳
罡气大量汇集。
就在师兄弟三人手足相残一触即发之时,流云那淡笑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上官先生何必动怒,这两人便由晚辈替你擒下如何?」
乍闻此言,上官清心头一跳,极为不解的看向流云,只见这少年人轻摇折扇,
道不尽的潇洒风流,虽不知为何这陌生的少年三番几次相助自己,但不知为何,
每次见到他都会令上官清产生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尽管上官清对这流云印象不错,曹墨却对这英俊少年满怀杀意,今日自己与
女儿落得如此境地,一半是因为上官清与冷善的算计,而另一半,就全靠这少年
人的推波助澜!如今这不知死活的少年人竟然还大言不惭,曹墨与妙檄是真的动
怒了,下一刻,一柄软剑、一双肉掌携着怒火劲力杀到了流云面前。
面对两大高手夹击,流云依旧摇扇轻笑,全不在意,脚下踩着奇异的步法,
行云流水一般的曹墨与妙檄的招数中穿插自如,姿态悠闲如闲庭信步。
「点花笑月。」流云口中轻吟,以扇代剑,轻飘飘的几点扇影落入了对手如
奔雷般的攻势中,如河中落花,随水而去却不沉溺。醉中点花,吟诗笑月,招如
其名,风姿潇洒。
一招过后,只听「砰砰」两声轻响,原本气势如虹的曹墨与妙檄栽倒在了地
上,竟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看着地上的两人,流云用折扇敲了敲手心,转身对上官清躬身一礼,口中道:
「上官先生,这两人便算是晚辈的一点见面礼,还请先生笑纳。在下身有要事,
不能久留,如有机会,望能与先生把酒言欢。流云告退。」语毕,流云向着那几
位束手束脚的御医一招手,转身走出了山谷。
谜一样的少年,忽然而来,忽然而去……
静静的看着曹墨与妙檄脸上的颓然之色,上官清忽感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十几年的仇恨就这样了结了吗?
是啊,就这样了结了……
上官清心中一片空荡,在古墓内非人的生活的十几年,忍受着修炼赤火四阳
功烈阳焚身的痛苦,这些全都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刻,可为什么这一刻自己心中却
是提不起丝毫快感?老人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早已在一旁候着的悠儿连忙跑上
台搀扶住了他。上官清没有掩饰的在悠儿的面前露出了疲态,慢悠悠的离开了山
谷。
「爷爷,我们还进去吗?」悠儿怯生生的声音将上官清从深思中唤醒了过来。
老人疲惫的抬头,看着自己面前依然奢华的曹府,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半响,上官清叹了口气,拍了拍悠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上官清等人一路疾行,少有休憩,一是因为这马车
极为舒适,二是因为上官清心中焦虑,所以一行人便索性轮流入车内休息。整日
奔波下赶路倒也快捷。
只是白日可如此,但夜晚却必须休息。
入夜,流云自车底夹层中取出两顶毡帐,就这车内舒适的毛皮支起了两顶小
型帐篷。
躺在温暖的毛皮上,上官清心道流云倒也细心、懂得享受,如此赶路还不忘
备好如此贴心的毡帐。不多时,流云便沉沉睡去,就连互看不顺眼的曹鹿与花解
语都安静了下来,想来是白天赶路都疲累不堪。
睡意朦胧间,老人忽的想要小解,想来是晚饭时多饮了几杯。轻轻爬起身,
上官清走出毡帐,本想就近找个树丛之类,但想起不远处便就寝这两位佳人,怎
好做如此粗俗之举唐突了佳人。
自嘲之下,上官清只得运起轻功,几个起落跃出好远,方才随意找了个地方
解决了需要。
正待回转,老人眼中却掠过一抹火红之色。上官清心中一凛,最后的几丝睡
意也被驱赶的一干二净,刚才他眼中的那一抹火红,分明是以女子的衣裙。
心中奇怪,老人功聚双目,定睛细看,却见远处一群大汉簇拥着一身着红裙
的女子。看那群大汉粗手粗脚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群强盗劫持了一名女子正返回
山寨。但说是被劫持,上官清又看出几丝不对,这世上哪有女子被强盗掳走后还
能与他们谈笑风生。
心下好奇,上官清索性放开手脚,脚点草尖跟在强盗一行身后。一想到曹鹿
那个小姑奶奶就睡在自己边上,上官清就感头疼无比,长夜漫漫,找点事情做也
是好的。
大概跟了两盏茶的时间,那些强盗簇拥着女子来到了一处不小的山洞,虽然
上官清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极是显眼,但以老人的轻功修为,那群纯粹仗着蛮力的
强盗有怎会发现的了。
略加小心的窜进山洞,上官清四下打量,发觉这山洞规模竟颇为不小,显然
是经过精心扩建而成,也不知道是这群不入流的强盗所为还是被他们捡了现成的
……
老人把目光由山洞构造转移到了山洞内部,场面一片旖旎。只见那女子慵懒
的躺在一张大桌上,周身只着一件艳红色的肚兜,看看遮住身体上重要的部位,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羽衣,缭绕在女子那姣好的身躯上,若隐若现
的展示着女子让让人疯狂的白皙胴体。
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女子裸露出的雪白肩膀上,一张堪称妖艳的容颜,不
断散发着妖娆的魅力。
「狐狸精。」不知为何,上官清心中只觉得只有这个词才能描绘眼前那个女
子的容貌气质。不过看着女子深入贼窝竟还敢摆出如此魅惑的架势,不是有所依
仗就是有绝技在身,而这群强盗竟然还无知无觉,看要非要倒霉不可。
女子懒散的在桌上扭了扭娇躯,如蛇一般的腰肢散发出令男人疯狂的诱惑。
小巧的猩红舌尖在娇嫩的红唇上轻轻舔了舔,女子似是因为舒展身躯而舒爽,
「嗯」的一声无意识呻吟,声音酥麻而慵懒,噙着让男人骨头麻地诱惑。
听得这极富魅惑的声音,上官清只敢小腹一股热气上下窜动,连忙运功镇压,
同时心中一动——「媚术?」老人大感惊诧,以他的修为阅历,竟还能有让他如
此失态的媚术,看来这女子绝不简单。
上官清尚且因为女子的呻吟之声有几分狼狈,那些强盗便更显不堪,一个个
脸色涨红,气喘如牛,掏出自己的肉棒不断在女子眼前套动着,口中淫声秽语不
断。甚至于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有宽衣解带,直捣黄龙的架势。
见此情景,一个满脸邋遢胡子的中年大汉大骂一句,一巴掌一个把那几个人
全都扇到了一边,并把裤子褪到脚踝,大喇喇的听着两腿间的肉棒站在女子眼前,
那肉棒还一点一点冲女子点着头。
见状,女子咧嘴一笑,一排整齐地贝齿配上嘴角的那颗美人痣简直魅惑的无
以复加,只看得大汉狂吞口水。女子轻轻一掀身上羽衣,露出一条珠圆玉润的大
腿,轻轻摇动着。白皙的玉腿映着火把的火光闪耀着微微的七彩光辉,白嫩的小
脚趾轻勾着在大汉翘立的大肉棒尖端轻轻一点。
粗野的大汉哪里见过如此挑逗,顿时浑身颤抖不止,一双大手在女子身体上
空不断比划着,像是在计划该从哪里下手才好。看着大汉那猴急的样子,女子娇
笑不止,玉足一伸,抵住了大汉那怒耸的阳具,足趾一份,便夹住了大汉那紫红
色的龟头,顺着整只肉棒上下滑动着。
阵阵销魂的感触直冲大汉脑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白浊的精液便随着大汉
的一声声大吼涌出,流了女子满脚都是。女子看着大汉那马上软垂的阳具,鄙夷
的撇了撇嘴,随手在身下的桌之上拽过一坛酒,一把排开封口,大口大口的灌了
几口。酒水顺着女子嘴角流下,流淌在如玉的玉颈与光华的皮肤上更显媚态丛生。
一帮强盗这是早已忍耐不住,大呼小叫的扑了上去,状如饿狼。
此情此景,却让上官清白眉一挑,他眼中分明见到那女子在强盗扑上去的一
刻手中捏了一个奇异的印诀,玉手在酒坛中一捞,扬手一挥,十几道清澈的酒水
如箭一般爆射,其中夹杂着点点银星,直冲所有强盗的双眼而去!
十几声惨叫响起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凄厉。
方才还欲焰高涨的强盗现在只能抱眼惨嚎,片刻之后,身体一僵,全都软了
下去。
「老先生,看了一路的热闹,还不打算现身吗?」女子快如闪电的出手,狠
辣无比,此刻却如一个没事人一样,那只沾满了精液的玉足吊在桌下,一荡一荡
的分外显眼。
干咳了一声,上官清无奈的走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显然是很尴尬的
事情,尤其是他刚看着这女子被一群强盗「非礼」。
「想不到姑娘如此……好身手,」上官清看着躺倒一地的强盗,言语顿了顿,
「倒是老夫无谓担忧了,失礼之处,望姑娘见谅。」
「呦,想不到老先生如此明事理,不过小女子还有没处理完的事,老先生稍
等片刻。」女子掩嘴娇笑几声,跳下捉来,行动之间,肚兜下的秘处在上官清眼
前若隐若现。
女子款款来到那之前的大汉面前,他是方才唯一被女子放过的一个。后者此
刻正畏畏缩缩的软瘫在地面,面如死灰,口总嘟嘟囔囔着饶命之言。
女子此刻笑得分外妖娆,沾满精液的那只脚在大汉脸上刮挠着,笑吟吟的说:
「呦,原来还没吓晕过去啊,看来还是跳硬汉呐,不过姐姐我刚才被你弄得心情
不好,本来想慢慢款待你的,不过既然姐姐要和这老先生好好聊聊,那便委屈你
一下,先做姐姐的出气筒吧。」女子一边说,一边把白嫩的玉足从大汉身上暧昧
的移下,轻轻的踩在了大汉的命根子上,运劲一踩……
血液四溅,大汉惨嚎着晕厥过去……
女子看着大汉那凄惨的样子却是连眼皮都不眨,径直走到桌边,拿起那坛酒
冲洗着沾满精液与血液的玉足。
这时,流云带着曹鹿与花解语突如其来的冲入山洞,正巧见到女子狠下「杀
手」的经过,同是男人的流云见状脸皮不禁一抖,身体不自然的动了动,扬手掷
出一把飞刀,为那大汉解脱了痛苦。而曹鹿则是啐了一口,厌恶的扭过头去面向
洞外。
三人之中,表情最是奇特的却是花解语。此刻换回女装的花解语的确艳丽无
方,但见到如此凄惨的景象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脸上仍然挂着好看的微笑。
「姑娘下手是否太过狠毒了。」没有理会掠入洞中的三人,上官清冷着脸,
语气严厉的质问着女子。
女子仿若未闻,仍自顾自的冲洗着嫩足,好一会才冲洗干净,放幽幽开口:
「不过些许强盗,有何狠毒之言,他们糟蹋无辜女子之时可能手下留情过?」
「那也不能……」听着女子那轻描淡写的话,上官清心中不禁一怒,却不想
被女子打断。
「上官老爷子何必说些煞风景的话,小女子可是在此等候了老爷子半月有余,
若不是受人所托,小女子可真是不想等了呢。」女子盈盈一笑,自肚兜下抽出一
条手帕,在双手见把玩着。
看着女子手中之物,上官清寿眉一皱。老人一眼便认出了女子手中所拿手帕
是何人所有。
「你与惜月是何关系,为何会有我赠与她的锦帕。」上官清冷声道。
第二十一章
「哎呦,老爷子,不要这么凶嘛,这又不是奴家偷来的。」女子拍着酥胸,
状作受惊的道,一双傲立的胸部在她夸张的动作下一颤一颤的,「若不是惜月那
丫头苦苦哀求,奴家可也懒得下山呢。」女子说完,放荡的依靠在桌边的一张木
椅上,珠圆玉润的大腿轻摇,羽衣飘动间几乎将大半个玉臀都暴露在了上官清眼
前。
「我如何能信你。」上官清道。
「唉,那丫头还真了解你,早就猜到了你会如此说。」女子摇了摇头,莲步
轻移,走到上官清身前,带起一阵香风,「那丫头说,如果你不信,就叫奴家这
样与你说呦……」女子踮起脚,臻首凑到老人耳边,如兰香气哈在耳垂上为上官
清带来一股麻痒痒的感觉,一股股特别的女儿香不断涌入老人的鼻腔,顿时一股
邪火自老人的小腹窜起。
上官清心中一凛,连忙收摄心神,心道自己怎么如此不济,竟会如此被眼前
这浪荡女子挑逗起欲火。待得听清女子口中之言,言语内容让上官清老脸一红,
尴尬的咳了几声。
女子此时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媚笑,玉手一翻,手指
卷住上官清一缕白须在指尖把玩着:「老爷子,这下你该信了吧?」说罢,女子
还放肆的看了一眼老人的下体,放肆的笑道,「老爷子,奴家的水粉可不是那么
好消受的呦,这' 夺魄勾魂' 可是个男人就……」话音未落,女子竟扭身背靠入
了上官清的怀中,一股柔香四溢,令人上官清心中一荡。
「狐狸精,给我滚开!」正当在场几人都因女子的放浪形骸而错愕不堪时,
一声冷喝突然想起。
曹鹿身形一扭,栖身而近,屈指成爪,指尖缭绕淡淡彩烟,抓向了依靠在上
官清怀中的女子。
「哎呦,这位小妹妹好大的醋劲呀,不就是个老头子么,姐姐不要就是了。」
女子咯咯笑着避开,虽然没有还手,但言语间的促狭却是一览无遗。
被女子挤兑的满脸涨红,冷声道:「你这放浪形骸的荡妇,衣衫不整还口出
放浪之言。」曹鹿也是被气糊涂了,平常口齿伶俐的她竟然只会用放浪一词来形
容女子。
「咯咯,小妹妹,放浪可是用来形容人尽可夫的女人的呦,姐姐我可是货真
价实的处女,要不要来验验看呀,不过小心,别给姐姐弄破了呀。」女子脸上装
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可口中的言语却是愈见暧昧,「不过姐姐现在的确是没
有什么衣服穿了,要不把你的衣服借给姐姐如何?」「你……」曹鹿气得发昏,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对着这个女子如此气恼,平常的冷静全都不
知道哪里去了,就连当初被上官清强暴后也没有像如今这样气恼过。
「曹鹿,冷静一下。」正当曹鹿丹田聚劲,打算喷出八色毒雾时,一道苍老
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一直大手断然握住少女那柔弱无骨的手掌。
「哼,挡我做什么,难道你见她长得漂亮,便动心了不成?」见上官清如此
维护女子,曹鹿俏脸一寒,神色颇为不悦。
「哎呀哎呀,小妹妹生气了,好吓人。姐姐收敛点不就好喽。」女子一边说,
一边挑衅的把娇躯在上官清身上蹭了蹭,却不想上官清身躯一震,将她震退了半
步。
「姑娘请自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官清转身道,「惜月有何事托姑娘
告知,但讲无妨。」「老爷子,奴家也想说呀,但奴家穿成这个样子,怕是老爷
子也无心听讲吧?」女子掩嘴咯咯娇笑,「而且那位小妹妹的醋劲也委实大了点,
奴家还是先找件衣服穿吧。」女子说罢转身跃出洞外,一缕香风涌起,带起一丝
丝一样的魅惑。
见到女子如此莫名其妙的举动,洞内几人皆是眉头一皱,摸不清女子到底是
何居心,有何目的。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女子的脚步跃出洞外。方一出洞,几人
便皆见到女子身法如风,白嫩的脚趾点在草尖上一掠而过,显然轻身功夫极是高
明。
但好在四人也不是庸手,提气轻身跟上去倒也不难。奔驰了足有一炷香的时
间,四人追着那一抹红影到了一处山洞之前,停了下来。
突然间,两点绿光自洞中黑暗处亮起,一声声低沉的嘶吼传来。众人定睛一
看,却是一只豹子。
流云见状中心顿时扣住一把飞刀,正待发出,却听女子一声冷哼。
「小猫,给姑奶奶滚一边去!」说罢,女子横起珠圆玉润的大腿横扫踢出,
又准又恨的踢在了豹子的头上。这畜生惨嚎一声,竟像是见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夹着尾巴窜上了一旁的一棵大树。而看那女子动作如此干脆利落,显然也不是第
一次做这种事了。
少顷,众人便见女子穿戴整齐的从洞内走了出来。此时的女子一身大红衣裙,
带着玛瑙串成的项链,红玉做成的手镯,珊瑚雕成的发簪……总之这位女子身上
的一切都是红色的,仿佛她便是偏爱此种颜色一般。
换了衣裙,女子的气质也随之一变,原本满身的放荡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
的是一股雍容中透露出妩媚的神色。女子此时的长发已经整齐的盘在脑后,只留
一缕青丝垂在脸颊,令得雍容妩媚之中又带上了一丝异样的魅惑。而女子此时的
纤纤玉指,正慢慢的把玩着这缕青丝。
美目在四人的脸上扫过,女子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上官清脸上,展演轻轻一
笑,百媚顿生,「上官老先生,小女子葬月,这厢有礼了。」轻做一揖,自称葬
月的女子言语有礼,完全不符方才之人,若不是样貌相同,恐怕在场几人都要将
她认成另外一人也未可知。
见到葬月如此变化,上官清皱了皱眉,却未答话。
「老先生可是认为小女子包藏祸心?」葬月娇笑了几声,「可惜若不是惜月
怕你走错了路,小女子可还真懒得跑这一趟呢。」「雪宫坐落西北极寒之地,这
点武林众人皆知,我等可会走错?」流云轻轻一笑,道。
「若是十几年前,公子之言的确无错,但今时不同往日,再去那里惜月怕就
被迫当宫主了。」美目一瞟,葬月扫了流云一眼,「十几年前,家师因为某人,
把雪宫秘密迁往了江南一带,那苦寒之地留下的不过是个空壳罢了。」「而听说
原因,好像是家师因为那人而在江南留下了一段很是美妙的回忆啊……」葬月说
完,很是有深意的看了上官清一眼,令得后者好生莫名。
「哎呀,好香的味道,这位姑娘……」葬月突然语风一转,引得众人目光皆
看向了一直未语的花解语。说来奇怪,这花解语自开始到现在便一言不发,几乎
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即便是天生冷静,却也太过古怪了点。
「奔波半夜,补些水粉罢了。」花解语淡淡一笑,似是说起了一件微不足道
的小事。
「哦,姑娘的这水粉可是很不错啊,香味淡雅,经久不散,就是不知能否赠
与小女子一点呢?」葬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但言语之中却透着几分古怪。
「葬月姑娘说笑了,我这庸俗的水粉怎能与姑娘的' 夺魄勾魂' 相比。」花
解语轻飘飘的把葬月的语风挡了开去,一挽青丝,笑道。
「如此吗……」葬月笑得更加妩媚,眼光炯炯,「那便算了,以后有机会小
女子还真的要和这位姐姐好好研究下各自水粉的不同呢。」花解语只是笑笑,不
作回应。
「好了,不说别的了。上官老爷子,不如我们就进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带你
们上雪宫。」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几人便被葬月嘹亮的山歌声吵了起来,虽然开始有些恼火,但随
即就沉浸在了葬月那清澈的声音中。想不到外表如此妖媚的葬月竟能唱出如此清
澈明净的山歌。
有了葬月通行,这一路虽然枯燥,但也不再乏味。
云镇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子,不过临近一座云海缭绕的高山而得名。但不
知为何,自十几年前开始,这小镇便突然变得热闹非凡,知道现在,已是一座不
小的城池,只是名字还保留着云镇之名。
「到了,此处名为云镇,镇子后面那片云海便是如今的雪宫所在。」葬月轻
巧的自马车之中跳下,「我们今日便在此处休息一日,明日上山。」听到此言,
倒也没人有异议,一连七八日的赶路,饶是流云所带马匹皆是千里良驹,但也赶
路的困乏也让人疲累不堪。
入城后,只见葬月轻车熟路的走入一家饭馆,挑了一个雅座便钻了进去,而
雅座中原本的客人一见到葬月脸上挂着的笑容即刻僵硬了起来,连忙结账走人。
店中的小二也是后脚便钻了进来,一边殷勤的招呼着众人,一边把桌上连动
都为动的菜肴全都撤了下去。紧接着,掌柜连滚带爬的钻了进来。
「葬月姑娘,今天来得真早啊,还是按老样子给你老上菜?」掌柜一边擦着
头上的冷汗,一边满脸挂着笑容的说道。
「不必了,我带来的这几位客人吃不得我的口味,就来指椒水煮鱼,夫妻肺
片,麻婆豆腐,辣子田螺,芋儿鸡……
「说完葬月顿了一下,」算了,我就来这些好了,老样子多放辣子,其他你
捡清淡的拿手菜尽管上好了。酒你尽管给我拿最烈的来。「葬月说完便不再理掌
柜,一副老饕的样子。
看着掌柜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上官清几人皆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参观众
人的样子,显然对葬月极是惧怕,真不知葬月到底在这里有何凶名?
不一会儿,葬月所点各色菜肴便上齐,显然是掌柜特别吩咐厨子先为这里准
备,而先来的客人竟无一人表露出不满,看来她倒也真是凶名在外。
看着葬月把那些漂满红色辣椒油的菜肴如蜻蜓点水一般一样样接连不断的放
入口总,上官清不得大摇其头。方才见葬月说自己吃不得她的口味,曹鹿还
不服气的尝了一口,结果被辣的脸色如同涂抹了大量的胭脂一般。可葬月却如同
感觉不到一样,虽然也是被辣的满脸通红,口中却不曾停下片刻,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要的酒上官清也看得出来,是赫赫有名的「一口梦十年」,酒性极烈,
一般人不要说一碗,便是一口也醉了。
可眼前葬月却和着菜肴,一碗接一碗的灌进腹中,全然不顾一众人惊愕的目
光。
喝到兴头上,葬月早已是面色红润,甚至盖过了脸上涂抹的胭脂。兴之所至,
女子不管不顾的跳出雅间,身形扭转,竟于餐馆大厅之中跳起了舞来。舞姿奔放
热烈,颇有几分异域风姿,如同一把熊熊烈火,看得人目眩神迷。
舞得片刻,葬月一甩云袖,竟卷起桌上一坛烈酒,边饮边跳,竟带起了一股
即使热烈的气氛。
葬月这一舞便是小半个时辰,待得她感到疲累归座,却是眼神清明,全无一
分醉意。见到上官清疑惑的目光,葬月微微一笑,和着她那红润的笑腼,媚态撩
人。
「老爷子是否认为小女子是醉后失态?」一股淡淡酒香与淡雅的女儿香糅合
在一起,与葬月妖媚的声调传来,上官清顿感身躯中一阵火热,连忙收敛心神。
见到老人眉宇间神色一动,葬月咯咯直笑:「老爷子,小女子可是清醒的很
呐,这舞想跳便跳了,有何不可。小女子可是生来便喜欢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
酒,做自己最喜欢的事,这样活的才刺激够味不是?」葬月说完,仰头又灌了一
碗烈酒。
听着葬月所言,上官清倒是心中唏嘘。原本他一位葬月不过是一个修习媚术
的女子,想不到竟有如此不逊须眉的气魄!
经葬月这么一搅,桌上几人倒是都没有了什么胃口,匆匆填饱肚子,便各自
休息去了。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已是夜晚。
流云轻轻敲响了上官清的房门,面对推门而出的上官清,笑道:「上官先生,
匆忙赶路几日,可是乏味?在下听闻江南花魁一品红近日来到云镇,不知先生可
否有兴趣与在下前去一观?」上官清闻言心中一动。
风流神剑本就为人风流,这烟花之地更是常去之所。听闻花魁来此,岂有不
见之理?
「烟花阁?这名称倒也有意思。」上官清看着眼前这青楼之名,以扇击掌,
笑道。世人都知青楼乃烟花之地,但此处竟如此命名,也不知此处主人是粗人,
还是大雅若俗的雅人。
「哎呦,上官老爷子,明日可就要上雪宫,您今晚来这种地方,岂非对不起
惜月一片痴情?」一个促狭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转身一看,不是葬月又是何人?
「你怎么来了。」上官清心中有些不悦,随后他心中也是诧异,为何心中有
种偷腥被捉的感觉?
「老爷子,小女子也是无聊,见你们两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客栈,便心痒之下
跟了过来,却不想……」葬月不怀好意的掩嘴笑道,「原来两位是来看花魁的呀,
真巧了,奴家也想见见那花魁美成了什么样子,要不一起进去瞧瞧?」「你一个
女儿家怎好……」上官清皱眉道。
「女儿家才会对其他女子是否美貌感兴趣啊,况且来的又不止奴家一个?」
葬月说完,美目向后一扫。
上官清闻言看去,只见曹鹿坐在一个茶摊之前,气呼呼的盯着自己,见自己
看去,赌气的把头扭过一边。
「那小妹妹说了,她也懒得管你,只要你去雪宫的时候把身上的脂粉气弄干
净了就好。」葬月笑得花枝乱颤。
「姑娘此举难道就不会难为情?」流云插口道。
「哎呀,这位小哥,奴家什么都会,可就是不会难为情呢。」葬月大惊小怪
的道,说罢一把拉起两人,「快点吧,奴家还想见见那花魁是否有奴家美貌呢。」
三人顺利的进了烟花阁,只是在门口被老鸨阻了一下,但老鸨一看清葬月的
样子,连忙陪着笑脸将三人请了进来,显然那葬月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
…
「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葬月入内老道的四处环视一番,见龟公们正忙着熄
灭无用的蜡烛,便道。
蜡烛渐熄,大堂内昏暗了下来,一道倩影入内,四周原本喧哗的人声顿时静
了下来,一道道火热的目光射去。
「江南花魁,一品红……」看着那莲步轻移,款款入内的影子,流云在上官
清耳边轻声道。
第二十二章
人未到,香先到。
名为一品红的花魁人影尚显朦胧,却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传来,常人或
许会把这暖香误认为是一品红身上所涂水粉之味。但上官清这花丛老手一嗅之下
却分辨的清,这股香味绝对是女子天生所带体香。这种天生带香而生的女子万中
无一,但无一不是倾国倾城之色。
人未至,音先至。
众目睽睽之下,一品红却把自己掩在一片轻薄的雾纱之后,令人无法一度娇
颜。但片刻之后,一股婉转的琴音传来,意境高雅,曲调悠长,直如绕梁三日,
凤鸣长空。
琴音之下,令人俗念全消,甚至于不少嫖客对于怀中妓女猴急的动作也变得
温柔起来。
悠长的一曲作罢,在场众人都唏嘘不已,仿佛一众嫖客全都变了才子一般。
可惜,嫖客终究是嫖客,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好色的嘴脸。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一众人全都恢复了本性,对着那半遮半掩,飘香袭人的一品红自作斯文的诉起了
衷肠。
唯独上官清还沉浸在一品红方才的那一首琴曲之中。老人一生阅女无数,其
中才女更是不少,能以琴音倾诉情感思想的却寥寥无几,想不到今日竟能在这烟
花阁中得见,老人怎能不喜?但……
「可惜可惜……」上官清口中喃喃几句,以他的本事当然能听出那清丽的琴
音之后隐藏的那淡淡的倦怠、疲惫,「既然姑娘今日身体不适,老夫亦不好叨扰,
他日若姑娘身体康健,老夫在来此一睹姑娘绝世琴技。」老人当下朗声道,声音
虽不大,但却在一种喧哗中清晰的传到了一品红所处的亭台之上。
不待花魁有所反应,上官清便带头转身离去。
一品红见有人能懂自己琴音之语,也是大感好奇,扭头对一旁丫鬟低声说了
几句,便转身离去。
「老先生请留步!」见小姐有了吩咐,那丫鬟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几步
到了亭台之边,娇声高喊道,「小姐有话传与老先生,好望老先生稍候片刻。」
说罢,丫鬟便拎起裙角,迈着细碎的小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好个欲擒故纵。」葬月见到此幕,轻笑道。
「你怎把我想的如此无耻。」上官清不悦道,「那琴音暗含疲惫不悦,老夫
又岂会赖在这里煞风景。」葬月一笑不语。就在两人言语之间,那丫鬟却以到了。
「老先生,」平复了一下略有急促的呼吸,小丫鬟低着头恭敬道,「小姐说
老先生亦是风雅之人,不妨入内一聚。
「
「一品红姑娘今日已是疲累不堪,老夫有怎好唐突了佳人,边改日再来吧。」
上官清见那小丫鬟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得慈和一笑,轻轻抚了抚她的
头顶,和声道。
看着上官清三人离去的背影,小丫鬟稍稍抬头,虽然脸上仍是挂着诚惶诚恐
的表情,但目中却不易觉察的掠过一丝精光。
烟花阁,内院。
一品红慵懒的靠坐在一个竹椅之上,芊芊玉手随意的拨弄着一张古琴。
之前那个传话的小丫鬟推门而入,却没有一般丫鬟对主子的那种恭敬之态。
丫鬟入内,转身关好房门,随即身上一个劈啪作响,身形竟顿时拔高。转眼
之间,一个金铃之年的小丫头竟变成了一个成年女子的身材。如果此刻有任何一
个老江湖在场恐怕都会叫上一声好,如此高明的缩骨功可不是任谁都能练出来的。
「他说改日再来见你。」丫鬟随意的看了一品红一眼,开口道,说罢,还不
悦的冷哼了一声。
「意料之中。」一品红坐起身,懒散的伸了伸腰,又躺了下去,「你好像对
他很是不满?」「一个自诩风流的老头子罢了,值得你们这样子吗?」丫鬟本来
正准备离开,闻言却停了下来。
「风流神剑的本事可大得很呐。」一品红咯咯笑道,「不过你要是再不走,
可就赶不上他们的步伐了。」又冷哼的一声,丫鬟推门而出。一声轻响响起,丫
鬟已经消失不见,显然轻功极好。
「风流神剑……上官老先生,本座可是在这里等着你啊。」一品红随意的瞟
了一眼丫鬟离去的身影,毫不在意的翻了个身,捻起一颗水果放入口中,细细嚼
动着。
却说上官清这边,老人带着流云与葬月走出烟花阁,一路上葬月甚是不满,
显然是未能见到一品红而心有不甘,倒是流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的
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放一出门,上官清便见到曹鹿那怒视的目光,不由得一声苦笑。方才在烟花
阁中不是时辰为何物,倒叫曹鹿再次等候了不知多久。
上官清有些尴尬的走到曹鹿所做的茶摊边,却发现这处茶摊早已收摊,显然
是时辰已是不早。老人正待开口,却不想曹鹿恼怒的等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我们在烟花阁呆了多久?」上官清眉头一皱,转身对流云发问。
「想来有近一个时辰了吧。」流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竟有这么久。」上官清也是闻言一愣。
「对着美人当然时光飞逝了。」葬月在一旁调侃道,「你盯着那一品红一副
入迷的模样,怕是在呆上一个时辰也是无妨啊。」不理会葬月的调侃,上官清紧
走几步追上曹鹿,解释道:「一时兴起,忘了时间……」「你何必向我解释?」
曹鹿冷声打断。
虽然早已料到曹鹿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上官清此时却也言语一窒。
「莫要忘了,你此行究竟为何。」见上官清脸色变化,曹鹿不知为何脸色也
缓了一缓,少见的叹了口气,言语温和了起来,「惜月尚在雪宫等你,你万不可
辜负了她。」说完,曹鹿便住口不言,直至回到客栈也在没对上官清言语一次。
次日清晨。
由于之前流云出手豪绰的包下了一整个小院,四人的休息倒也没人打扰。晨
光微亮,上官清便早早起床,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胸中顿时一畅。
「上官先生昨夜休息可好?」一个温和的声音问候道。
上官清闻言望去,只见流云与葬月坐在一个石亭之中,面前摆满了各色点心
与清淡的汤羹。
「不错。」上官清见状也不客气,不知为何,与流云在一起他总是感到说不
出的自在,这与投缘与否不同,只是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他无法将流云算作外人。
随手拈起一个卖相不错的汤包,上官清四下环顾,却不见曹鹿与花解语二人,
索性随意开口问了问。
「曹鹿早已起床,只是说有些不适,今日不想出门,便回去休息了,至于解
语,」流云顿了一顿,嘴角暧昧的微微翘起,「她昨日见此镇有不少医馆药铺,
今日便早早出去搜罗写药材药方。」「哦?想不到解语姑娘对医道也有兴趣。」
上官清笑道。
「解语的医术便是大内御医见了也要称一声好。」流云为上官清乘上一碗汤,
也笑道。
就在这时,三人却皆是见到昨日为一品红传话的那个小丫鬟小心的探进头来,
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上官老爷子也是住在此处?」「小姑娘可是在找老夫?」
见到小丫鬟那怯生生的可爱样子,上官清不禁莞尔一笑。
那小丫鬟立刻笑嘻嘻的小跑过来,作揖过后,有些娇羞的说道:「小姐托贱
婢带话给上官老爷子,若是老爷子有空闲,今日不妨去与小姐一聚。」「哦?」
上官清手捻长须,语气中带有一分喜意。
见到上官清如此样子,小丫鬟的嘴角让人不易觉察的微微上翘,又道:「今
日还有几位客人到访,故小姐推脱掉了一切琐事,专心请几位先生小聚一次。」
听到一品红邀请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上官清微微皱眉,但随即便舒展而开。
既然那一品红已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便赴约一次也无妨。
烟花阁内院,一品红住处。
此处是一处幽静的院落,繁花似锦,香气四溢。但若是让上官清来说,这里
的花香却远不及一品红身上天生的暖香。这次是老人独自前来,跟着小丫鬟那细
碎的小步,上官清亦步亦趋,走得很是悠闲,因为他知道,既然这一品红主动邀
请自己,那少了自己,这「小聚」也绝对聚不起来。
「老爷子,此处便是小姐闺房,几位客人已经先到,只差老爷子一人。」小
丫鬟躬了躬身,小心翼翼的说道。
慈和的摸了摸小丫鬟的头顶,上官清负手入内,却没有留意到小丫鬟在他背
后露出的冰冷目光。
屋内的人不多,却也不少,还有几个熟面孔。
屋内出了一品红共有五人。
唐傲便是其中之一。
上官清淡淡的瞥了唐傲一眼,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鄙夷。虽说唐傲为纨绔子
弟,好色本也无伤大雅,但当日他对惜月表现的深情如许,不过半年之间便如换
了个人一般拜倒在一品红的裙下,却也实在让人鄙夷。
还有一人,是为厉天。
与唐傲不同,唐傲一见上官清便是露出厌恶之色,扭过头去端起香茗故作风
流的品尝起来。厉天却是友好的对上官清笑了笑,目光向唐傲处一点,苦笑着摇
了摇头。
对于厉天这个小家伙,上官清初次便是很有好感,当初便能看出厉天心性不
坏,还有着几分耿直。见对方对自己友好一笑,老人也是和善的报之一笑。
但屋内的另外三人却是三位老者。
第一位老者留着五缕雪白的长须,修剪的甚为得体,头戴一顶方巾,身着一
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淡蓝儒袍,满脸淡然的神色,却是一位老年儒生。
第二位老者留着一部灰白的山羊胡,却是白多惠少,身穿一件华丽的墨绿长
袍,头戴白玉黄金冠,长得甚是白白胖胖,腼着一个肥硕的肚子,整个人笑眯眯
的,就像是一个好脾气的暴发户。
第三位老者则是一个不怒自威,满脸灰白虬须的壮硕老人,虽然年迈,但却
雄伟不减当年,看他那把衣服涨的鼓鼓的身躯,显然肌肉仍是如铁打的一般,再
看他辍在腰间的那把大刀,这老者不是一个江湖侠客便是一方地域的总捕头。
五人身份皆是不同,但却无一普通。
正在此时,一声琴音响了起来。琴音只得一声,想来只是被人随意的拨弄了
一下。
轻纱卷起,一个曼妙的身影款款而出,正是一品红。女子此时正用一只芊芊
玉手拨弄着手边的一张古琴,想来方才的琴音便是出自此处。
一品红见到诸人先是道了个万福,立即转身面对上官清开口道:「上官老爷
子今日是初来此地,与其他几位怕是扔不熟悉,不如边让小女子先来引荐一番。」
说罢,一品红便指着其他几人款款道来。
唐傲、厉天自不用提,上官清早已识得。但那三位老者却是也有些来头,那
位老年儒生被称作萧老,显然是为大儒。那位老年胖子却是人如外貌,真如他的
长相一般是个暴发户,只不过这个暴发户却比一般的富商要肥的多,一品红称他
为李老。至于那位铁塔一般的老者则是此镇的总捕头,被叫做赵老。
不知为何一品红对着三位老者皆是用的代称,只称姓氏,却不提及名字。但
这是细微琐事,上官清不愿去理会,也懒得理会。眼前有如此佳人,岂不比那些
琐事要重要得多?
介绍完几人,一品红又是随手弹了下古琴,音律悠扬。
「姑娘好像很是喜欢弹琴。」上官清笑道。
「小女子自小喜爱音律,而琴为琴棋书画四艺之首,怎能不爱?」一品红也
笑道,而且笑得很好看。
「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为我等弹奏一曲?」萧老开口道。
「萧老言重了,不过小女子也说过,琴曲只为知音而弹,其他人怕是没这个
福分啊。」一品红道,而看其他人皆是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显然这个规矩是早已
定下的了。
「上官老爷子怕是有所不知,」一品红好像早就看出了上官清的疑惑,善解
人意的说道,「小女子有个规矩,要想入内与小女子深作交谈,就要品评小女子
的一首琴曲,否则便请下次再来了。」听她这么一说,上官清倒是明白了几分,
心道这女子好手段。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女子显然领
悟了个中真谛。既然男人想要她,她偏不让人心如所愿,偏要设计个阻碍,让人
想吃又吃不到,吊足胃口,有不少富人偏爱这种有挑战性的感觉,自然乐此不疲,
心甘情愿的花销下大把的银钱。
上官清尚这样想着,一品红那边却以弹奏起来。
琴声清丽,毫无杂尘。
一曲过罢,除了上官清其他几人都还沉浸在乐律之中不能自拔,唯独上官清
皱了皱眉,转身便走。
「上官老爷子要去往何处?」一品红的声音自老人身后传来。
「姑娘既然戏耍我等,老夫又何必自讨没趣?」上官清淡淡的回应道。
一品红闻言美目一亮,口总却道:「老爷子这是何意?」「姑娘琴音虽然称
得上妙韵绝律,但琴音之下却包含戏谑之音,难道真当无人能听得出来?」上官
清转过身,直视一品红。
面对上官清有些质问的言语,一品红却是掩嘴一笑,落落大方的起身对其他
几人说道:「今日胜负已分,几位可有不服的地方?」三位老者急忙称不敢,起
身告辞,看来这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厉天也是告罪离开,唯独唐傲不悦的冷
哼一声,踌躇一会才恶狠狠的离开。
看着其他几人离去的背影,一品红对着上官清风情万种的一笑,「既然如此,
便请先生入内堂一叙。」
待得上官清自一品红处归来,天色经以黑了下来。
看到灯火通明的客栈,上官清才想起自己竟然在一品红那里什么都没吃,也
什么都没做,不禁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老人打算进客栈先吃些东西再做
休息。
不想在客栈门口却遇见了花解语。
「先生自烟花阁归来了?」花解语方一见到上官清,便笑道。
「姑娘也是方才归来?」上官清没做回答,却是反问道。
「找到了几张稀罕药房,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到手。」花解语娇媚的挽了挽
发丝,道。
对于花解语的回答,上官清不置可否。
进了客栈,上官清刚想叫小二点几个小菜,却不想见到葬月正坐在一处雅座
向他招手,后者身前还摆着不少精致菜肴。待得上官清在葬月身前坐定,却听得
女子突然调侃道。
「老爷子,今日那一品红的便宜不好占吧。」上官清瞟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只是默默的吃着菜。
「怎么,她看上你了?」「一品红只是约我明日再去。」「呦,没想到出了
惜月和悠儿还真有其他女人能看上你这个老头子啊。」葬月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上官清皱了皱眉。
「唉,惜月是个傻丫头,要不是答应了她,我还真想把事实说出来,看你这
老头子脸不脸红。」葬月翻了翻眼睛,说道。
「什么事实?」老人突然来了兴趣。
「不能说,惜月要自己告诉你。」葬月道,「不过像悠儿那样喜欢老头子的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一个。」「你说悠儿喜欢老头子?」上官清更是惊奇。
「呦,怎么老爷子一提到小悠儿就这么高兴啊,是不是我教她的东西伺候的
你很舒服啊。」葬月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着。上官清见状心里苦笑,原本以为悠儿
那些对付男人的心思是惜月教的,想不到却是这个放荡的葬月,自己还真是错怪
了惜月呀。葬月当然不知道上官清心里想的什么,她也懒得去想,只是接着道,
「十岁之前悠儿的取向还是挺正常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十岁之后她就越来越
喜欢老头子,年纪越大的她越喜欢,真是……」葬月下面的话上官清都没有注意,
只是女子言谈之中不知是否无疑的提及悠儿喜欢老年男人,这点让上官清心中一
动,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是却无法清晰的看穿那道突如其来的灵光……
次日清晨,上官清早早便起床,收拾清爽后轻声走出了客栈。
「老爷子今日起的真早呀。」一个又柔又媚的声音响起,听得上官清心头一
跳。
「你为何在此。」老人皱眉看着眼前的红裙佳人,虽说葬月今日打扮的极为
亮丽,但眼中那份一样的热烈却是让人很不舒服。
「上次奴家可是未曾见到此处花魁真颜,今日可不是错过了呢。」葬月咯咯
笑着。
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官清心中叹息一口。葬月可不是惜月,她认定的事情上
官清可没有本事更改。
一路无语。
上官清一路无阻的到了一品红的闺房之外,想来是女子早已打好招呼。回想
起昨天那品评琴曲的一幕幕,上官清脸现微笑,推门而入。
闺房之中果然只有一品红一人,手抚古琴,笑腼嫣然。
可见到上官清身旁的葬月,一品红却是笑容一僵,但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不知这位姑娘……」一品红很有教养的问道。
「这位姐姐莫要误会,我与这位老先生没有瓜葛,只是纯粹好奇想来见见能
把我家先生迷城如此模样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葬月笑道。
「是吗,那么姑娘如今有何看法?」一品红道。
「不错,就是不知姐姐乐律如何?」葬月道。
「那姑娘便与上官老爷子一品品评小女子的琴曲如何?」一品红手指一扣琴
弦,道。
「如此甚好,小妹便却之不恭喽。」葬月娇笑道,大大方方的在上官清身边
找了个位置挨着老人坐了下来。
一品红面含淡笑,奏起古琴,竟是一首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曲调高雅,却弹奏复杂,楚辞中曾言「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可见其曲调复杂程度。
但此曲在一品红手中却是如信手拈来一般,将阳春白雪那唯美的意境表现出
来。
上官清微闭双眼,静静欣赏着琴音。
不过,虽然老人很是享受一品红用乐律的交流,葬月可未必领情。
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古怪的竹筒,葬月用指尖抚摸着竹筒上那些细密的小
洞,脸色古怪的笑了起来。盯了一品红片刻,葬月突然自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对
着前者挑衅的摇了摇,轻轻在竹筒上一敲。
「嗵」一声轻响,竹筒发出的声音竟清脆无比,很是好听,但却让一品红柳
眉一竖,因为葬月这一下正好敲在她琴曲节奏之间。看着葬月头再抬起,一品红
曲调一转,琴曲已不再是阳春白雪。
虽然一品红曲调变化,但葬月的竹筒声却没有变化,仍然下下敲击在琴曲节
奏之间,忽快忽慢,忽轻忽重,自有一番韵味。
琴声悠扬,敲击清脆,两股截然不同的声响和在一起竟也衍生出了另一番美
妙。
一曲作罢,葬月仍是笑眯眯的,可一品红却是额头微微见汗,似是与人大战
了一场一样。
「姑娘好手段。」一品红掏出一放手绢,擦了擦汗,开口赞道。
「姐姐的媚术也是不错啊。」葬月让然笑眯眯的,但眯起的眼睛却悄然掠过
一丝寒光。
听着两人莫名其妙的言语,上官清却是犹若未闻。一品红懂得媚术,这他早
已知晓,若说一个花魁不懂媚术才是可笑之言。但能用琴音传递媚术,这但怕是
非常人所能做到,不然纵使一品红样貌再是出色,又怎能吸引眼光极高的上官清?
「老爷子,奴家便不打扰你在这温柔乡中自在了,先行告退。」葬月又与一
品红互相吹捧了几句,突然起身告辞。
看着葬月离去的背影,一品红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上官老爷子,
不如小女子再弹一曲,您再做品评,如何?」
接下来的几日,上官清日日流连于一品红的住处,却是发乎情,止乎礼,每
日只是品评琴曲。其实他们两人更像是一品红在用琴曲倾诉,上官清用言语回答,
颇有几分伯牙子期的味道。
而葬月也一改往日催促上官清早日上雪宫的言语,反而每日陪同上官清前去,
如同第一日般用那古怪的竹筒与一品红斗上一斗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行动之中似
是别有深意。
一日夜晚,天黑,无星。
送走上官清,一品红略感疲惫的洗了个热水澡,滚烫的洗澡水让她的皮肤被
烫的娇红,但却让她笑得更加开心。
「你与那个老头子这几日来很是开心啊。」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
小丫鬟走入进来。丫鬟身上琵琶一阵作响,恢复了成熟女子的身形。
「怎么,本座要作何消遣难道还要竟你同意不成?」一品红那魅惑的感觉突
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久居上位而产生的压迫感。
「我只是来提醒你莫要忘了初衷。」丫鬟神色不变,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惧怕
一品红,也许是因为她带着人皮面具。
「我没忘。」「你忘了。」「你怎知我忘了?」「我自然便知道了。」一品
红脸上少见的露出了怒火,玉手一挥,一道水箭激射,竟是身负高深的内家功力。
那丫鬟却神色不变,直到水箭临身才侧身一避,水箭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
将一只花瓶打得粉碎。
「那是古董,很值钱,打破了你不心疼?」「碎便碎了,本座不在乎。」
「你还打算继续这么下去?」「当然。」「为什么?」面对质问,一品红淡
淡一笑:「你知道伯牙子期吗?」「你想让他做你的钟子期?」「千金易得,知
音难求。」一品红神色间颇有几分落寞,「天下间能懂本座琴音的寥寥无几,这
几日来,本座觉得比之前的十几年都过的痛快。不过……他不是钟子期,我也不
是俞伯牙,即便他死了,我还是会弹琴。」「你知道便好。」丫鬟说完转身便走。
「放心吧,我本座自有分寸。」一品红在热水中又翻了个身,慵懒的说道。
用罢早饭,上官清仍同前几日一般兴冲冲的赶去一品红处,只是今日葬月却
没有同行,只是默默的收拾包裹。上官清询问她,她却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问不出便索性不问了,老人仍是准备去一品红那里。
只是今日的老鸨却不同往日,支支吾吾的打算阻拦上官清。
被纠缠的心烦意乱,上官清索性随手点住老鸨的穴道,轻车熟路的走向一品
红的闺房。而在闺房不远处,上官清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娇笑声。
难道一品红今日房中不止一人?
好奇之下,上官清提气轻身,毫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闺房之内,暖香四溢,这香却是一品红身上自带的香味。
此时的女子身穿一身轻薄的纱衣,将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隐约的盖住,但即
使是那无意间显露出来的春色,也只得让天下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而在女子床边,却是站立着三位老者,而这三位老者竟是当日上官清所见过
的萧老、李老与赵老。
「呵呵,一品红姑娘好高的价码,我们老哥三个几乎倾家荡产才得以一亲芳
泽呀。」李老腼着个肚子,笑眯眯的道,一双眯得只剩条缝的眼睛正不停的打量
着一品红。
「三位可是后悔了?」闻言一品红莲步轻移,下榻走到三位老者身前,不经
意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区区银钱有何可惜?」一身儒袍的萧老哈哈大笑。
正当一品红与萧老,李老调笑之时,赵老却早已忍不住了。此时的赵老早已
褪去外衣,浑身只着一条短裤,露出全身铁打一般的黑肉。
赵老双臂一圈,一下便将一品红按入怀内,一根火热的肉棍隔着短裤与纱衣
顶在了女子的背脊之上,一双粗糙的大手粗鲁的在女子周身游走。
「哎呦,赵老怎地如此急色,可是弄痛小女子了。」依靠在赵老怀内,一品
红还不忘娇笑挑逗。
见同伴动手,萧老与李老也是按耐不住,李老拖着肥硕的身体挪到一品红身
前,一双大手扣上了女子的高挺的酥胸,熟练的将之捏成各种形状。而一品红也
是放肆的把一只玉手抓向了李老的下身,五指一探,便握住了一只不断涨硬的大
肉棒。
三人之中唯有萧老是一届儒生,动作也最是温柔,老者温柔的捧住一品红吹
弹可破的脸蛋,先是轻嗅了一下女子身上暖暖的香意,随后才张口含住了女子红
润的嘴唇,舌尖探动,轻柔熟练的启开女子的银牙,送入其中搅动起来。
三位老者各逞其能,一时之间把一品红弄得娇躯嫣红,欲念攀升,娇喘连连,
呻吟阵阵。
屋内一片春色,屋外却一片冰凉。
上官清直觉心中如同被塞入了一块寒冰一般,十指紧握,怒气勃发,险些便
压制不住冲了进去。
心中的知己竟然为了银钱出卖肉身,这怕是谁都受不了,但此时的上官清却
是怒到极处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眼旁观,却要看看自己的「红颜知己」究竟有合
作为……
第二十三章
六只不同的大手在一品红身体上游走,所过之处一片殷红。三位老者熟练的
手法令女子口中不断发出令男人全身酥麻的魅惑呻吟。
这声音如此娇媚,即便是清心寡欲的世外之人也不免耳赤,更何况是三个情
欲高涨的老者。李老亢奋的拉下一品红看看遮住胸口的肚兜,一对两人发狂的雪
白双峰顿时跳了出来,还微微颤动着,那诱人的模样马上便让李老大吞口水,当
下阔口一张,含住了一只粉红的花蕾,像是要吸出女子的乳汁一般吸允着。
李老吸咬着口中那绵软而富有弹性的乳峰,一只手还不忘掐捏着一品红另一
只已经硬挺起来的花蕾。兴奋之下,李老索性用空余的一只手掏出自己那已经翘
立许久的大肉棒,拉过一品红原本挑逗着自己下体的玉手,掌握着那只白嫩的小
手握住那火热的阳具上下撸动起来。
见李老抢了先机,最为急色的赵老当然不肯落后,当下老头便着急的脱下身
上仅存的短裤,狰狞的大肉棒脱离了束缚,啪的一声打在了一品红光洁的后背上。
接着老头双手一动,嗤啦的一声大力撕开一品红身着的那件轻薄羽衣,将女
子那诱人的娇躯一览无遗的呈现出来。
赵老喘着粗气的盯着一品红那赤裸的娇躯,下体更感涨得难受,并且很是好
笑的摆出了一个沉腰坠马的架势,这样,老者的腰际正好比女子的腰肢低了一截,
使得老者那狰狞怒耸的大肉棒刚好对上一品红那充血鼓起的私处。看着一品红与
萧老那纵情拥吻的样子,赵老呲牙咧嘴的盯了半天,却苦无机会。看着一品红胸
前那雪白的双乳,赵老也有心握在手中做一把玩,却无奈李老早已将那里霸占。
焦急之下,赵老直接张口吸住了女子那细嫩润滑的玉颈,还不时的伸出长舌
舔舐,啧啧有声。但既然赵老与一品红已坦诚相见,又怎能放过如此机会,胯间
大肉棒早已在女子私处厮磨起来。一品红在三位老者熟练的连番挑逗下早已情欲
高涨,再被阳具直接触碰私处更是春情难耐,两腿之间早已是溪流阵阵,顺着赵
老的阳具流了下来。
感觉阳具已经被女子的清流湿润的湿滑无比,赵老当下更是用力的吸住女子
的玉颈,一双大手握住女子柔软的腰肢,龟头向上突进,用力一顶!赵老身材本
就高大,阳具因此更是不小,这下突然用力没入,令一品红浑身一颤,一股满足
感充塞全身,并随着老者那用力的挺动出一波波的潮水一般蔓延至全身。
三位老者中唯一还沉得住气的只有萧老一人,从最初开始,他便专心的品尝
着一品红那娇柔红嫩的嘴唇与口中那蜜糖一般的香津。两人舌尖交缠,不断的在
对方的口中冲撞,甚至一些唾液已经随着两人越来越忘形的动作而顺着嘴角流了
下来。萧老温柔的拥吻着一品红,两只大手也在女子臻首的敏感地带活动,时而
捏住女子圆润的耳珠揉搓,时而用修长的只见刮过女子细嫩的耳廓。
面对萧老的温柔,一品红也如同报答般的伸出一只如葱般白皙的玉手,如蛇
般滑入萧老的跨中,在老者儒袍的包裹下握住了那支不小的阳具,五指抓挠,轻
弹抚摸,极尽挑逗之能事。
闺房之内,一年轻女子与三位老者互相挑逗弄情,淫靡之音阵阵,春色无边。
闺房之外,上官清须发戟张,咬碎钢牙。老人顺着缝隙怒视着屋内不顾廉耻
肆意交欢的三男一女,双拳紧握,目中像是能喷出火来,可心中却偏偏一片冰凉。
一品红从未对他承诺过什么,两人的关系就如同好友一般,互相不必负任何
责任,这一品红喜欢怎样作践自己都与他无关。尽管上官清极想冲进房中将那三
个淫贼毙在掌下,可双脚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不了。无奈之下,老人只得紧闭双
眼,但屋中那淫靡之音却如魔音侵脑一样不断敲击着上官清的心弦,不知过了多
久,屋内一品红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上官清急忙睁开双眼,但却激怒的几乎要
口吐鲜血。
屋内几人动作的淫荡简直出乎他的想象……
屋内几人早已到了床上,一品红此时正趴伏在李老肥硕的肚腹之上,阴户接
受着李老那硬挺肉棍的向上冲刺。李老那大肚腩撞击着女子那雪白的娇躯,肥硕
的脂肪在皮肤下荡漾出如湖水一般的涟漪。而身材高大壮硕的赵老则半跪在一品
红的身后,两只虬筋暴起的大手用力的捏住女子的臀瓣,胯间狰狞的乌黑肉棍顶
住女子娇嫩的菊花,只一个探身便没入其中,大力的抽插起来,每次抽动都带出
菊花之中细嫩的肉芽。
李老与赵老具是床的高手,胯下资本又甚雄厚,怕是世间任何女子被此二人
同时捣弄身下两处秘洞,都会娇喘呻吟,婉转迎合,但一品红此时却只是呼吸急
促,口中无甚大声响。
只因一品红此时口中尚有异物。萧老此时正跪在一品红身前,浑身赤裸的老
者正挺立着胯间那傲立的阳具在女子红润的朱唇中抽插着。老者一双粗糙的大手
捧着女子光洁的香腮,粗长的肉棒在其中不断没入,动作犹如男女交合欢好一般,
光如如此刺激,就让萧老与在其下观战的李老胯下一阵酸麻,险些丢盔弃甲。
全身上下三处洞府皆被侵占,一品红更是被两位老者夹在身体之间,小腹处
传来的绵软之感与后背上传来的坚硬之感更是带着古怪的触觉。再加上三位老者
挺动下体之时那仍不老实的六只大手肆意抚摸挑逗,一品红此时已是遍体白里透
红,极是诱人。
见此情景,本就被一品红菊花中奇异的吸附力弄得甚至有些不清的赵老狂野
的冲击着身下的玉人,更是抬起一只大手,在女子粉嫩的臀瓣上狠狠的拍打了几
下,所打之处尽皆红肿,显出两个通红的手痕。
臀部被打本是疼痛,但一品红此时却是被三位老者狠狠交合着,这疼痛在不
断快感的冲击下也变得舒爽了起来。受到如此刺激,一品红本能的抽了口冷气,
但在口中所含阳具之上却是变成了一阵大力的吸啜。
此时的萧老刚刚把阳具顶入女子的咽喉,正感受着女子咽喉的柔软,却不想
这一阵吸啜打来的奇异快感让他腰间一阵酸麻,险些精关大开。萧老顿时脸现挣
扎与痛苦之色,苦苦忍受着。
终于,在女子越来越用力的吸允下,萧老的意志终告崩溃,阳具一阵剧烈颤
抖,一股温热的阳精顺着一品红的喉管流入她的腹中。
在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口中射精本来应是花丛老手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此时
的萧老却在这极乐快感之中抖如糟糠,一个闪身便拔出了阳具,翻身下床,跪在
地上一个劲的冲一品红磕着头,撞击之声砰砰作响,显然是动作极重,但老者此
时却惊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见状,一品红只是淡淡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原本窗外那高大的身影不知
何时已经离去。女子神色之间一阵暗淡,但随即开口道:「你二人还想在我身上
弄到什么时候?」冰冷的声音入耳,原本情欲亢奋的李老与赵老皆是浑身一凛,
急忙拔出阳具,学着萧老的样子跪伏在地,虽不至于学前者那样不住磕头求饶,
但也相差不远。
一品红自床第之上侧身而卧,手指轻轻抚摸着方才被赵老打出的两个手痕,
动作大有深意。
「方才你们做的还算差强人意,本座尚算满意。」一品红之前脸上那娇媚的
让人无法克制的媚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久居上位而产生的压迫感,
「但你们却做了我命令之外的一些坏事,」听此言语,地上的三位老者浑身剧烈
颤抖起来,「但念在你们也是为本座做事,是无心之失,残梅,」一品红的目光
扫向赵老,「回去面壁十年,这两掌我便当做没发生。」被称作残梅的赵老连忙
磕头称谢,想起一品红那些令人求死不能的毒辣手段,赵老心中暗自感谢苍天。
「至于另外一人嘛……」一品红说着深处粉红的小舌,舔去了嘴边一滴白浊
的精液,「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拿掉你身上那个让我不快的东西呢……」萧老顿
时脸色惨白,险些伏爬在地。
「岁寒三友于我尚有大用,不可如此废弃。」一品红尚在冷笑,却听一个平
淡的声音响起,语音清脆,极为好听。
顺着声音看去,一品红慵懒的说道:「既然来了,便进来吧。」木门开启,
一个高挑的身影入内。若是上官清再次,一眼便能认出这入内之人身着的衣衫便
是这几日之间那报信的小丫鬟所着。但此时那套裁剪合身的衣衫却很是可笑的套
在这入内之人身上,袖子裙子都短了一大截,极不协调。
「你让我就这样算了?」一品红看着来人,随即扭过头去直盯着萧老。
「我说的你不同意?」来人反问道。
「你我尚有合作关系,我怎会不同意?」一品红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方才发
火之人不是她一般。
「我看不惯男人裸体,让他们出去,我有事与你商谈。」来人冷冷道。
「滚吧。」一品红也是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遣退了被称作岁寒三友的老者。
见三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一品红身手扯过一床被子盖住娇躯,冲着来人笑道:
「你我之间还用如此遮遮掩掩,把面具撕下来吧。」「方才在男人面前都不见你
有害羞之状,你我同为女子怎么害羞起来了。」来人一边撕扯着面具,一边不屑
道。
「我的身子可是只会给男人看呀,」一品红看着眼前那褪去伪装的女子,
「花解语……」
上官清意兴阑珊的回到客栈,一路之上没与任何人说一句话。直到采购药房
归来的花解语询问,老人才沉闷的回应了一句:「明日……上雪宫……」
云镇紧邻云山,而云山之上便是那神秘的雪宫所在。
听闻葬月而言,雪宫依山而建,出得山门便可见到脚下山路结为云海所吞,
犹如仙境一般,更显但景色更显雄浑壮观。不过上官清来到此处,凝视云海,却
好像勾起了一抹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份回忆……
江南本水乡,江河湖泊遍地皆是,上官清一行人乘着一条画舫自云镇出发,
一路随着葬月指引沿江而行,经半日之行,终到了一处湖泊之畔。
远观之下,湖泊粼光闪闪,隐现七彩之色,景色颇是不凡。一些少男少女于
湖边嬉戏,想来便是来此处游玩。不过这些少男少女皆是身着白衣,远远看去白
的耀眼,甚是古怪。
见到这些年轻人,葬月起身走到船头,扬声运气,道:「来人可是玉容师伯
门下弟子?」「正是,在下古齐,敢问阁下……」一位俊朗的少年人分开其他人
上前,微施一礼,道。
闻言葬月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块玉牌,玉牌之上端正的篆刻着「葬月」
二字。
「原来是掌门弟子,失敬失敬。」古齐目光一闪,恭敬道。
「我此番前来是带贵客上山,尔等休要阻拦。」葬月收起玉牌道。
「这……」古齐脸现难色,「葬月师姐可是要带风流神剑上官老爷子上山?」
「你这是何意?」葬月眉梢一挑,心中一动,但面上毫无异色。
「师尊与掌门商讨,上官老爷子与惜月师姐……嗯……」古齐脸上一红,他
显然年少,竟对那男女之事开不了口,只是含糊的「嗯」了几下,「故掌门有令,
上官老爷子若要上山,就要闯过掌门布下的几关才可……」「哼。」葬月干净利
落的啐了一口,「玉容师伯还真是疼爱师妹啊。」听闻葬月赤裸裸的讽刺,古齐
脸色更见尴尬,显然对自己师尊的吩咐也是不以为然。
正当气氛尴尬之时,一个苍老平和的声音却自船舱之中传了出来。
「不知老夫要过何难关方能上雪宫迎亲?」
第二十四章
上官清高大的身躯屹立在船头,长须飒然,目光转动间自有一股威势。老人
手捻长须,只是双目一扫间,便已分辨出方才出言刁难的是何人,原本温和的视
线顿时变得咄咄逼人。
此时直面上官清的古齐只感到好似有一柄锋利的可怕的利剑抵住了自己,在
这股气势下竟不禁倒退几步放在停住脚步。但这古齐倒也不负雪宫弟子之名,虽
然被上官清的气势逼退,但马上便镇定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古齐大大方方的回
到原地,不卑不亢的回道:「雪宫弟子古齐,拜见上官先生。晚辈久仰风流神剑
大名,如雷贯耳,本有心好生侍奉前辈,但无奈师门有令,若老先生要上雪宫,
便需通过本门设下的几道关卡。否则……否则便请上官先生在此游玩一番便原路
返回。」
见古齐面对自己凝聚了几分真力的气势还能如此镇定,上官清便心道此子不
凡,可一听见古齐口中之言,却不禁皱眉。尽管早早便已料到此番前来雪宫定会
遭到刁难,但也不想雪宫竟派出了一群小辈阻拦,上官清虽然涵养不错,但也不
禁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阴沉了少许。
既然古齐与上官清同时沉默了下来,双方一时之间都不好先起话端。
可是此处却不止是这两方,还有一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存在。
「呦,怎么都不说话了呀。」葬月突然娇笑了起来,还笑得花枝乱颤,仿佛
见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不就是几道关卡吗,我们闯就是了,难道还
怕你们不成,你说是不是,上官老爷子?」葬月说着,还不忘把身子往上官清怀
中蹭了蹭。
「狐媚子,滚开。」曹鹿脸色一寒,一把将葬月拉开,转身冷冷的对上官清
道:「你留恋烟花之地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既然已经到了惜月脚下,你便不能
沾花惹草。」
「哎呀哎呀,小妹妹,姐姐又不打算和你抢,你吃个什么醋呀。」葬月突然
大呼小叫起来。
「闭嘴。」曹鹿低喝一声,威胁似的抬起手。
葬月咯咯一笑,丝毫没有把曹鹿的威胁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带头走下了画舫,
极富媚态的对着古齐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状,古齐也是松了口气,开口道:「这第一关,宫主命我等考较下上官先
生的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上官清皱了皱眉,虽说考较此等技艺他丝毫不惧,但这似乎
有所深意的举动却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怀疑这雪宫是否有所它意。
「愣着做什么,走吧。」上官清有所思索,葬月却不由分说的搂着上官清的
胳膊拉着老人走了过去。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起的简易亭台屹立,一位身着朴
素长裙的少女蒙着面纱恭候在此,她的手边还放置着一张样子颇为不俗的古琴。
少女对着上官清几人盈盈一礼,便俯身做下,指尖轻按琴弦。
此时,几名雪宫弟子连忙抬着几张竹椅过来,仔细的摆放于亭台之前,随即
退下。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雪宫下了战书,索性便应了。上官清带头大大方方的
做下,面含微笑的看着蒙面少女。见几人皆是落座,少女也不客气,奏起了一首
舒缓的琴曲。但不知为何,上官清却发现凡是雪宫弟子都急忙掩住了双耳,像是
极为惧怕这琴音一般。
在座几人皆非平常人,见此情景心中随即明了这少女的琴曲定非一般,否则
又怎会惹得同门如此如临大敌般举动。几人心中尚在思量这第一阵该如何接招,
却不想那蒙面少女提前发难,一道包含真气的琴音犹如一把把利剑一般向众人刺
了过来。
上官清眉头一挑,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少女的内功修为竟有如此火候。自古以
来,敢用琴音做伤敌手段的皆是高手,否则真气稍有不济便是未伤敌,先伤己。
而这少女竟能轻易驾驭如此犀利的琴音,放在江湖上倒也算是一个高手。只
是,这少女一味的追求琴音犀利,如此一来固然杀伤力不俗,但岂非违背音律一
道本身含义?
想到此处,老人不由得大摇其头。原本只是因惋惜而生的动作,不想落在那
女子的眼中却被误解成了一副轻蔑的神情。只见少女柳眉攒簇,一副薄怒的摸样,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与之前相比更加雄浑的琴音如万马奔腾般涌出。
见状上官清更是大摇其头,如此本末倒置,若不是此女天性如此,便是未投
的名师。不耐烦之下,上官清正待反击,但老人心中随即一动,这女子虽是道行
尚浅,但此种以琴音困敌伤敌之法却是与一品红将媚术糅合于音律中的法子颇为
相似。
想到此处,再联想葬月几次三番以那奇异乐器与一品红相斗,上官清心头一
动,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直很安静的葬月,而后者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显然欲盖弥彰。
嘴角扬起一丝奇异的笑容,上官清手握竹椅把手,顺手一掰,整齐的掰下了
一节圆润的竹筒。按着记忆中葬月手中那奇异乐器的模样,上官清力灌指尖,在
竹筒之上按照一定的规律戳出了一个个小洞。少顷,上官清爱惜的摩挲着手中那
已完成的乐器,扣指一弹,雄厚的内力同样以音波的形式反攻了过去。
老人这边敲击声方起,少女这边却是娇躯一颤,原本圆润的琴音突现一缕杂
音,后者忙收敛心神,将琴音重新搬回正途。
上官清无意中显露的这一手令少女震惊无比。也勾得葬月咯咯娇笑,想不到
这老家伙这么快就明白了当日她与一品红当日斗气的目的。
蒙面少女琴音不断,上官清这里的敲击却也不绝。凭借着卓越的武学修为,
上官清分寸拿捏的极为准确,下下的敲击都响在了女子音律节奏、真气缓转之间。
就像当日葬月扰乱一品红琴声的情景一样,只不过这少女更是不堪,在这阵
阵冲击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被上官清杀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消片刻,少女忽的偃旗息鼓,一声轻咳。伴着咳声,点点殷红的血迹染上
了蒙着她容颜的轻纱。
上官清见状心中叹息一声,这音律对攻于武学之中最是凶险,因为这乐律满
含内力,就如同是两人比拼内力高低一般,若是要取胜,边非要让对手吃上大苦
头不可。见少女手掩胸口,不住咳嗽,犹如西子捧心,上官清心中也是不忍,索
性起身向前,附身于少女耳边轻声言语。
因老人声音甚小,旁人皆是见他嘴唇蠕动,却无一丝声音外泄。但那蒙面少
女却是时而欣喜,时而皱眉,时而茫然,脸色甚是精彩。
看着少女的脸色,上官清也是心中好笑,对于此女的缺陷,他已言尽,至于
能不能领悟,边要看此女的天资了。
蒙面少女目光不断闪动,却又不时瞟过脸带戏谑笑容的上官清,神色颇是紧
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是让蒙面少女额头见汗,娇喘
连连。然而下一刻,少女却惊喜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着上官清的恭敬的一礼,
口中道:「多谢老先生教导,不知瑶姬可否与老先生共奏一曲,以表寸心。」
「有何不可?」对于出色女子的要求,上官清向来不懂拒绝。随手在女子手
边案下抽出一只洞箫,放于唇边,向女子点头示意。
蒙面女子深深呼吸了几口,平静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手指不再颤抖,随后
奏起了一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曲子。曲子不同,内蕴也是不同,这次的音调之中
虽然同样满含真气,但却不想方才一般充满萧杀,反而柔和婉约。而上官清也是
与方才不同,虽然洞箫音阶仍是下下撞击在琴音音阶之间,可不但没有扰乱琴音,
反而如同阴阳互补一般阴阳相济,糅合出一股特异的韵味。
这崭新的一曲合奏听得在场众人荡气回肠,赞叹不已,就连一开始便掩住双
耳的雪宫弟子也放下了双手,脸现陶醉之色。一曲奏毕,余韵不止,就连蒙面女
子本人也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良久方歇。
「多谢先生教导。」这次瑶姬是真的对上官清心服口服,这一拜也是恭恭敬
敬,「想不到用作争斗的琴曲也可以如此美妙,倒是瑶姬之前一直本末倒置,忽
略了乐律本身的含义,今日蒙得先生不吝赐教,实乃瑶姬三生有幸,他日必有所
报。」
听着瑶姬的话,上官清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正待开口拒绝,却不想葬月接过
话头,「咯咯,老爷子,这瑶姬小妹妹可是玉容师伯的爱徒,有了她这句话,咯
咯……」
听到葬月语焉不详的话,上官清心中一动,这分明是在提醒他这瑶姬是在不
知不觉间站了他这一边,以瑶姬的身份,这次提亲的成功率大可增加不少。感激
的冲着葬月眨了眨眼,上官清微微一笑。
「呦嗬,怎么这么热闹,老夫才小眯了一会儿而已。」就在上官清一行人刚
松了一口气时,不想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材干瘦,
鹤发童颜的老人身着一身颇为华贵的白袍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瑶姬丫头,刚才
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老头子我说说,老头子我替你出头。」老人笑眯眯的扫
视了一圈,毫不在乎的将上官清等人忽略了过去,反而期待的对瑶姬说道,神色
之中颇有几分讨好。
「瑶姬无碍,不劳棋叟挂心。」瑶姬声音回复冷淡,微微一欠身,抱起瑶琴
转身走开。
看着瑶姬离去的背影,被称作棋叟的老人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显然不是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苦笑着搓了搓手,老人转过身来,像是这才发现了上官
清一般,道:「这位老兄怕就是正副两位宫主提别提到的上官清吧?呵呵,老夫
可是久仰大名啊。今日奉宫主之命,老夫特来考较考较老兄的棋道,不知可有这
份荣幸?」
乍闻此言,似乎并无不妥,但上官清却微微皱眉。眼前的这位老人明显在雪
宫之中地位不低,若是真如其所言只是比试棋道,那么精通琴棋书画的上官清自
然不惧。
事情真能如此简单?
第一场的瑶姬虽然轻易的败下场来,但也是因为她的琴曲正好被学自葬月的
奇异乐器节拍所克制,否则也要颇费一番手脚。那么第二场的棋叟说不得便能在
棋局之中暗藏什么后手,不能不防。
「上官老爷子,小女子也粗通棋道,不如这场便由小女子请缨,与这位老人
家斗上一斗,如何?」上官清正待思量,花解语却莲步轻移,款款上前,笑道。
沉思中的老人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馨花香涌入鼻腔,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眼前一花,少女便已到了眼前。
说来也怪,出了最初见面时那份惊艳外,这一路之上,上官清竟然在不知不
觉间将花解语忽略了去,仿佛她一直不存在一般。按理说,如花解语般这样美丽
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她,但众人偏偏就是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
移开去。直到此刻,上官清好像才正眼看了看她,而花解语也适时的露了一手高
明的轻功。
「怎么,老爷子信不过我?」花解语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目光像是在笑。
「如此,便这样好了。」上官清心下嘀咕,疑虑的向流云的方向扫了一眼,
后者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像是给了老人一颗定心丸,稍作犹豫后,便开了口。
闻言花解语笑嘻嘻的转身走向棋叟,带起一路的香风。
「老人家,便由小女子来与您切磋一番如何?」花解语对着棋叟欠了欠身,
笑道。
棋叟看着眼前笑语盈盈的花解语,嘴角不易觉察的挑了挑。花解语对上官清
称老爷子,而对自己称老人家,摆明了就是把自己放在底一辈上,而让一个小女
子做自己的对手,赢了不好看,输了更难堪。但碍于雪宫出难关刁难人的名声若
传出去太过难听,棋叟还不好说些什么。
看着花解语眼神中闪烁的目光,棋叟心中一凛,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像是能够
看清人心中所想一般。棋叟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自己方才心中所想全都被她先一
步预料到了。如此可怕的想法在棋叟心中一掠而过,丝毫不敢再看轻眼前的对手。
随意的一挥手,候在一旁的雪宫弟子便利落的摆上了棋桌棋盘,以及两张坐
垫。
面对花解语,棋叟便随意的席地而坐,捻起一枚黑子,笑呵呵的等着。面对
棋叟的毫不客气,花解语也不恼,笑盈盈的跪坐在老人的面前,捻起一枚白子,
做了个请的手势。
棋叟手指微微一撮,手中黑子便激射而出,尽管力道不小,但那枚黑子却安
安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之上。其实与其说棋子是被棋叟用极为高明的暗器手法掷上
棋盘,更像是棋子被棋盘吸上去了一般,因为自始至终其他人都只看到棋叟手指
微微一动,就像是轻轻松开了一下似的,而棋子在棋盘之上也没有丝毫位移。
若是一般人投掷暗器,即便是锋利刀片,钉入物体也不免要有微微震颤,但
石头制作的棋子与棋盘之间不但光滑无比,更是坚硬无比,以硬碰硬之下竟还能
如此稳健,棋叟的那一下手法高明可见一斑。
露了一手的老人笑呵呵扶须微笑,看着眼前像是不自量力的花解语,一言不
发。
面对棋叟的挑衅,花解语却是举重若轻,不但没有其他人所期待的展现暗器
手法,就连武功都没有显示丝毫,只是悠悠然的把手中白子放落于棋盘之上。
看着花解语的动作,棋叟一愣。这场比试,明眼人都能看出,棋叟所说的比
试,与其说是比试棋道,倒不如说是比试暗器手法。可眼前这小姑娘分明是在与
他以小卖小,故作不知般的老老实实与他弈棋,直气的棋叟吹胡子瞪眼睛,还不
好说什么。花解语下了一子,浅笑盈盈的看着棋叟,却是不发一语。
明知道面前的小姑娘装傻激自己生气,棋叟却还是忍不住板起了脸,用力的
咳嗽了一下,一挥手,用极为明显的暗器手法将黑子打在了棋盘之上,棋子与棋
盘碰撞之声甚大。这下,就算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看出这场比试并非是仅仅比试棋
道那么简单。可无奈的是,花解语偏偏就像是没看出来似的,轻盈的捏起一枚白
子放于棋盘之上,然后又是悠然的等待老人下子。
这下棋叟就是涵养再好,再自重身份也不免气的须发戟张,恶狠狠的瞪着花
解语,可还是不好发作,因为开始他对上官清放对时便是放言比试棋道,这个亏
他吃的真是有苦说不出。像是和谁置气似的,老人气呼呼的拿起棋子一枚枚的丢
到棋盘上,碰撞的声响一次大过一次。
看着棋叟气呼呼的样子,花解语心中不住好笑,面上却还是那副笑语嫣然的
样子,轻柔的动作带着一股女子阴柔的美感,惹得雪宫其他年少的男弟子不住脸
红的偷偷向她望去。
不知不觉,棋局已过大半,棋叟越见浮躁。正当棋叟又掷出一枚黑子后,突
闻花解语笑道:「老人家,浮躁乃是棋道大忌,怎地如此不小心?」
棋叟闻言心中一凛,手中捏好的棋子也不禁一颤,忙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
大龙竟只剩了一口气。原来花解语自从开始便看出棋叟身负暗器绝技,而听其名
称自然棋艺也不会低,自己虽不惧他,但若是以硬碰硬,以刚对刚,则不免落了
下乘。心思电转之下,猛然想起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心战为上,兵站为下。当即计上心头,看棋叟的穿着,自然在雪宫之中地位
不低,既然如此,平日必然备受尊崇,自己与他便面上嬉笑打闹,暗地里行为相
激,他则必会心中暗恼,却定然发作不得。
想一盘棋局耗时甚长,久而久之,棋叟心思自然散乱。高手对弈,犹如武学
高手过招一般,丝毫分心不得,棋叟既要思考棋路,又要以硬而脆的棋子作为暗
器,还要忍住气恼,一心三用之下怎能敌得过全力施为的花解语?
看着还无转换余地的棋局,棋叟脸上阴晴不定,时红时白,最后竟气恼的一
挥衣袖将满盘棋子扫得满地都是,气哼哼的起身说道:「你这娃娃怎地如此狡猾,」
说着老人一扭头蹬了上官清一眼,不忿的讽刺道,「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哼哼……」说罢一挥袖袍,自顾自的走到一边不再言语。
看着棋叟那一副置气的模样,花解语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只走到上官清面前,
对着老人笑道:「幸不辱命。」说罢便走到老人身后,静静伫立,竟似不再关心。
微微看了花解语一眼,上官清也不发一语,只是心下诧异,看着女子年龄不
大,怎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看着棋叟气呼呼的背影,古齐忍住笑,几步走上前来,对着上官清几人深施
一礼,道:「晚辈恭喜前辈连过两关,余下尚有书、画两关,前辈可要休息片刻,
晚辈早已备好酒水点心,可供前辈休憩食用。」
虽然古齐语气恭谨,但上官清此时心道雪宫便近在眼前,心中一直挂念的女
子也算得上近在眼前,哪里还有心思用什么酒水点心,当下不耐的挥了挥手,上
前几步,等着下两关的对手上前。
「老兄可是好大的架子,怎么,瞧不起我们雪宫的佳品吗?」就在此时,一
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文士越众而出,脸上一副满含敌意的样
子。
上官清看着这中年文士,心头疑惑大增,想不通怎会有人对自己敌意如此之
大?
「哎呦,想不到连丹青都来了,他可是雪宫响当当的角色哦,老爷子你的面
子可真大,这家伙的爪子可是硬得很呦。」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上官清耳边响起,
感受着那轻轻吹到耳垂的香风,不是葬月这狐狸还能有谁?
听得葬月言语身为严肃,上官清不禁侧目,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葬
月虽然提醒他小心这名为丹青的文士,可看她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怎么也让人
不能将她与方才那出言示警的人联系到一起。
狠狠的瞪了葬月一眼,上官清心下无奈,可这似曾相识的情景不自觉的让老
人心中一暖,不禁想起了十几年前在江南一个小镇遇到的那个狡猾似狐,偏生又
惹人怜爱的小丫头……
「在下丹青,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中年文士又向前一步,话里
满是骨头,「想在下武艺虽不及风流神剑般赫赫有名,但自问在书法一道上倒是
颇有几分火候,今日特借此风雅的比试,请先生赐教一二。」
「这位先生,上官老爷子车马劳顿,一道此处便有几位雪宫先贤热情款待,
自是心中欣喜。」上官清正待开口,流云却先一步抢走了话头。接连两次被人抢
走话头,换做他人,上官清心中自是会有几分不悦,但流云这年轻人不知为何总
是会让上官清对其产生几分好感,当下微微一笑,也乐得不发一言。
而听闻流云的接口,老人心中更是莞尔。这流云与方才的花解语一般,巧妙
的运用称呼将自己抬高了一辈,大占雪宫的便宜。而他话中别有深意,暗暗讽刺
雪宫如此待客,更是让人心中大叹过瘾。
「不过这书法之道最是将就心神合一,上官老爷子劳累之下自是无法如先生
一般以逸待劳……」
「你待如何!」丹青突闻流云发言已是心中不悦,后闻流云的种种讽刺心中
更是恼火,不待流云言尽便是发言打断。
「不过是书法而已,又有何难?」自开始便毫无言语的曹鹿突然几步上前,
抬手轻挽发丝,一股八色彩烟扬起,荡起一股妖异的美丽。
曹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上官清与流云皆是侧目。两人心中都是明了,
曹鹿与上官清之间的仇恨有多大,皆是想不通曹鹿怎会为仇人出头。
「若不是为了惜月,我才不会……」曹鹿似乎是看出两人的疑惑,扭头低声
道,可后半句却语焉不详,让人诧异。
「呵呵,有江南第一才女出马,自然稳操胜券。」流云轻摇折扇,哈哈一笑。
本来他看着丹青甚为不顺眼,本拟自己出手,于暗地里好好的教训丹青一番,
可不想曹鹿主动请缨,不禁疑惑,但言语之上却不可自相矛盾,无故弱了己方士
气。
见对方无故派出一名弱不禁风的纤弱女子出来,丹青怒气更胜,本不欲与对
方一般见识,但随即想到己方连输两场,雪宫本就师出无名,现下更是面上无光,
虽是极不情愿,却也定要赢此一场。心下主意既定,丹青信步于湖边行走,双眼
不住四处张望。最后,文士停步于一块大石之前,伸手摸了摸,满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丹青空着双手,也不准备文房四宝,走到一块大石前便止足不前,只
道丹青是要以宝刀利刃在这石上刻字,这边是比试剑法了。可上官清既然号风流
神剑,剑法造诣岂会浅薄,即便是曹鹿不敌,他亲自出手难道便会输吗?这丹青
此举岂非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正当众人诧异,却见丹青手袖一抖,一杆铁笔滑落而出,细看之下,却又与
寻常的判官笔颇有不同。但凡江湖之人比武较量,所用判官笔笔头皆是用精钢打
造,浑然一体,颇为尖锐,如此方能伤敌。可丹青所用之笔却是前端纹路细密如
发丝,竟是用无数银丝交缠而成。如此看来,此笔竟如同寻常之人所用毛笔一般
构造,只是材料不同而已。
丹青掂了掂手中铁笔,脸上颇有傲然之色,随意的一拱手,口中道:「请赐
教。」接着运笔如飞,竟然用铁笔在大石之上写起了字来。只见石屑纷纷扬落,
丹青运笔竟是丝毫不停,如同普通人用文房四宝练字一般轻松写意,而观其字体
更是鸾翔凤翥、铁画银钩。
看来这场「书法」不但考究了书法上的造诣,更是要考考内功修为,否则任
凭笔法如何,不能在此大石之上留下痕迹也是枉然。
片刻之间,丹青已是笔走龙蛇的写下了几行字,众人细细一品,却是神色各
异。
只见丹青写的却是:世上红尘本无情,奈何浪子乱花心。金迷纸醉多繁复,
雪月风花岂有凭?莫怪别人横夺爱,更有蹊跷夺爱人。原来梦幻多事故,沉心静
气看分明。
细细读完,上官清脸孔一寒,这分明就是在讽刺他风流一生,句句皆是狠辣。
曹鹿看完也是脸上薄有怒色,心中却有莫名火起,不禁奇怪为何自己会如此
生气,一时之间心思烦乱,只想好好的收拾下眼前貌似得意的丹青,浑然忘记了
自己学武不过年许,内功怎能有如此火候在石上留字。
少女几步上前,身法如烟,倏忽及至,身法极为高明。但在场几人皆是高手,
一眼便看出了曹鹿虽然轻功极为出彩,但内功不纯,若单纯施展轻功自然游刃有
余,可若是与人争斗便是注定要落下风,更妄谈这石上留字的本事。而曹鹿伸出
玉指按了按大石,也感到触手之处坚硬无比,怕是没有几十年的苦练便不能留下
痕迹。
只是众人都忘了,曹鹿的本事并不在拳脚内功之上,乃是学自蛛娘的那令人
心惊胆战、防不胜防的剧毒。
少女指尖微曲,一股如梦似幻的八色彩雾萦绕其上。轻轻按向巨石,一股轻
微的「嗤嗤」声响起,凭着八色毒雾的猛烈毒性腐蚀力,曹鹿的手指竟轻松的插
入了石中。既然知道了石上留痕不难,曹鹿此时便须得好好想想如何讽刺下言语
阴毒的丹青了。可是此时的曹鹿心中怒意丛生,平常信手拈来的妙句竟似全都离
她而去。
就在此时,曹鹿忽的心头一动,灵光乍现,想起幼时父亲讽刺冷善派来说客
时用的一首古诗,当即福至心灵,玉指挥动,片刻不停: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
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见此二十八个字,上官清一行人皆是心中暗呼漂亮,这首诗把春天的柳树比
拟为得势便猖狂的小人,说的是春天刚到来的时候,零乱的柳条还没来得及转变
为浅淡的青黄色,它就倚仗着东风吹拂而飘忽摇摆,气势更加猖狂。开头即语带
嘲讽、蔑视,接着后两句水到渠成,警语立出:那些柳条只会使柳絮飞上半天,
企图遮蔽日月的光辉,却不知秋季来临,天地间还将有一场又一场的严寒霜冻,
到那时它就要枯萎凋零了。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人。
这和此时的丹青倒是颇为契合,骂的工整漂亮,让人不禁大呼过瘾。
可这场比试说到底是比试书法,说到底丹青所用铁笔是特制兵刃,每一条笔
丝皆是细细铸造的利刃,运劲其上,便是一条条快刀,因此丹青方能从容不迫的
石上刻字,笔法圆润,颇为漂亮。
可曹鹿毕竟功力浅薄,虽有毒雾的腐蚀相助,但行功用劲却是丝毫取巧不得,
因此虽然字体也是颇有令人称道之处,但笔法之间的滞涩也一览无遗。
眼见得胜在望,丹青手捻长须,不言不语。
就在此时,奇变突生,原本刚刚停手的曹鹿重新抬起皓腕,双手一扬,绚丽
缤纷的八色氤氲趁着日光迸发出夺目的彩霞,笼罩了曹鹿周身三尺范围。虽然这
彩霞绚丽缤纷,其中充塞诱人的甜香,可在场之人那个不是见多识广,知道此种
毒雾的厉害,却不知曹鹿是何用意。
约得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毒雾缓缓散去,却见曹鹿脸上挂满美丽的讽刺微笑,
挑衅的看着丹青。
心下诧异,丹青向曹鹿身后的巨石望去。可这一望之下,却是勃然变色。只
见曹鹿身后的巨石之上哪还有自己留下的字体。
除了曹鹿的书法,那块巨石之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布满充塞气泡的污水,显
然是被八色毒雾所侵蚀。
「我有字,你无字,胜负已分。」曹鹿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衣袖,说道。
看着曹鹿那副模样,丹青心中满不是滋味,虽说心有不甘,可见到大石之上
再无落笔之处,也无可奈何。总是再有不甘,也只仍认栽。
眼见己方轻轻松松的连胜三场,上官清也不禁面带微笑,捻须不语。
突然,老人却感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俯身看去,却见到一年方约十三
四岁的小姑娘正仰头看着自己,还小声对自己说道:「这位爷爷,你不能再让别
人替你了,不然棋叟爷爷肯定会另想别的法子来难为你。」
上官清看着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砌,极是可爱,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慈
和笑道:「那你告诉爷爷该怎么办呐?」
「下场是我,爷爷你要拿出真本事来,别让他们小瞧了你。」小姑娘挥舞着
两个小拳头,做出张牙舞爪的凶狠状,虽说是这样,可她的样子犹如发怒的小猫
一样,仍是可爱的很。
「老爷子可莫要被这小丫头的样子骗了,画月可是江南出名的杀手呐。」上
官清方想再逗弄着小姑娘几句,葬月却又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不过听她言外之
意,竟是说这小姑娘是名名声在外的杀手?
「是那人自己自刎的,可不关我的事。」画月扁了扁嘴,无辜的说道。
原来这画月出名的那场刺杀对象是名出名的高手,但是生平最是崇拜楚霸王
项羽,这画月也是精通画技,便为他量身画制了几幅画,简单概括了项羽生平,
及至乌江自刎。那位高手得此精彩画作自是高兴万分,日日把玩,可不想最后沉
浸其中,走火入魔,竟也学项羽般自刎。
听得葬月简单概括,上官清心中立刻对眼前这可爱的小姑娘打起了十二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