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两句,那头就传来李玉姿哽咽的说话声。“徐……徐叔,你……你还好
吗?”
听得出来,李玉姿很关心我,我心里一暖,道:“放心,我没事了,现在好
得不能再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你们都别担心!”
李玉姿高兴得差点哭出来,我怕让人想偏,忙说:“你别激动,让人看了不
好。先回大棚去吧,午饭前我就会回来的。”
李玉姿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尽快回去,我知道她见不着我,心里不踏实。我连
连应是,好一会儿她才把电话让给杏儿。杏儿劈头就问玉凤怎么样了,我也不恼,
杏儿就这脾气,明明是关心我,却问她母亲怎么样。
我如实回答,杏儿那股高傲劲又升起来了,起劲地埋怨我,说我一个大男人
好端端的没病没伤竟然吐血,还说我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还真没看出来,
小妮子长了张刀子嘴!我嘴里不敢回应,心里却暗道:总有一天,要你尝尝我是
不是银样蜡枪头!
这通电话就在我们的吵嘴声中结束了。回病房时,小护士不屑地瞄了我一眼,
好像在说:又在欺骗无知少女。
我招她惹她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护士为什么对我意见那么大。难道说昨
晚我昏迷的时候,不小心摸了她一下?不可能吧?嗯,回去好好问问玉凤和思雅。
回到病房的时候,宋思雅已经醒了。我把小护士对我的不正常态度对她们说
了,两个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宋思雅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喜欢勾三搭
四的?人家一个小护士招你惹你了啊?竟说人家有毛病。”
玉凤却笑说:“人家是看你脚踏两条船,当然不给你好脸色看啦。还臭美呢,
你昏迷的时候像头猪,一动不动的,还想轻薄人家?”
我愤愤不平道:“她一个小护士还真多事。”两女齐齐白我一眼,道:“也
不知道是谁多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涎着脸搂着她们两个说:“呸呸,怎么能把你们这样的大美人比成锅碗呢?”
“打你哦……”俩女不依了,带着粉拳玉腿扑了上来。
嬉闹一番后,俩女在床上吃完早餐,我跟她们提出去干娘家看看。家里的年
货早就备齐了,宋思雅到现在还没去过干娘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干娘。于
是大家出了卫生所,上街买了礼物,带上小狼,来到干娘家。
干娘正在屋外晾衣服,远远地就看见我们来了,忙招呼道:“哟,什么风把
我干儿媳妇次来啦?”
一句话就把宋思雅说得面红耳赤,宋思雅不依道:“妈,看您说的,当媳妇
的就不能来看看您?”
走进屋子,三个女人正挤在一块嘁嘁喳喳地聊得起劲。
“宋思雅,你父母同意了吧!”干娘拉着宋思雅的手说道。
宋思雅低着头说:“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干娘一本
正经道。
那次去宋思雅家,其实我并不高兴。宋思雅的母亲很看不起我,如果不是看
在宋思雅那么爱我的份上,我想她母亲可能会拿根扫帚将我轰出去,之后又碰上
宋思雅的初恋男朋友,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的确不是个美好的记忆。
宋思雅又点头道:“走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这辈子我身是徐家的人,
死是徐家的鬼。除非子兴不要我,否则我跟定他了!”
干娘白我一眼道:“哼,他敢不要你!思雅啊,你一个城里人,能看上我们
小兴,已经是他天大的福气了。他敢不要你,我非要他好看!”干娘对我挥了挥
拳头,看得大家都笑了。
我可不想她们把枪口都对着我,于是转移话题道:“干娘,我干爸呢?”
干娘笑咪眯道:“你干爸他们税务所年底事多,要忙一上午呢。”说着就起
身要给我们端茶倒水,玉凤和宋思雅忙起身去帮忙,干娘推托不过,只好随她们
去了。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嘁嘁喳喳的不知在聊些什么,我闲着无事,拿起了干爸
书柜上的书来看。
干爸是税务所所长,家里的藏书大多也就是有关税务的一些书籍。对这种专
业书籍,我不大爱看,但多了解一些税务知识对以后做生意很有帮助。正看了两
页,干娘就端着瓜果盘子走了出来。
“小兴,来吃颗富士苹果。”说时干娘已经递给我一颗比拳头大两倍的苹果。
好家伙,咱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苹果能长这么大的呢。
“干娘,这是苹果吗?怎么长得都快比柚子大了。”干娘笑道:“没见过吧,
这是他们税务系统发的福利。品尝看看,好吃吗?”
我拿着大苹果左看右看,怎么也下不了口。刚才我没敢说实话,其实这苹果
长得真有趣,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乳房。
“吃呀,怎么不吃呀?是不是没削皮,我给你削削。”干娘说着就伸手朝我
手里的苹果抓来。
无巧不巧,我正把苹果往口里送,也不知怎么的,嘴里却突然钻进一根水葱
似的兰花指来,差点没咬上它,不过还是吻上了那手指,凉凉的、冰冰的,感觉
怪怪的。
“啊!”手指触电似的收了回去,干娘娇呼一声,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干娘不
小心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
干娘的脸红红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嘴里咬着苹果,抬头迎上了
她那双受惊的双眼。
这时候,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暧昧!
不小心的异样接触,令我们两个大感尴尬。好在厨房响起玉凤的呼唤声,干
娘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连忙跑进了厨房。以前我一直没仔细打量过干娘,今天我
竟然觉得她比往常更漂亮了。
干娘比玉凤年轻几岁,三十出头,浑身上下散发成熟女人的妩媚气息。也许
是因为从未生育过,她的腰身比玉凤的要纤细些,比思雅的要粗些。奶子倒是没
玉凤的大,不过也挺可观的。干娘长得不差,跟玉凤有得一拼。尤其是她那挺翘
的屁股,哪里像是个三十岁女人的呀?分明就是十七、八岁小姑娘的挺翘美臀。
我呆呆地望着干娘消失的方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怎么可以,她可是
我干娘啊。
干娘跟着玉凤与思雅出来,这会儿她已经恢复常态,只是眼神总躲着我。当
着玉凤与思雅的面,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事实上,的确什么事也没发
生,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下干娘的手指吗?这可不能怪我,谁叫老天爷跟我开这种
玩笑呢?
大家边聊天边吃着水果的时候,“铃铃铃”,电话响了。干娘抱个歉去接了
电话,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出来,语无伦次地对我说:“不好啦,小兴,你干
爸被人包围住了。”
我握着干娘的小手,安慰她说:“别急,别急,干娘,你慢慢说,我干爸怎
么了?”玉凤和宋思雅也来安抚她。
干娘缓过神来,可眼睛已经红了,道:“你干爸去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收
税,刚才税务所的小王打电话说,他们被张天林的人围在运输公司,说是要打他
们。小兴,你得快去救你干爸啊。”
暴力抗税?
我脑中冒出这个词来。想不到张天林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对抗国家机关!
“干娘,你先别着急。”我又对宋思雅说,“思雅,你先去打电话报警,然
后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说完马不停蹄地夺门而去。
干娘在身后喊:“小兴,你可一定要把我干爸带回来啊!”
“放心吧,干娘,有我在,干爸一定不会有事的。外头乱,危险,你们可别
跟过来!”临走我还不忘叮嘱她们几句。如果我不这么说,难保救夫心切的干娘
会跟过来。现在这世道,说安全就安全,说不安全就不安全。乱起来,谁也不敢
保证会出什么事情。
森林运输公司就在九舅的正峰运输公司对面,倒也并不太远。我迈开步伐,
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上一回,就是因为没来得及去救九舅,才看着九舅在自己
的怀里痛苦地死去。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
跑到森林运输公司大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让开,让开……”我粗暴地分开人群,却见张天林正站在人群外指挥着一
大批手下将几个人团团围住,嘴里还高喊:“父老乡亲们,大家看看吧,税务所
的干部打人了啊!”
那被围住的几个人可不就是税务所的人吗?一群人正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干
爸已经被他们打倒在地上,并且蜷缩着身子任人踢打。我大怒,冲进人群里大喊
一声:“住手!”
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混混,一脸凶相的瞪我一眼,恶声恶气道:“哪来的愣
头青?少管闲事,一边凉快去!”说着伸手想推我。
我轻轻抬手一拍,一巴掌打掉“长毛”的脏手:“我就是想管闲事,你能怎
么样?”
长毛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手腕似乎被眼前的年轻人拍脱臼了,心下晓得来
人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回头就吼道:“你们几个,快来帮忙,这小子扎手!”
他这一嚷嚷,顿时就拥上来一大伙人,把我给围住。
“揍他!”长毛恶狠狠的一声大喊,众混混一拥而上。
众混混皆朝我奔来。我不慌不忙,一拳将最先靠近我的拳头折断,然后一个
扫堂腿,又干趴下五个,最后起身张开双手,猛地抓住五人的手,一个横摆将最
后五人甩出两米远。
一会儿功夫,已经没有一个混混能站起来了。我怒火未消,冲上去拎起面色
如土的张天林就想揍他几拳。
干爸嘶哑着嗓子阻止道:“小兴,别冲动!”
我双目赤红,吼道:“干爸,他敢打你,我非揍死他不可!”
干爸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拉住我高举的右拳,道:“小兴,别冲动,这种人
自有国家法律来惩治他。咳咳……”
张天林哈哈大笑道:“你打呀,你打呀,不打你就是龟儿子,有种的你就…
…啊……”
张天林的嚣张刺激了我,压不住心中怒火,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鼻
血长流。
“呸!一张天林吐出两颗门牙,漏风的声音扯着嗓门吼道:”你敢打我?你
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打了我,看我哥哥怎么治你!“
我挥拳又要揍他,却被干爸死死拉住,干爸急道:“小兴,别冲动,打人是
犯法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如果换个地方,张天林敢这么对我说话,我非揍死他不可。可现在众目睽睽
之下,我要再揍他就犯法了,只好忍着心里的怒气,把他甩到地上。
“大家,我是镇派出所所长范伟!请大家让一让,有什么事,我们派出所会
处理的。”人群外传来范叔洪亮的嗓音,干爸拉着我就往后退。范叔领着派出所
的十几名警察已经赶到,连警花朱倩也在里头。
张天林抢在我们前面,流着鼻血跑到范伟面前,拉住他的手说:,范所长,
你可来了,这小子无缘无故把我们打了一顿,你快点把他抓起来!“
范叔抽出被他拉着的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了我和干爸一眼道:“到
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安还不清楚,但你们聚众斗殴,已经违反了治安法。这样
吧,大家都跟我回所里做笔录,是非黑白,自有公论。”
范叔看得出来,今天这事情闹大了。这么多群众看到税务所和森林运输公司
的人打在一起,他也清楚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货,再待下去,事情只会愈闹愈大。
干爸对范叔说:“范所长,我们税务所绝对配合派出所的工作。”
几名公安已经把那两、三名税务所的干部扶了起来。
张天林感到有些不妙,平时镇上就这两个人对他感冒。听说姓范的和姓赵的
私交不错,自己要是进了派出所,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张天林年轻
时就是个混混,以前仗着他哥哥张天森的势力不把派出所放在眼里。但自从前几
年这个范所长上任后,人家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
张天林曾想找范伟的麻烦,可张天森却告诫他:范伟在市里有关系,千万动
不得!
张天林胆大包天,谁的话都不听,却不敢不听他大哥的话。张天森不让他动
范伟,张天林也就一直没敢给范伟找事,当然暗地里还是做了不少坏事。
张天林貌丑如猪,却有鬼机灵的眼珠子。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对
着人群高喊:“大家快看看,派出所的人,不分清红皂白乱抓人啦……”他那群
手下也跟着起哄,气得我又想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俗话说,三人成虎,谣言很可怕,特别是对于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来说,张
天林这乱喊乱叫会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对于派出所的公安,人们一向对他们敬
而远之,同时,人们在心中还对派出所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张天林这群人这一喊,
惹得群众们都以为公安乱抓人了。
乡下哄孩子的时候,都会用“再哭就叫公安把你抓去”来吓唬小孩子。在很
多人的观念里,警察就是法,法就是警察,警察代表着一种绝对的权威,因此,
即便抓错人也用不着道歉。正因为有这种观念,老百姓对公安局的人都很反感。
围观的许多群众已经叫起来了,纷纷指责范叔。
“有什么事就不能公开吗?”
“派出所的人就可以随便抓人了?我们明明看见是那个年轻人打了运输公司
的人。”
群众的矛头纷纷指向我,本想开口辩驳几句,可干爸一个劲要我冷静。
范伟不愧是一所之长,他处变不惊,站到高处对群众说:“我很理解你们的
心情。大家都看到了,有人在这里众众斗殴,但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我们派出所不是来抓人的,只是想请参与斗殴的双方当事人回派出所,把事情的
真相搞清楚……”
范叔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他在春水镇里的名声也不错,所以几句话
后,群众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张天林也知道再煽风点火也没用了,偷偷招呼一
个围观的小子嘀咕了几句。那小伙子听完后,钻出人群,不知道跑哪去了。
公安押着我们一群人挤出人群就往外走,朱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刚走出人
群,一道人影到我面前慌张地问:“小兴,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看,却是白玲。
“我没事,你回公司吧。我跟干爸去派出所做笔录。”
白玲心里早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九舅死了,我现在是她唯一的心灵支柱。
她死活不肯走,我只好让她去找干娘她们。
半路上,我从干爸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每逢年底,税务所都会向镇上的企业单位催缴税款,一般是企业主动上税务
所来交税。可前几天干爸一查帐,发现镇上还有森林运输公司欠着一九八三年的
税款,数次打电话给森林运输公司要他们交税款,可森林公司的老板张天林三番
两次推拖,无奈之下,干爸只好亲自带人来要税款。
改革开放才几年,改革了经济体制,但同时也带来不少问题。其中“暴力征
税”与“暴力抗税”这两个税务问题最严重。法律普及面不广,许多地方时有暴
力抗税事件发生,与之相对应的,就有了暴力征税的问题。
其实这起案件也就是个定性的问题,到底是“暴力征税”还是“暴力抗税”
呢?这都得经过调查来确定。
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别说他可能就是杀害九舅的幕后
真凶,魏婉的悲惨遭遇就已经令我对他恨之入骨。今天他竟敢叫人打我干爸,更
令我怒不可遏。
一群人刚走到派出所大门口,迎面就遇上一男一女。那男的四十来岁,长得
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当官的。那女的也四十岁左右,浓妆艳抹,脸
上化妆品抹的跟鸡屁股似的。
张天林一看到那女的,就好像癞蛤蟆见着了屎,扑上去拉住那妇女的手,亲
热地说:“姐,你可要为弟弟作主啊,你看看,我给他们打的……”
“哎哟,天林,你的鼻子怎么了?”那女人又转头不客气地对范伟说,“范
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我弟弟打成这样?”
范伟不吃她那一套,道:“张秘书,事情的原委,我们还要经过进一步的调
查取证,才能确认。”
原来这个长得跟鸡屁股似的女人是镇长秘书,那么她旁边那个胖子岂不就是
镇长?这两个人的动作真够快的,张天林刚出事,他们就赶过来了。
胖子镇长打哈哈对范叔说:“范所长,你可要秉公处理啊。今天这件事影响
不小,特别是还牵涉到税务所。”又走到干爸面前跟他握握手说,“赵所长,你
没什么事吧?”
干爸跟镇长客套了几句,我心里暗骂,假惺惺。镇长明显是张天林的人,看
来今天的事得小心应付。
进了派出所,我们一个个都被隔离审问。也不知道范叔是不是故意的,审问
我的恰恰是警花朱倩。我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朱倩一脸冰霜地拿着本子和
笔坐在桌子后边。
“姓名!”朱倩头也不抬,便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我笑眯咪道:“你不是知道吗,还用问?”
啪,朱倩小手拍在办公桌上还挺响亮的,将我吓了一跳。她冷冷地说:“态
度给我端正点,我现在是警察,你现在是嫌疑犯!”
“朱倩,我徐子兴哪里得罪你了?不用这样对我吧,咱们认识有段日子了。”
刚才给张天林惹出来的一肚子邪火还没消下去,我无赖似的对她说。
“哼,徐子兴,你行啊。把十几个人打趴下,是不是很过瘾?”朱倩讽刺道。
“那是他们欺负我干爸,你没看到,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干爸他们三、四个
人……”
“够了,现在是我审问你,不是听你讲故事。我问你,你是几点钟到达事发
现场的?”朱倩摆明了要公事公办。这可惹火我了,无论她怎么问,我就是不回
答。
朱倩也生气了,把纪录本一扔,道:“好好好,你不说可以,到时候你干爸
要是有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这招击中我软肋了,虽然向她一个女人
低头很没面子,但为了干爸,这口气我忍了。看着她美丽的身姿,我邪恶的想,
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笔录很快做完了,我想这下真相应该大白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就四个字:
暴力抗税!
朱倩拿着笔录出去了,把我关在审问室里。我也不着急,翘起二郎腿,嘴里
哼着歌,打量着这小小的审讯室。
我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了,但进审讯室却是第一次。审讯室不大,也就十几
平方米。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一盏高瓦数的台灯。四壁空空,封得严
实,只有一个带铁栏的小窗子。大门一关,这简直就是个囚禁室。
半个小时后,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响起开门的拧锁声。我
一喜,这是来放我出去的吧。
大门忽然打开,走进几名绿衣绿帽的公安,其中就有范叔和朱倩。我正想迎
上去,却被一个面生的公安拉住。他拿出公安证举到我面前说:“徐子兴,你涉
嫌故意伤人。依照刑法,我们有权将你拘留四十八小时……”
UID2516967 精华2 原创7 贴 威望33 点 贡献253 值 赞助0 次 阅读权限70 在线时间1979 小时 注册时间2008-12-23 最后登录2010-11-19 查看详细资料
编辑 查楼 留言 引用 使用道具 报告 评分 回复 TOP
放入宝箱
zxc8888
LEVEL 9
帖子3775 积分571 金币17590 枚 支持709 度 感谢2317 度 推广0 人 注册时间2008-12-23 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在线 查看宝箱 6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1-19 16:50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五美朝阳
当公安宣布我被拘留的那刹那,我异常的冷静。我抬眼望范叔一眼,他微微
地摇摇头,眼神中的含意不言而喻,无非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扫了一眼,目光
定在人群后面一个劲阴笑的鸡屁股镇长秘书。
“喀嚓!”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双手,激得我怒火中烧。我咬牙切齿,心中
暗叫: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来,否则就是暴力抗法!
袭警!那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故意伤
人?”
范叔对手下们说:“大家都出去吧,朱倩你留下,跟我一起审问疑犯。”又
对镇长秘书说:“张秘书,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的。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你回
必一下,我们提审疑犯。”
张秘书一脸不屑,道:“范所长,我们相信你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希望你不
要辜负国家和人民对你的期望。”说完转身扭着大屁股走了。如果不是她那一脸
的浓妆,这女人也算有几分姿色的,真想不明白,张天林长得跟头猪似的,他姐
姐倒长得挺不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我看着她扭着屁股的背影,眼里直冒火,冒的还是欲火。我想,如果我要报
复她的话,到底是先奸后杀呢?还是先杀后奸?
屋子里就剩我们三个了,范叔对我说:“先坐吧!”又递给我一根烟,道:
“要不要来一根?”
我拒绝道:“吸烟虽然能提神,但那只对会吸烟的人起作用。烟味呛,我闻
不惯!”范叔道:“那好,我也不抽了。”说着,他把烟又放回烟盒里。而朱倩
则冷着张脸,眼里闪动着被欺骗后的怨恨目光。
我没空搭理她,直接问范叔:“范叔,我徐子兴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
楚吗?他们这是诬陷。”范叔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兴,别激动,先喝口水。”
他把自己的保温茶杯递到我面前。
我也不客气,一口气把水喝完。范叔又问了我一遍事发经过,我说的与朱倩
的笔录毫无出入。范叔听了我的话后,皱着眉头沉思着,右手两根指头无意识的
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范叔突然对朱倩说:“小朱,去帮我倒杯水来。”朱倩也不笨,知道范叔是
故意要她回避。她哼了一声,拿着范叔的保温茶杯不高兴地离开。朱倩的背影很
美,警服包裹着丰满动人的身躯,把我眼睛都看直了。在这种环境下,我竟色心
不死,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自己。
范叔看着我一眨不眨的目光,嘿嘿笑道:“小朱她今天刚十八,比你也大不
了几岁,要不要我给你们……”
“范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还得靠您为我洗脱冤屈呢!”
我苦着脸道。
范叔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没有一点一所之长的派头,亲切的就像我大哥一样。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看你是一身精力无处发泄,把人家当沙包打吧?下
手那么重,把运输公司那几个兔崽子打得真够惨的。”
“范叔,你知道,我们练武的,力气本来就大,没有几十年苦练,谁能收放
自如啊?当时我看到干爸被他们围攻,气得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冲上去把干
爸救出来。范叔,他们不会是被我打残了吧?”我担心地问。
“那倒没有,不过,唉,小兴啊,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烦啦。”范叔面有
苦色道:“你知不知道?除了老赵,其他人的口供对你很不利啊。就连税务所的
那几个人都作证,说是你无缘无故冲进来,把他们打了一顿。”
天下竟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事!我大怒,猛地站起来吼道:“范叔,我是冤枉
的!张天林的人是我打的,可税务所的人凭什么污蔑我?亏我还救了他们!”
范叔按住我的肩膀,口气严厉道:“坐下!吼什么吼?你范叔我干公安二十
年了,还不知道他们那些鬼名堂?你乱吼有用吗?有种你就给我吼出派出所啊!”
我气呼呼的坐下去,胸膛仿佛被块大石头压着,特别难受。
“小兴,别说你是老赵的干儿子,就凭我范伟与你的关系,还能不知道你小
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范叔相信你是无辜的,但凡事都得讲证据。今天的事情我大
致上也了解,摆明了是张天林设下的套。这家伙之前就对我和老赵看不顺眼,他
本来是想拿老赵开刀,没想到被你冲进来搅乱了他的计划,于是就顺水推舟,拿
你当替罪羔羊。”
我愤愤道:“我真的没想到,人竟然能这么无耻。亏我当时还拚命救他们几
个税务所的干部,想不到他们竟反过来阴我!”
范叔道:“小兴,你还小,这个社会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光明正大。你的人生
路还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挫折算什么?你范叔也不是吃素的,放心,有我在,
包你没事!”
虽然范叔与干爸他们没对我说过什么,但我也能猜到,朱倩的父亲是市公安
局局长!春水市下面有十几个县,大大小小的派出所有上百个。虽然朱倩父亲有
重让女儿下基层磨练,如果朱倩的父亲跟范叔没关系的话,怎会放心把女儿交给
他?
范叔夸下海口,令我更相信他跟市局局长有交情,这样一想,心里也就不太
担心自己的事情了。我松口气说:“范叔,我干爸还好吧?”
范叔说:“老赵他身子健朗着呢,想当年他跟我可是一个排的战友。不过是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养几天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
“那就好。”想起玉凤她们,我又问,“范叔,能不能派人去把玉凤她们叫
来?我这一进警局,她们一定很担心。”
范叔笑道:“你那个姓宋的女朋友也跟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范叔哈哈大笑道:“行啊,臭小子,亏我还想凑
合你跟朱倩呢。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都把人家女孩子带来拜见干婆婆了。”
正说着,朱倩端着范叔的保温杯回来了,还没放下,范叔就说道:“小朱啊,
给你个任务,去趟赵所长家,请赵所长的夫人和徐子兴的家人来一趟。”
朱倩小嘴一噘,质问范叔道:“所长,我来这里都快大半年了,你怎么尽是
派些没什么意义的工作给我?整天除了端茶倒水、跑腿送信,连个正经的案子都
没给我办过。我不管,如果你要我去报信,你就得把徐子兴这个案子交给我做。”
局长千金一撒娇,范叔这个所长也大感头痛,道:“小朱啊,平时办案子不
是都带着你吗?什么叫没有意义的工作?”
朱倩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似的,顶了范叔一句:“独立办的案子才能检验我在
公安学校学习的效果,同时也更能训练我的能力,对我来说才有意义。”
范叔笑道:“好好,我说不过你。要我把这个大案子交给你做也可以,不过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倩一喜道:“真的吗?什么事?你快说。”
范叔神秘笑道:“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想起来再让你做吧。”
朱倩起了警觉之心,说:“所长,你不会让我做些令我为难的事吧?那我可
不答应。”
范叔连忙挥手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为难你。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
朱倩咬咬嘴唇说:“好!这个买卖我做了。所长,我现在跑腿送信去,你可
说话算话。”
范叔脸一正,道:“我范伟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不愿意去,那我叫别
人好了。”
“唉,别呀!所长,我去还不行吗?”朱倩瞪我一眼,一溜烟跑了。范叔看
着她的背影说:“这丫头,从小就好动,唉,真难为老朱了。”
我道:“不会吧,我看朱倩是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子啊?哪里好动了?”
范叔道:“你是跟她接触不多,小朱她可有个外号,叫‘小魔女’,最会缠
人了。这丫头自从来到我们所,就磨着要我给她一个独立办案的机会。老朱对这
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我哪敢让局长千金轻易涉险啊。”
我道:“在咱们春水镇,张天林可是最危险的人物,难道你真放心把我的案
子丢给她办?”
范叔像只狐狸似的笑说:“山人自有妙计。”
朱倩是八三年七月从市警官学校毕业的,她父亲朱局长想安排她坐办公室,
干文员之类轻松的工作。可她偏不愿意,这丫头从小就崇拜当公安的父亲,所以
她的梦想是做一名能够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警察,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做一名
普通文员。
在朱倩看来,那些穿着警服,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警察。
而那些手握枪械与匪徒激烈枪战的英雄,才是真正的人民公安。所以,在她强烈
的要求下,朱局长迫不得已,把她下派到一个老战友那里——春水镇派出所。
刚来派出所的那个月,朱倩挺高兴的。这里有新的同事、新的环境,对她这
种从小就住在城市里的女孩子来说,春水镇这个小镇充满了新鲜感。
冬春水镇,她第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猪!虽然她吃了十几年的猪肉,却不知
道那香喷喷的猪肉竟然是从这么臭烘烘的家伙身上长出来的,从那以后,朱倩一
吃猪肉就反胃。不过,春水镇里也有很多单纯朴实的人,特别是那些赶集的农民,
从也们身上,朱倩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和城市里那些只知道互相争权夺利的人来说,她更喜欢这里的人。
朱倩在生活上很充实,但在工作上却有了烦恼。工作一个月后,她突然发现
自己每天的工作,只是给同事们端茶送水、偶尔给疑犯做做笔录。
端茶送水可以理解为增进同事间的感情,但长此以往却打击工作积极性。有
时候她还会想,不是说人人平等吗?为什么我们女人就得给同事端茶送谁?也不
见他们男的做这些事。
朱倩人很漂亮,是派出所一枝花。追她的男孩子很多,从在学校开始就有人
给她写情书、送鲜花。她看不起那些毛头小子,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泡妞打架。
来到镇派出所,她才发现,原来平凡的人到处都是。在这里,她只佩服一个人—
—派出所所长范伟。
范伟和她父亲是老战友,原为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是个刑侦能手。小时候,
朱倩最佩服的就是范伟和她父亲了。所以,在她的择偶标准里,老公必须是一名
警察,而且还得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朱倩很向往独立办案,想起父亲那轻视的眼神,朱倩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做
一名能破大案的优秀女警,让他刮目相看!
今天这起恶性斗殴事件中,一名税务所所长负伤、十几个人重伤,还有几个
人轻伤。在春水镇,算是件大案子。朱倩与徐子兴接触不多,但自己敬佩的范叔
叔与他关系不错。朱倩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思索着案情,直觉上她也察觉出一股
阴谋的味道。
张天林在春水镇的名声极坏,朱倩也很讨厌这个人,特别讨厌那双盯着自己
身体的眼睛。她恨不得能把那个色狼大叔的双眼挖出来,以解心头之恨。
春水镇本来就不大,派出所离镇政府大院也不是太远,朱倩骑了辆自行车,
不到五分钟就来到赵所长家所在的镇政府大院。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撞上一群女人往外走,朱倩认得其中两个人,一个是正
峰运输公司的女老板——白玲;另一个则是赵所长的爱人。
“铃……”朱倩按了下自行车铃,吸引了这群面露惶恐之色的女人们的注意,
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四个女人围住了。
“呀,是小朱!”
赵所长的爱人李洁跟朱倩挺熟的,劈头就问:“小朱,看见我家老头子和我
干儿子了吗?”
朱倩看得出来,这四个美丽的女人很关心徐子兴,不由分说,把实际情况告
诉了西个女人。
有个浑身透着股书香气的美女,吸引了朱倩的注意力。
她应该就是徐子兴的女朋友吧?那个臭小子走什么桃花运,竟找到这么漂亮
的女朋友,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朱倩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徐子兴那臭小子怎么
配得上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
“范所长请你们去派出所。”朱倩道出了来意,四个女人欢天喜地的跟着她
来到镇派出所。刚走到大门口,五人就撞上了张天林一群人,他这会儿正领着几
个狗腿子往外走。
张天林眯着双色狼眼,看着对面五个漂亮女人,口水都流下来了。随便从五
女中拉一个出来,在这小镇上就已经是排得上号的美女,没想到今天竟有此眼福,
一下就见到五个。
朱倩将车停在车棚,拉着四个大美女就走,临走前还厌恶地瞪了张天林他们
一眼。这群流氓,吹口哨的吹口哨,胡言乱语中,看着五大美人进了派出所。
我正跟范叔商量着事情,门外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子兴——”宋思雅高呼一声,飞扑到我身上。她的眼睛微微发红,相当挂
念心上人的安危。我抱着她的娇躯,轻抚她的背部,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宋思雅手一捞,抓住扣着我的手铐,气愤地说道:“还说没事,叫你小心点
你偏不听,你……你就不能不打架吗?”我厚着脸皮说:“当初我可就是凭着会
打架才追上你的,要是没了这身功夫,你还不跟别人跑了啊。”
宋思雅啐了我一口道:“整天没个正经的,人家都担心死你了。”
玉凤泪光盈盈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很想扑进我的怀里让我安慰。可我又何尝
不是如此呢?但我与她的关系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委屈她。我拍了拍宋思雅
的头道:“好了好了,叫别人看你笑话呢。”
宋思雅这才醒悟,现在是在派出所呢,轻“啊”了一声,猛地把我一推,脸
上飞起了两朵红晕,煞是好看。
白玲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地注视着我,幸好没有人注意到她,不然非看出些
端倪不可。她看我的眼光已经不再是舅妈对外甥的关爱了,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依
恋。
她跟玉凤的关系很微妙。身为第三者的白玲插在九舅与玉凤之间,抢了玉凤
的老公。我虽然对九舅抛弃玉凤的事愤愤不平,不过有时候却暗自庆幸,若非九
舅薄情寡义,我又怎么能得到玉凤这个大美人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坏,因为我竟然先后霸占了九舅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
人。九舅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无论是他年轻时还是中年时。玉凤和白玲都是千里
挑一的大美人儿,不过现在都便宜我了,嘿嘿……
稍稍安慰大家一番后,范叔带我们去看干爸。干爸正龇牙咧嘴躺在床上,旁
边一个医生正给他上伤药。干娘一屁股坐到干爸身边,拧着他的耳根子说:“跟
你说了多少次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人家打架。打就打吧,还害得小兴被拘留。”
干爸咧嘴道:“唉哟,轻点轻点,我脸上还肿着呢。”把我们都逗笑了。干
爹与干娘就是这么对人,对他们来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闹那才不正常呢。
“死鬼!不能打,你就不会逃啊,你以为你还年轻啊?”干娘还是喋喋不休说个
不停。
干爸没理她,转头对我说:“小兴啊,干爹对不起你啊。”我道:“爸,看
你说的,咱们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你是我爸,被人欺负了,我做儿子的能不帮
忙?”
干娘道:“老头子,看到没有,为了咱儿子,以后少惹事生非!”干爸认真
地点点头。别看干娘嘴里说的不客气,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干爸一身
的伤,心里早软了。我们知趣地退出来,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
范叔领我去了拘留室,镇派出所本来就不大,没多余的地方弄个拘留所。宋
思雅她们死活要跟我去看看,范叔也说没有关系。
拘留室比那审讯室也就大个一、两平米,除了一张床、一铺脏被外一无所有。
玉凤与宋思雅她们看了都心酸,因为将来的两天里,我将在这里度过。这一切都
拜张天林所赐,看着她们为我伤心流泪,我心中对张天林的恨意又恨上三分。张
天林,这世上有你没我!此仇不报枉为人!
范叔与朱倩走了,给我们一家人留下一个私人空间。玉凤和白玲都不知道对
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拘谨。“小兴,等会儿,
我去街上买几床被褥,这大冷天的,派出所的拘留室连个热炕都没有,这晚上你
怎么受得了。”玉凤皱眉道。
白玲忙对玉凤说:“反正我家里还有多余的被子,姐,不如等会儿你去我家
拿吧。”
自从九舅出事后,玉凤早就不再恨他们了。她也挺可怜白玲的,白玲是个苦
命女子,才被人打得流产,又死了丈夫。玉凤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人受苦,感
情上她已经把白玲当成了姐妹,于是玉凤也顺水推舟同意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众人便要去九舅家给我拿被褥。我道:“别忘了给杏
儿她们打个电话。我早上打电话说咱们中午要回去的,现在出了这事,她们要知
道了非担心不可,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就说咱们在镇上有事办,叫她们别
担心。”
玉凤点点头说:“我会的。对了,小兴,中午想吃什么。”我趁宋思雅和白
玲背对我们的机会,凑到玉凤耳边轻声说:“我想吃你!”玉凤狠狠地白我一眼,
追着宋思雅和白玲出去了。
走在街上,宋思雅偷偷地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刚才担心徐子兴的事,所
以一直都没有认真的打量过白玲,说起来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玲。就是这个
女人,抢了玉凤姐的老公。
白玲年约二十六岁,是个少妇般妩媚的美女,一头如云的秀发、鹅蛋脸,有
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微翘的瑶鼻、微厚而性感的嘴唇,身高没有宋思雅高,却也
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穿的是一身职业套装,暗苹果绿的高旗袍领,剪裁贴切的连
身女装,衬出颈部雪白的肌肤。
谁说女人不会看女人?漂亮女人总是对别的漂亮女人更感兴趣,宋思雅瞄了
瞄白玲的胸部。还好,大约是32C,比不上玉凤姐,跟自己差不多。可能不到
二十二寸的细腰,两条腿没自己的长,脚下穿的却是与职业套装同色的高跟鞋。
在市区里,白玲这身打扮算不了什么,但在春水镇这个落后的小镇上,她这
么穿可算得上是时尚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抢了玉凤姐的老公,还跟自己的男
朋友眉来眼去,宋思雅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徐玉凤看出来宋思雅的异样,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徐玉凤幽怨地看了白玲一
眼,说起来,真正应该恨白玲的应该是自己,可一想到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徐
玉凤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许多人家生了七、八个女儿还想要生,
即使倾家荡产,也只是为了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徐玉凤不恨李正峰,因为是她
自己身体的原因才导致不能怀孕。后来白玲怀孕了,徐玉凤还替李正峰高兴,因
为他们超音波验出白玲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徐玉凤不怨白玲抢了她老公,更何况现在有了徐子兴,家里有了主心骨,她
也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女人了。正因为自己曾经度过一段孤单生活,才更了解一
个妻子没了丈夫的痛苦,所以她很同情现在的白玲。
白玲和徐子兴在派出所里勾搭,她早就发现了,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除了
觉得有些对不起宋思雅外,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徐子兴是个好男人,还
是那种不是一个女人所能霸占的男人,他很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白玲在前头带路,也许是不好意思吧,她一直没开口。三个人谁也没吭声,
默默地走去白玲家。
回到家,白玲指着电话对徐玉凤说:“姐,你要打电话就随便用吧,我去找
几床被褥出来。”转身往里屋去了。宋思雅也想跟着她往里屋去,被徐玉凤一把
拉住:“宋思雅,现在不是时候。”
宋思雅想起这件事就有气,在路上的时候,她愈来愈气恼,想趁着这个机会
眼白玲说清楚,叫她不要再缠着徐子兴。
“玉凤姐,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宋思雅挣脱不了徐玉凤的手,便道。
徐玉凤说:“姐知道你想跟她说什么,但不是现在。她也挺可怜的,大过年的,
你就让她安心过个年吧!”
宋思雅跺了跺脚委屈地说:“可她就是不知好歹,以前抢了你丈夫,现在又
来抢我的。玉凤姐,我这口气咽不下啊。”
“思雅,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想想,这事情也不能怪人家,肯定是小兴
先去招惹人家的,否则人家也不至于……”
宋思雅咬咬牙气道:“都是徐子兴这个色鬼,看他这次出来后,我怎么收拾
他。”
徐玉凤笑道:“就是咱们姐妹联合起来还治不了他?思雅,你先坐会儿我打
个电话给杏儿。”说着拨起电话来。
UID2516967 精华2 原创7 贴 威望33 点 贡献253 值 赞助0 次 阅读权限70 在线时间1979 小时 注册时间2008-12-23 最后登录2010-11-19 查看详细资料
编辑 查楼 留言 引用 使用道具 报告 评分 回复 TOP
放入宝箱
zxc8888
LEVEL 9
帖子3775 积分571 金币17590 枚 支持709 度 感谢2317 度 推广0 人 注册时间2008-12-23 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在线 查看宝箱 6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1-19 16:51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派出所偷欢
白玲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宋思雅的异样,身为生意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
本事还是有的,她看得出来宋思雅的脸色很不好。白玲心想,莫不是那事情给她
知道了?一想到这,白玲心里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二十四岁的时候,白玲的父母双双因车祸而亡。这对于大学刚毕业的白玲来
说,是个巨大的打击。那些天,她整个人儿像丢了魂似的,不知身处何地。在父
母的葬礼上,白玲看到了肇事司机的老板——李正峰。
虽然白玲恨透了那个肇事司机,但却不恨这个运输公司的老板。不但不恨他,
反而在李正峰的关怀之下,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
白玲被李正峰的关心所打动,彻底爱上了这个大她十多岁,还有个上高中的
女儿的有妇之夫。爱情是没有任何偏见的,白玲爱李正峰,而李正峰同样被青春
美丽的白玲所打动,于是,他们双双坠入爱河。
一年之后,白玲怀孕了,李正峰告诉她,他想跟原配离婚。白玲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求李正峰,但她知道,李正峰是不会
亏待她的。
六个月后,医院测出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白玲当时十分高兴,人,谁不是
自私的?白玲又何曾不想抹掉脑门上的“二奶”这两个字?果然,李正峰下了决
心,彻底地与徐玉凤断绝关系,签了离婚协议书。
白玲的婚礼是在自家屋里举行的,他们没有邀请请任何人来参加婚礼,连杏
儿也不知道。一九八三年,农历七月初七,挺着个大肚子的白玲,在家中穿着洁
白的婚纱与身着礼服的李正峰,一脸幸福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那天晚上,是白玲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往后的日子里,夫妻俩恩恩爱爱,
甜甜蜜蜜。
可好景不长,就在白玲即将临盆的时候,一群恶棍把她打流产了。一个小生
命,就这么没了!白玲哭了整整一天一夜,谁劝也不听,最后晕了过去。
但这打击并不是致命的,医生带来一个毁灭性的消息:她再也不能怀孕了。
一群恶棍,不但杀了她的孩子,更毁掉她生孩子的希望。
年底的时候,李正峰的死,让白玲的人生彻底垮了!白玲在没了孩子后,又
没了丈夫。在那几天,她心灰如死,如果不是杏儿看着她,她早就自杀了。
冥冥中似有天意,在父母双亡时,李正峰走进了她的生命;而在丈夫死后,
又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命。徐子兴,这个禽兽,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自
己可是他的九舅妈,他竟然连自己的舅妈都不放过。
虽然白玲很感激徐子兴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但她对这个坏外甥仗酒强
奸的事仍不能释怀。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刚刚死去的丈夫,她恨自己,也恨徐子兴。
更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徐子兴长得那么像李正峰。
当徐子兴第二次来到家里的时候,白玲觉得是丈夫回来了!她把徐子兴当成
了丈夫的替身,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可心里却偏偏由不得自己。她太孤单了,
太寂寞了,徐子兴在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让她有了安全感,有了满足感,她渐
渐地离不开徐子兴了。
这次徐子兴被拘留,她也很担心。当她来到税务所所长家,看到徐子兴名正
言顺的女朋友时,白玲有些心灰意冷。宋思雅是那么的漂亮,那么有气质,最重
要的是比自己年轻!虽然白玲没想过要独占徐子兴,但看到他的女朋友时,白玲
还是忍不住伤心。
可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徐子兴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白玲从屋子里抱住一床厚厚的棉被,这是她结婚时新买的被子,还没用过呢。
徐玉凤也打完电话,正拉着宋思雅不知在说些什么。白玲在生意场上是个女
强人,能说会道,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才说:“你们还没吃午
饭吧,我这就去做。”
徐玉凤拉着宋思雅道:“我们也来帮忙。”宋思雅不愿跟白玲待在一起,可
手被徐玉凤拉得紧紧的,只好不情不愿的到厨房帮忙。
徐玉凤的手艺是三女中最好的,烧菜是她的拿手好戏,徐子兴也常在宋思雅
面前夸她。宋思雅已经拜徐玉凤为师,向她学习烧菜的手艺了。俗话说,要抓住
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宋思雅现在正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妻子,而徐玉
凤则是她最好的榜样。
宋思雅等锅里的油烧开了,把菜倒进锅里,突然油锅传来“辟啪”两声,锅
里燃起大火,烧着了她的袖子。宋思雅尖叫着把锅扔了,拚命地甩着手。徐玉凤
和白玲两个女人也吓坏了,好在白玲反应快,抄起水勺就往她手上浇。
嗤!白烟升起,宋思雅手上的火被扑灭了。被吓坏了的宋思雅“哇”的一声
扑进徐玉凤怀里大哭:“玉凤姐,我好怕,好怕……”
宋思雅是个独立女性,她胆子本来不小,如果胆小,她也不敢一个女人来到
春水村这种僻远山村教书了。但这几天她又是受委屈又是担惊受怕,一个刚踏入
社会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弱。这把火可把她吓坏了,好在白玲浇水浇
得及时。
“我去拿点药!”白玲转身就去找药了。徐玉凤搂着宋思雅回到客厅沙发上
坐下,好一会儿,宋思雅才停止哭泣。白玲拿了些烫伤药膏来,徐玉凤掀起宋思
雅的袖子,她的手臂上红红的一大片。徐玉凤心疼地说:“痛不?瞧这烫的,来,
姐给你上点药。”
宋思雅乖乖的伸着手,让徐玉凤给上药。
白玲说:“都怪我,要是不让你们去厨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怎么能怪你呢?是思雅自个儿不小心。”徐玉凤道。
宋思雅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白玲,刚才白玲救了她,她很戚激白玲。但是这
个女人让她心神不定,才导致烧菜时不小心受伤。这因果的事情,还真难说清楚,
很复杂。经过这一折腾,宋思雅对白玲的态度好了点,道了声“谢谢” .白玲说
:“都是一家人,别见外,这是应该的。”
但是,宋思雅并没有因为白玲相救而放弃成见,心里嘀咕,谁跟你是一家人?
这回白玲说什么也不让宋思雅下厨房了,跟徐玉凤两个人到厨房里忙活一阵,
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桌上。白玲拿出个保温饭盒,先给徐子兴盛了一盒饭菜。徐
玉凤笑着说:“一盒饭哪够他吃的?他饭量大着呢,白玲,还有饭盒吗?再找个
来。”
“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这么能吃。”
“哼,他就这点本事!不但能吃饭,还能吃人呢!”宋思雅看着白玲给徐子
兴盛饭,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白玲尴尬地站在那里盛也不是,
不盛也不是。
徐玉凤拉拉她衣角说:“思雅,说什么呢!白玲,你别介意,这丫头喜欢乱
说话。”
白玲微红着脸说:“思雅妹子不愧是教师,能说会道的。”
宋思雅一听,不乐意道:“教师怎么了,不会说怎么给学生们讲课?”
白玲摇着手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宋思雅道:“哼,你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那又怎么样?虽然我没什么钱,但
总比那些整天勾引别人老公的人强多了!”
白玲气得浑身发抖,颤着玉手指着宋思雅说:“你……”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转身,哭着跑进卧室,卧室里传来“呜呜”的痛哭声。
徐玉凤生气了,说:“思雅,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刚才还救过你,你……”
宋思雅哽咽道:“我怎么了,我?人家偷我老公,我还得笑脸相迎?她救了
我又怎么样?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说她几句又怎么了?”
“唉!”徐玉凤哑口无言,“都是徐子兴那个小坏蛋惹出来的事!”
提起徐子兴,宋思雅就伤心,她趴在桌子上也哭开了。卧室里、卧室外,两
个女人的哭声是那么相似,她们为同一个男人而哭,也同样为自己而哭。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玉凤终于帮我送饭来了。范叔早给看守我的警员打
过招呼,玉凤很顺利地进了拘留室。
玉凤在床上铺着被褥,我打开两个饭盒,随口问道:“玉凤,怎么就你一个
人来?宋思雅她们呢?”
“哼,你还说!都是你!”玉凤收拾好床铺,头偏到一边,坐在床上不看我。
我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饭,一边又问:“又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凤把发生在九舅家的事说了。
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的?谁叫自己管不住下面的
兄弟?我闷声不响,一个劲把饭菜往自己嘴里塞。
今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短短一天一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走火
入魔,又是被拘留,到了中午,自家“后院”又起火了。宋思雅是我名正言顺的
女朋友,打死我也不会放手的。白玲又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她身上我能得到很强
烈的政府感。毕竟,她曾经是九舅的老婆。
“我出来送饭的时候,她们还在哭呢。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她们可都是你的
女人!”
“玉凤,我头都大了。”我苦着脸说。她轻捶我一下,嗔道:“怎么不见你
做那事儿的时候头大?”
我邪邪笑道:“做那事儿的时候,我上面的头没大,可下面的头大了啊。”
“呸,没个正经的。”玉凤脸红红的,我色心一起,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
香了一口。她拿出小手帕擦擦脸,嗔道:“脏死了,你也不嫌油腻!”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然没错。昨天晚上我还做过,现在我家兄弟又
在向我喊饿了。玉凤眼尖,一眼就瞄到了那顶高高的帐篷,嗔道:“你、你怎么
……这里可是派出所,你可不能乱来。”玉凤偷偷看了看门外,小心地把拘留室
的门关上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那欲火“腾”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眼睛色眯眯的
盯着她丰满的胸部和漂亮的脸蛋。玉凤跟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快就看出我
的企图,脸蛋红得像是火在烧。她又强调说:“小兴,这里是派出所,你可别…
…”
玉凤的皮肤很白,农村里的女人个个乌七抹黑的,像玉凤这样白嫩的肌肤还
是很少。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梳理得整整齐齐,丰盈的胸部将一身新棉袄高高顶
起。我咽了咽口水说:“玉凤,我知道,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她在我身边坐下,我故意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淡淡的香味传来,撩拨得我
心痒痒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别,别,现在可是白天,而且……”她挣扎。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起了邪恶的念头。如果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作爱,那是
多么刺激的事啊。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升起,就挥之不去。
我强迫性地搂住她的腰,手指迫不及待的摩擦着她高高耸起的胸部。隔着厚
厚的棉袄,依然感觉到她乳房的丰满。在我所有的女人中,玉凤的奶子是最大的,
有35D吧。
欲望愈升愈高,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把她推倒,把她推倒。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在拘留室里作爱,令我有种惶然如当贼般的感觉,
却又有种别样的刺激。“玉凤,我要,我要你给我!”我霸道地说。玉凤慌慌张
张地看着窗口的方向,道:“不行,小兴,这里是派出所,万一让人看见……”
“别怕,玉凤,你忘了?我的听力可比一般人强多了,只要有人靠近,我就
能听到,你就放心吧。玉凤,我真的很想要了,不信,你摸摸……”捉着玉凤的
小手就往我兄弟那里放。玉凤轻吟一声,显然被肉棒的硬度吓着了。
大手迅速地握住了她的大奶子,玉凤的身体颤抖着,全身软瘫一般倒在我的
怀抱里。我感受着玉凤身体的亲密接触,手掌微微用力揉捏着她坚挺的大奶子。
乳房是玉凤的死穴,每次她被我一抚摸,身子就会软下来。她抬起了头,眼
睛水汪汪的望着我说:“小兴,现在真的不可以……”
看着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一股欲望涌上大脑,我一把搂住她,倒进了
被窝里。
玉凤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颤抖着对我说:“小兴……真的不行……
这里是……”看着她娇柔羞怯的神情,我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了。
我飞快地走到窗前往外望去,中午员警们都去吃饭了,外边没有人,很安静,
整个派出所静悄悄的。
回过头来,玉凤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堆衣物放在床头上,玉凤太了解我了。
对于这种事,愈是刺激,我愈不会放弃。她很了解我的心态,知道反抗无效,很
自觉地脱去了衣服。
白嫩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乳房露了出来,我心里一热,欲火又升起来,快步
走到床前,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裤,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的,我一钻进去,就感觉到玉凤光滑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丰
满的大奶子挤在我的胸前,我伸手搂住她的裸背,将她整个身体和我压在一起。
这时,脑子里冒出个词:软玉温香。那种酥软舒服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们的身子在被子里纠缠在一起,在不合适的地方做这种事令我们都很兴奋。
我的肉棒不受控制地在玉凤的大腿间跳跃,她的小穴在我的腹部磨来磨去,感觉
痒痒的。
我的手从她丰满的臀部一路摸了上来,掠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在她的乳房
上停了下来。玉凤的奶子很坚挺,抚摸起来手感很好,在我的爱抚下她粉红的乳
头也变得坚硬。
翻身压在她身上,用胸膛摩擦着她白皙丰盈的大奶子,她的身体带给我阵阵
浪涛似的热力。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唇,轻轻的喘息。我埋头下去,准确的
找到她的嘴唇,舌头灵活的探进她的口腔,卷着她的舌头吸吮起来。
玉凤鼻子里发出阵阵让人兽血沸腾的声音,身体像蛇一般在我身下扭动着,
肌肤摩擦的快感让我浑然不觉自己身处何地。她紧紧抱着我,两手在我的背上无
意识地抚摸着。
大肉棒在她的刺激下,勃起得更大更坚硬了,更是胀得像要爆开似的。我粗
重的喘息声也愈来愈急促,年轻且充满精力的身体,被玉凤的温柔撩拨的快要炸
开了。
居高临下,只见两条粉白圆滑、细嫩丰腴的大腿,那肥肥的阴阜上,长满一
大片浓密而黑茸茸的阴毛,一直延伸到她肚脐下面。
我仔细欣赏着玉凤雪白而又丰满的胴体,一对肥嫩、高挺的乳房,两颗绯红
色的葡萄般大的乳头,耸立在两圈粉红色的大乳晕顶端,雪白平滑的小腹下,阴
毛长得实在是太浓密了,层层叠叠地盖住了那迷人而神秘的桃源春洞,想要一览
风采还得拨开那一丛丛的乱草!
传说,阴毛愈是浓密的女人,性欲愈是旺盛。
“亲亲玉凤!我想吃你的大咪咪。”
玉凤一手搂住我的头,一手捏着丰肥的乳房,把乳头对准我的嘴边,像喂小
孩子吃奶的动作,说:“我的乖儿子,把嘴张开吧!我这就喂你吃奶。”
我张开了嘴唇,一口就含住那颗乳头又吸又吮、又舔又咬的,一手搓揉摸捏
着另一边大乳房和它顶端的奶头。
只见玉凤媚眼微闭,红唇微张,全身火热酥软,克制不住地淫声浪语道:
“好儿子……哎哟……你吸得我……痒死了……哦……乳……乳头……轻点……
咬啊……好痒呀……你真要了……我的……命了……”
不理她的叫声,我不停地吸吮舔咬、用手揉弄着玉凤的一双大乳房。
只听到玉凤又叫着:“哎呀……乖儿子……我……受不了……轻一点嘛……
我会……哎哟……会被你整……整死的……小兴……啊……我要……丢……丢出
来……”
只见她全身一阵抖动,低头一瞧,一股透明的液体,从玉凤那细长的小肉缝
里淌出,先浸湿了一小撮阴毛,然后流下她深陷的屁股沟,再流到床上,又弄湿
了一大片白色的被褥。
我看着有趣,用手伸进她的胯下,玉凤的大腿向两边张得开开的,把她的小
肉缝毫不隐蔽地露了出来。
我又把手指插进了玉凤的小蜜穴内抠挖了起来,时而揉捏着那粒小肉核,而
小穴则不停地流出淫水,湿濡濡、热乎乎、黏兮兮地沾了我满手都是,我贴着玉
凤的耳朵说道:“亲爱的老婆!你下面流了好多淫水,洪水泛滥了哟!”
玉凤羞得用她两只小手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力量当然是软绵绵的,又听
到她嗲声道:“坏东西……都是你害得我流了那么多……快把手指头拿出来嘛…
…你挖得难受死了……思……哼……拿出来……啊……啊……”
玉凤被我挖得难受,语不成声地呻吟着讨饶的话。
我狠狠地挖了几下,才把手指头抽了出来,一个翻身跨坐在她的俏脸上,把
我的大肉棒对着她的樱桃小嘴,俯趴下去,我的嘴正好在她的阴户上,仔细欣赏
着她三角地带的迷人风光。
只见一大片弯曲黑亮的阴毛,长满了她的小腹和肥突高隆的阴阜四周,连那
令人无限神往的桃源春洞,都被覆盖得只能隐约地看到一条细细长长的肉缝,阴
户口两片大阴唇鲜红肥嫩而多毛。
我用手轻轻地拨开阴毛,撑开那两片肥嫩的肉片,发现里面又有两片绯红色
的小阴唇,而顶端一粒深红色的小肉核正微微地颤抖着,我愈看愈爱,忙张口将
那粒小肉核含住,用嘴唇吸吮着、用舌头舔着、又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不时再把
我的舌尖吐进玉凤的阴道里面,舔刮着她阴道壁周围的嫩肉。
玉凤是头一次被我吮舔,也是第一个被人舔沟的女人。她幸福得全身不停地
抖动着,淫声浪语地大叫道:“啊!……啊!我要死了……哎呀……你舔得我…
…痒……痒死了……咬得我……爽死了……啊……我又要……泄……泄身……了
……啊……”
一股热烫而带着点女人香味和咸味的淫水,从玉凤的蜜穴里决堤而出……
“饶了我吧!”玉凤可怜兮兮地说。
我看她说得可怜,暂停舔咬的动作,道:“好吧!宝贝老婆!我可以饶过你,
但是你要吃大肉障哟!一玉凤脸带惊慌地羞道:”小兴,上回你还不满足?“
我道:“你就吃过一回,我可是被你吃上瘾了,今天就再来一次嘛!”
玉凤娇羞了好久,才咬着嘴唇说道:“唉,你这个小冤家,真是我命中的克
星,竟要我做这种羞死人的事,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用一只玉手轻轻地握住我的大肉棒,张开她的小嘴,缓慢而又有点
怕怕地含着我的紫红色又粗又壮的大龟头,我的大龟头塞得她的双唇和小嘴里胀
得满满的,不时用她的香舌舔着大龟头和马眼,又不停地用樱唇吸吮、贝齿轻咬
着我的大龟头。
“好老婆……好舒服……再含深一点……把整根大鸡巴都含进你的小嘴里…
…快用力吮啊……喔……你的小嘴真……真紧……又热……喔……喔……”
玉凤愈来愈让我感到舒服麻痒,大肉棒这时已经硬翘到了最大的限度,有些
胀痛,非插入她的小肥穴里,才能一泄为快。于是,急忙抽出我的大肉棒,跃起,
把玉凤那丰腴的胴体压在下面,分开她浑圆细嫩的两条大腿,手握大肉棒,对准
她绯红色的小肉洞,用力一挺!大鸡巴就这样干进了一大截!
“噗滋!”
大肉棒干进小肉洞里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玉凤痛得大叫:“哎呀!……我
的妈呀……痛……痛死……快停一停嘛……”
我停了下来,道:“怎么啦,亲亲老婆!”
玉凤喘老气,颤抖着声音道:“我快痛死了,你的……肉棒……那么大……
也不管我受不受得了,就那么用力地干了进来,你还问呢,你好狠心哪,把我的
小穴弄得痛死了。
我赔罪道:“亲亲老婆,对不起嘛,我心太急了。见到你那迷人多毛的小肥
穴,心里太兴奋,才会这么冲动地鲁莽行事,而且我以为你都被我开垦多回了,
小穴干进去肯定没问题,不怕我大肉棒的抽插,本来想让你舒服的,没想到却弄
巧成拙了,真是对不起了。亲爱的,你不要生气,好吗?”
玉凤休息了一会儿,语音较平顺地道:“小兴!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
的小穴很浅小,你爱我的话,就更要爱惜我,知道吗?”
我忙温柔地吻着她,道:“亲!我会爱惜你的,等一下插的时候,你要快,
我就快;你要慢,我就慢。你要轻就轻,要重就重,全听你的,好吗?”
玉凤眉开眼笑地说:“这样才是疼我的乖老公!好,来吧!轻点儿插……进
来。”
我一听,如奉圣旨,将屁股一夹,用力地一顶,粗长的大肉棒又干进了两寸
左右。
不料却又听到玉凤叫嚷:“啊!……停……停一下,好痛……我的小穴里…
…好痛……胀……胀死了……”
我一听到她又喊痛的哀嚎,马上停止不动,望着她那姣美的粉脸,过了一会
儿,见她平静些,才将她的两条玉腿推到她的双峰旁,使她那原本就肥饱耸突的
阴阜更形高突,再一用力,干脆把我还留在阴唇外的大鸡巴后半截整根都顶了进
去。
玉凤一阵颤抖呻吟道:“唉……唉呀!好胀……”
我听到玉凤淫浪的叫声,看到她脸上那骚媚妖冶的神情,不由得屁股一阵抖
动,把大龟头抵在她的子宫口,磨擦着,刺激得她全身颤抖,原本就紧窄的阴道,
此时嫩肉更是一阵猛缩,一股股的淫液,不停地冲击着我的大龟头。
只见玉凤的肥臀直扭着,樱唇里也淫声浪语地叫着:“……啊……快……快
用力……插……插吧……我……爽……死了……唉呀……我……要被……插……
插死……了……嗯嗯……嗯哼……”
这时,我的大龟头被她的子宫花心,包得紧紧的,还一松一紧地咬着大龟头,
令我舒畅极了,于是更用力抽插起来,次次尽根,下下着肉,凶猛地连续干了她
八百多下。
这一阵猛干,使玉凤拚命摇摆着她肥嫩的大屁股,来迎合我猛烈的抽插,每
一次的撞击,她就全身一抖,胸前的两团肥乳,更是抖得厉害,使她在高亢和兴
奋中喜极而泣。
自从被我的大鸡巴干上之后,她的小穴和丰腴的肉体就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滋
润,我这根粗长壮硕的大肉棒,令她十分着迷,她早就忘了九舅的那根小牙签。
我一见玉凤这满足娇淫的神态,玩心大起,用大龟头在她的花心上点了几下,
忽地猛然抽出大鸡巴,在她的穴口上揉动起来。
急得玉凤用她的粉臂紧紧地搂住我,媚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小嘴颤抖的像
是要哭出来,眼角上不争气的泪珠也溢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用肢体语言告诉我,
她的小穴穴还没吃饱,使我心软了下来。
“好老婆,你别哭了嘛,我不逗你了。”
正说着,就将大肉棒戳进小穴里,一挺下身,就地狂抽猛插起来。
UID2516967 精华2 原创7 贴 威望33 点 贡献253 值 赞助0 次 阅读权限70 在线时间1979 小时 注册时间2008-12-23 最后登录2010-11-19 查看详细资料
编辑 查楼 留言 引用 使用道具 报告 评分 回复 TOP
放入宝箱
zxc8888
LEVEL 9
帖子3775 积分571 金币17590 枚 支持709 度 感谢2317 度 推广0 人 注册时间2008-12-23 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在线 查看宝箱 6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1-19 16:51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警花做伴
玉凤在我的第二波攻击下,玉臀摇摆,上迎下挺地配合着我抽插的动作,蜜
穴里的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地往外流着,从她的屁股沟下,一直流到
床被间,小嘴儿里叫道:“唉呀!美……美死我了……好老公……你……真会…
…插穴……我被你……插得……太爽了……咿……咿……呜……呜……”
她的浪叫声愈来愈大,浪水和大肉棒的激荡声也愈来愈大,我一边插她,一
边道:“好老婆……你的……浪水真多……爽死了……”
玉凤继续摇着大肥臀道:“哼……都是你……逗得……人家……发……发浪
嘛……哼……美死了……啦……”
这时候的玉凤,杏眼微合,浪态百出,尤其是那肥美的大白屁股,拚命地摇
着,撩人至极。
我插得极兴奋:“亲……你这样子……真美……”
玉凤喘着气道:“哼……我……发浪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嗯……哼……啊啊……”
说着,玉凤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处处配合着我的动作,玉手
紧紧地抱住我的屁股,肥臀没命地往上顶挺着,小嘴里的浪叫声也突然加大:
“唉呀……我……快……快点……用力顶……我要……要死了……嗯……快……
我……要……要丢……出来了……呀……快……啊……啊……”
听她这么叫,我的动作也随之加快,打算送她到极乐世界,大肉棒狠抽直插,
把她商得满床乱转,欲仙欲死。
突然,玉凤娇躯一阵颤抖,银牙咬得嘎吱作响,子宫口一阵震颤,一大股阴
精,泄得床上又湿了好一大片,可是我因为还没到达高潮,依然继续不断地冲刺
着。
身下的玉凤,泄到无力地哼着,满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玉首不停地左右摇摆,
姿态很狼狈。
过了不久,她被我一直肏干的动作,又激起了欲火,肥臀柳腰又开始配合着
我的节拍,再度扭摆了起来。
我高兴地说:“玉凤……你又发浪了……”
她哼着道:“哼……都是……你……的大……肉棒坏……唔……小兴……慢
……慢点,这里是拘留室,当心有人来……”
她这一说,我更兴奋了。在拘留室作爱,有一种偷情的刺激,令我又怕又爱,
感觉却又那么的强烈,使我停不下疯狂的动作。
足足搞了一个小时,玉凤的小穴里不知流了多少淫水,光是大泄身子就已有
三次之多。突然,我觉得背脊一阵酥麻,浑身快感无比,拚命地狠冲猛干,大龟
头次次插在玉凤的花心上,一股滚烫的浓精,直射进她的花心里。酥麻爽痒的滋
味,让玉凤发狂似地一阵急扭,也跟着泄出了她的第四次。
我舒爽地道:“玉凤!你发起浪来真好看!我喜欢你发浪的样子!”
玉凤娇柔地道:“人家都快被你肏死了!”
我邪笑道:“肏得你要死要活、满床乱转是不是?”
玉凤羞红着俏脸道:“你再讲,我就不理你啦……”
玉凤羞得翘起小嘴,装作生气,怒姿娇媚万分,看得我真是爱到心坎上,一
把将她拉过来,紧紧地搂在我的怀里,玉凤也趁势柔媚地依偎在我结实的胸膛上。
华老跟我说过,无论运不运功,欢喜大法都会在和女人结合的时候,盗取女
人本身的阴气,进行采阴补阳。
如果不是有意识的采阴,欢喜大法对女人的伤害是很有限的,只要不是频繁
的索取,女人本身亏损也不会太多。
正快乐的时候,远远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女人脚步声,凭我的听力,我已经
知道来人是谁了。既然是她,我也就不担心了。也没把这事告诉玉凤,嘿嘿,我
正想给她惊喜呢。
“砰!砰!砰!”拘留室的门被人敲响,接着就传进来一个霸道的女人声音,
“徐子兴,饭还没吃完啊?快给我开门!”
“啊!”玉凤惊呼一声,受了刺激,她的小穴猛地一紧,我暗爽一声,心想,
没白等,光这下就值回票价了。
“快,你快起来啊。”玉凤推着我压着她的身子,我却搂着她不放,说:
“没事,是朱倩那个丫头,不碍事的。”
玉凤瞪我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嘿嘿笑着不说话,玉凤狠狠捶了我一拳,道:“小兴你真是坏死了。”
外边的朱倩可等不及了,喊道:“婶子,你在里边吧?快给我开门啊。”刚
才我把单人床移了位,正好抵在门后,所以朱倩虽然想开门,却推不开。
玉凤还在推我,我却不动。听着朱倩动人的声音,我却在里头猛干着玉凤,
这种刺激的感觉令人异常的兴奋。高潮再次袭来,在玉凤压抑不住的尖叫声中,
我们同时迎来了天堂般的感觉。
来不及温存了,朱倩这头母暴龙已经发飙了。我和玉凤飞快地穿好衣服,玉
凤抵着门,我赶紧收拾一片狼籍的战场,一切恢复正常后,玉凤才打开门。
朱倩一进来,劈头就问:“你们在里头干嘛呢?”一股异味冲进朱倩的鼻孔,
闻着怪怪的,未经人事的她哪里知道,这股淫靡的味道,正是男女交欢所散发出
来的。
玉凤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我灵机一动,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玉凤给我
擦伤药呢,我光着膀子,怕你看到会害羞,所以就没开门。”
朱倩信以为真,还以为那淫靡的怪味是某种药味,她四下里望了望,说:
“什么伤药?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玉凤的脸更红了,装作收拾饭盒,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道:“祖传秘方,味道是有点怪,不过疗伤的效果很好。”
朱倩来了兴趣,问:“还有吗?给我点。”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摇摇头道
:“没了,都在我背上呢,你要不要看看?”
朱倩啐了我一口,红着脸说:“呸,谁要看你们臭男人的身体!”
“咦,不是你说要看的吗?”
朱倩抵不住我的厚脸皮,拉着玉凤说:“婶子,看看你外甥,尽胡说八道,
你也不说说他。”玉凤这回脸上的红晕消了不少,神色也恢复正常了,她笑道:
“小兴就这样的,整天没个正经。以后也不知道他娶不娶得到媳妇。”
我万万没想到,玉凤也会睁眼说瞎话,她不就是我媳妇吗?
朱倩皱眉问道:“那个姓宋的姑娘长得蛮漂亮的啊,难道她不是徐子兴的对
象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兴是喜欢她,就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了。”
“不会吧?我看那姑娘人挺不错的,看得出她很关心这个臭小子啊。”
朱倩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我和玉凤骗她呢,在我们这对“奸夫淫妇”的默
契配合下,她被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暗自偷笑。
玉凤不敢久待,收拾好饭盒就要走。朱倩拉住她说:“婶,再陪我聊聊吧,
这派出所就我一个女的,整天闷得慌。”
玉凤说:“你不是来找小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没事了?”
“哎哟,我还真忘了,瞧我这记性。”朱倩拍了拍脑门叫道。
玉凤微笑地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来送
饭。”她美丽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我心中有些怅然,激情来得太快,去得更
快。给朱倩这臭丫头打扰,多好的美事也泡汤了。
朱倩总感觉这拘留室里怪怪的,她掏出手铐对我说:“把手伸出来,跟我出
去一趟。”
“去哪啊?这手铐就不用了吧,我又不会跑了。”
“去审讯室!”玉凤走后,朱倩就没了好脸色。
“不必了吧,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不就说几句话吗?有必要去审讯室吗?
还戴手铐?”
“这一屋子都是你那祖传伤药的怪味,难闻死了,我待不惯。”朱倩硬是给
我戴上手铐。唉,自作自受。
走到审讯室门口,朱倩却不停,继续往前走。
“唉,你这是上哪去啊?审讯室不是在这里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有高度近
视眼。”
朱倩推了我一把,说:“你走不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道:“喂,朱大小姐,你这演的是哪出啊?别说你想偷偷放了
我,你就是偷放我,我也不会走的。那叫越狱,罪加一等,你可千万别害我。”
朱倩白我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正直的人民警察,我是想让你
跟我去查案,你可别想歪了。”
我更奇怪了:“喂,大小姐,查案有带着犯人一块查的吗?还给我戴着手铐?”
朱倩得意道:“你这件案子,范叔已经全权交给我处理了。我不想让别的同
事掺和进来,看你还挺能打,万一我有什么危险,你还可以保护我。”
我彻底无言了,再能打,手被拷着,这实力也得大打折扣啊。
朱倩看我还犹豫不决,不屑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么点小事,都下不
了决心,你以后还凭什么做大事啊?”
我不吃她这一套,说:“大小姐,这对你来说当然是小事一桩,但我现在可
是嫌疑犯,要是出事情,这倒楣的还不是我?你别激我,今天要是没范叔的话,
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走的。”
朱倩神秘一笑,甩出一张纸条,说:“你看看,这是谁的笔迹?”我拿来仔
细看了看,确实是范叔的笔迹,上面写着:小兴,要听朱倩的话!!!
呵,还打了三个惊叹号。我抬头对她说:“范叔怎么自己不来跟我说?”朱
倩道:“范所长身为所长,这种违规的事情,他能亲口对你说吗?”我一想,也
是,遂打消了疑惑。朱倩扯着我的衣服说:“把衣服脱了!”
呃,她不会想跟我……我受宠若惊,还真没遇上女方主动的呢,我有些脸红,
道:“你……你要是想,咱们可以去拘留室啊?”朱倩斜着眼看我道:“你这人
真怪,我叫你脱衣服,把手铐包起来别让人看见,你怎么扯到拘留室去了?”
我这是自以为是了。人家小姑娘家,根本就没这念头,连我话里隐讳的意思
都没听出来。我边脱衣服边猛往朱倩的下身瞧,看她那走路的姿势,应该是个处
女吧?难怪什么都不懂。
在八十年代,人们的性观念还是很保守的。比如我吧,已经是个大伙子了,
若无最近几个月的实战经验,那点性知识还是从大牛的小说里看来的呢。这年头,
正经的女孩子更不好意思谈性话题,如果谈了,会被人认为是无耻的行为。
走过大门的时候,给值班的门卫给拦住了。朱倩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个门卫,
范所长有令,门卫敢不听吗?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范叔的权力是如此之大,连犯
人都可以私自放出去。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正好是午饭过后,这时候正是镇民们的闲谈时间,街上
闲荡的人也不少。许多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走出派出所,而且他们的目光大多
停留在我被衣服包着的双手上,这给他们留下很多想像的空间。
如果这些是羡慕或者是嫉妒的目光,我会欣然接受,但偏偏是不屑、嘲弄的
目光。我脸上火辣辣的,唉,看来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是白看了。我尽量弯
着腰,躲在朱倩身后,亦步亦趋。
朱倩倒是对人们的目光没什么反应,也许她是见多不怪了吧。毕竟她长得漂
亮,还是警花,街上的回头率自然高,久而久之,便处之泰然了。我暗骂朱倩,
让我一个大男人丢尽了脸面。这下镇上的闲言闲语不满天飞,那才怪了呢。
看着朱倩美妙的背影,我忽然发现,朱倩竟然跟我差不多高。目测约有一米
七,只比我矮一些。一头英姿飒爽的短发,耳后头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脖子。穿一
身冬装绿色警服,警服紧紧包裹着动人的身躯,更显英姿勃勃。
路人异样的目光使我很难受,我说:“喂,大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朱倩吐出两个字:“查案!”
我无奈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你要带我查案,但你现在带我去
哪里查啊?大小姐。”
朱倩猛一转身,好在我反应快,否则非撞上她不可。随即,我后悔了,若刚
才那一下装成不小心撞上她,岂不是可以软玉温香满怀抱?
“徐子兴,我朱倩哪里得罪你了?张口一个大小姐,闭口一个大小姐。我既
不姓大,也不叫小姐,我姓朱,叫朱倩。现在是一名警官,请叫我朱警官!”朱
倩俏脸含怒,我发现,原来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很美的。
“朱警官,算我说错话了行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呀。”
我嘻皮笑脸道。朱倩瞪我一眼道:“知道就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是是,是我不识好人心。唉,不对啊,你是吕洞宾,那我不成了……你
拐着弯骂我呢。”我这才反应过来。
朱倩“咯咯咯”的笑着说:“笨死了!范叔还老在我面前夸你聪明呢。哼,
还不是败在本小姐手下?”
我脑中冒出个词来:粗中有细。这丫头,我还一直以为她只是个马大哈式的
姑娘,原来她也有细心的时候啊。
“是,是!朱警官不但貌美如花,更是德智兼备,是我们最优秀的女警了。
我徐子兴一介布衣,自然不会是朱大警官的对手。”我奉承说。
这糖衣炮弹果真是百试百灵,朱倩一扬首,道:“那是,你别看我年纪小,
我可是一九八三年度市警官学校的高材生,毕业成绩在全年级可是第一名。”
我又问了:“那请问朱警官,擒拿格斗这门功课你考了多少分啊?”朱倩脸
上有些不自然,酸酸地说:“刚及格,不过我射击可是满分。”哼了一声,又拍
拍腰间鼓鼓的地方,道:“我有枪,歹徒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喜欢拆她的台,说:“那万一要是你没子弹了,怎么办?”
朱倩白我一眼道:“不是还有你这个武林高手吗?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我疑惑的目光扫了她两眼,说:“朱警官,你这不会是第一次出来办案吧?”
仿佛给我说中了,她的脸刷一下红了,羞怒道:“你到底走是不走?要不走,
那就回去好了。”
我慌忙道:“走,走,我怎么不走啊?”
母老虎发怒了,咱可没好果子吃。
跟着朱倩七扭八拐的,来到了镇政府大院。
镇政府大院里有所有的政府机关,还包括政府人员的家属居住区。我干爸家
在大院北边,那里都是些当官的住的。而大院南边则是普通公务员居住区。南院
的家属区有两幢四层高的红砖楼房,住着上百户人家。朱倩拿出记事本看了看,
显然是找地址。来到三单元二零五室,我们敲了敲铁门,开门的是个少妇,长得
还算顺眼,疑惑地看着我们,道:“你们是?”
朱倩笑着说:“大姐,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这是我的警官证。”说时已
经递上了证件,也不等那少妇看仔细,就收回去。
少妇客气道:“原来是朱警官,快,快请屋里坐。”
接着把门打开,请我们进去。屋里装饰的虽然不如干爸家富丽堂皇,但比一
般老百姓可不知要好上多少。这房间就是小了点,每次我进这种屋子感觉都不自
在,还是自家的大屋住得舒坦。
卧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小红,是谁来了?”那少妇回道:“派出
所的两位同志。”又对我们说:“坐,坐,我们给你们倒杯茶。”
朱倩道:“不用了,我们是来找王同志了解点情况的。”少妇有点为难道:
“朱警官,上午不是做过笔录了吗?我们家王强什么都说了,还有什么事啊?”
朱倩道:“还有些情况不熟悉,所以我们想再找王强同志谈一谈,希望王强
同志配合我们派出所的工作。”朱倩把派出所搬出来了,那少妇也不好再说什么,
道:“那我进去叫王强出来。”进了卧室,还把门关得紧紧的。
屋子里处处贴着大红喜字,正堂上还挂着一张结婚照。照片里的新娘正是那
少妇,而那喜气洋洋的新郎官应该就是那个王强了。咦,这王强我好像见过啊,
看他这身税务局制服,不就是干爸税务所里的小王吗?
当时干娘说小王打电话给她告知干爹出事,小王当时也在闹事现场,后来也
被请去做了笔录。现在想想,莫非阴我的人,当中也有这小子?否则,朱倩也不
会找到他家来了。
王强家俩口子也不知道在卧室里干什么,磨了半天,两人才开门而出。
王强个子不高,身子比较单薄,吊着绷带,护着受伤左手。看样子,他在这
次事件中伤得不轻。
王强强颜欢笑道:“哟,原来是朱警官来啦。”他看到我时,脸色已经变了,
苍白无比,仿佛见了鬼似的。他强作镇定,哆嗦着手抽出香烟递到我面前:“来,
徐哥,抽根烟。”
我冷冷地看着他,道:“王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徐子兴是不抽烟的。”
王强讨了个没趣,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手也不抖了,表情也放松下
来了,那口烟可比镇定剂。朱倩开门见山道:“王强同志,我这次带徐子兴来,
是想让他跟你当面对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打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
能告诉我实情。”
王强没接口,对他那个站在一边的媳妇说:“去,给两位同志倒杯水。”转
头又对我们说:“小红就是笨手笨脚的,客人上门,连杯水都不给倒。”
朱倩脸色一变就要发作,我偷偷按住她的大腿,暗示她不要冲动。虽然朱倩
读的书多,但论社会经验却比不上我。王强想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逼他只
会一无所获。朱倩瞄了我一眼,又靠回沙发。
我盯着王强一声不吭,暗中运功,眼中精光暴闪。王强看了吓了一跳,手一
哆嗦,半根烟差点没掉下来。他笑笑道:“徐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有话
你就说嘛。”
我还是不说话,无声的压力随着精光暴射的目光袭向王强。王强脸上一阵青
一阵白,手足无措,突然朝里头喊道:“小红,你就不能快点把茶端来吗?怎么
能让两位同志久等呢?”
朱倩看出来我的意图,也配合着不说话。其实王强他媳妇才进去不到两分钟,
泡杯茶哪有这么快的。等小红端茶过来,瞪了王强一眼,说:“来,两位同志,
喝杯茶。”
我和朱倩不接手,也不吭声,王强媳妇尴尬地收回手,看了一眼王强。王强
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厨房,小红会意道:“有事你们好好谈,我还有些菜没洗呢。”
转身去了厨房。
王强看我们不喝茶,道:“唉,你们到我家来,别客气啊。来来来,大冬天
的,先喝杯茶。”说完自己先喝了口茶,又作势要我们喝。
如果我们喝了,先前给王强的心理压力就会消失,所以我们俩都没有动。
王强忍不住了,朱倩的目光还能让他忍受,但那个像豹子样盯着他的男人,
却给他无比的压力,加上他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所以显得更心虚了。
我看也差不多达到他的心理承受底线了,这才开口说:“王哥,我徐子兴平
时对你怎么样?”
王强低头吸口烟,不吭声。
我道:“平时有我干爸罩着,我那菜摊子也赚了些小钱。有事没事,我都会
请你们吃几顿。先不说我们有多深的感情吧,再怎么说我徐子兴可没做过对不起
你王哥的事吧?”
王强点点头,还是闷头抽烟不吭声。
“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王哥你肯定也有难处。
可是,王哥,你知道你这一句话有多重要吗?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坐牢,再一句话
也能让我无罪释放!”我的声音有些大了,毕竟被人出卖谁也不好受。这个王强
只能算是一般朋友,但再怎么说,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啊,他怎么能这样
诬陷我呢?
“不瞒你,我是戴着手铐出来的。”把手上的衣服解了,露出手铐给他看,
道:“我想你也知道,范叔是我干爸的铁哥们。”
王强点点头,会意。
我加强攻势道:“一定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张天林?”
王强苦着脸说:“徐哥,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收买人,无非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我深知无论在什么时候,这四个字都
是威力无穷。它能让好人变成坏人,甚至也能让坏人变成好人。
我道:“是不是张天林仗着他哥哥是县长威胁你?”
王强不说话了。
“如果我能让张天森下台,你会不会帮我?”我口出惊人之语,朱倩和王强
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王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王哥,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我徐子兴也不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为了我的
事使你丢了饭碗,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税务所另外两个人,是不是跟你一样的情
况?”
王强叹口气说:“他们也都是迫不得已啊。”
“好。咱们话就说到这里为止吧,希望你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他们。到时候还
有可能要请你们帮忙,不过请放心,你们的工作一定有保障!”说完也不管朱倩
愿不愿意,拉起她就往外走。
王强给我这雷厉风行的一手打得措手不及,还想留我们,他媳妇也出来,劝
我们吃了晚饭再走。我举起手铐说:“王哥,希望下次再来你家的时候,我手上
提的会是别的礼物。”
离开王强家后,朱倩扯住我道:“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理她,心里正烦着呢,迳直往回走。朱倩这回可真不高兴了,说:“今
天到底是我来办案,还是你来办案?”
“都一样。”
“王强明显有问题,干嘛不问下去?”朱倩很疑惑。
“我不是说清楚了吗?人家也是迫于无奈,难道你想让人家丢了工作?”
要知道,在政府工作那可是铁饭碗,一辈子吃喝不愁的。
朱倩不解道:“他张天森就有那么大权力?一句话就能让王强丢工作?”我
心中道,何只是丢工作?他还强奸妇女呢。魏婉那么好的女人,一生的幸福,就
断送在张天森这两个禽兽兄弟手上了。
“不然你以为王强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会诬陷我?”
“不行,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朱倩想了想,又气呼呼的转身
就走,我忙拉住她说:“你上哪去?”
“我找张天林那混蛋去,问他为什么要指使人诬陷你。”朱倩气呼呼说。
朱倩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还没有认清社会的险恶,我给她逗笑了,道:
“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证明是张天林指使人诬陷我吗?”
朱倩涨红了脸说:“我……我……”说不出话来。
“朱大小姐,你是一个人民警察,凡事都得讲证据。你这样直接到张天林那
里去,还不给人笑死啊?”朱倩被我说得脸上飞红,羞愧难当。可她偏是不服气,
说:“那就这么让张天林他逍遥法外?”
我自信地说:“当然不会,现在张氏兄弟就是我们的敌人。可对于敌人的情
况,最缺乏的就是第一手资料。”
朱倩怀疑道:“你干嘛啊?搞得跟打仗似的,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我微笑不语,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朱倩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二话不说,大步往前走。
路过邮局的时候,我进去打了通电话。八十年代的春水镇,街上是没有所谓
的“公用电话”的。如果想打电话,只能去邮局,那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电信公司。
电话就归邮电局管。
邮电局的营业厅很小,也就三、四十平方米,柜台里有两名穿着邮政制服的
小姑娘,正低头看着什么。我说要打电话,小姑娘说打哪里。报出白玲家的电话
号码,小姑娘拿着那台老式的摇式电话机,摇啊摇的,然后把话筒给了我。
UID2516967 精华2 原创7 贴 威望33 点 贡献253 值 赞助0 次 阅读权限70 在线时间1979 小时 注册时间2008-12-23 最后登录2010-11-19 查看详细资料
编辑 查楼 留言 引用 使用道具 报告 评分 回复 TOP
放入宝箱
zxc8888
LEVEL 9
帖子3775 积分571 金币17590 枚 支持709 度 感谢2317 度 推广0 人 注册时间2008-12-23 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在线 查看宝箱 68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1-19 16:51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美人沐浴
“喂,是我……李明理在公司吗?……出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
好,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嗯,没事没事……你放心吧,有派出所的朱警官
跟着我呢……嗯……好,好……你也不要太伤心……回头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好,嗯,再见!”
我放下话筒,小姑娘小心地把话筒放回去,宝贝得不得了。她又对我说:
“谢谢,五毛钱。”我哦了一声,习惯性的就往裤子口袋里摸去。可哪里有钱啊,
今天被拘留,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财物被范叔交给了玉凤,我现在是身无分文
了。
我不好意思地转头对朱倩说:“身上没钱,能借给我一点吗?”
朱倩哦了一声,东翻西翻,好不容易才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五块钱递给邮局
的小姑娘。
走出邮局的时候我惊讶地说:“大小姐,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怎么身上就
这么点钱?”
也许是朱倩不好意思吧,总之她没有注意到我对她的称呼,白我一眼道:
“你以为我们当警察都跟这些大老板一样有钱啊?人家每个月就是三十多块钱死
工资。要不是我妈妈每个月还给我寄二十块钱来,我都穷死了。”
春水镇的民警才三十块钱一个月,比运输公司的司机工资还要低。我惊讶道
:“虽然你们的工资是低了点,可你一个人一个月竟要花五十块钱?大小姐,你
能教我怎么一个月花掉五十块钱吗?”我是穷苦人家出身,虽然自己卖菜赚了点
小钱,但每个月花在自己身上的钱也没超过十五块钱,精打细算一直是我从小就
养成的好习惯。
朱倩掰手数了起来:“吃饭一个月要花十块钱,洗澡一个月也要花十块钱,
雅霜雪花膏一个月要买五盒,又得花十块钱,你看我一个月工资就差不多了。我
嘴又馋,蜜枣、梅干啦什么的,又得花掉一部分。喏,这个月马上结束了,我还
得值班,口袋里就剩这五块钱了。哦不,现在是四块五毛钱。你可得快点还我钱,
不然过两天我就没饭吃了。”
我晕了:“雅霜雪花膏是什么东西?两块钱一盒,这么贵的东西你一个月要
用五盒?”
朱倩白我一眼,似在嘲笑我没见识。
“雅霜雪花膏你都不知道啊?家家都用的护肤品,上海家化生产的。我跟你
说哦,雪花膏可好了,味道清香不说,擦过后皮肤变滑腻。要不是有它呀,我这
双常握枪的手,都不知道会有多难看。”说的时候还相当自恋把一双玉手伸到面
前端详着。
貌似玉凤也在用这种护肤品,不过,她也太夸张了吧,一个月用五盒?
“你一个月五盒的量是怎么用的啊?”我好奇地间。
只要谈起化妆品,女人总是兴致勃勃的,朱倩偏头神秘地对我说:“我跟你
说哦,这可是我发现的小秘密。雪花膏不但擦手、擦脸好用,擦身上的皮肤也很
好用呢。比我用过的国外进口沐浴乳还好用。每次洗完澡后我都擦雪花膏。”
“你一个月花在洗澡护肤,这上面的钱就要二十块啊?那可是普通工人一个
月的工资呀!”我为她乱花钱有些心痛。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己不铺张浪费,
也见不得人家铺张浪费。她这每个月二十块钱花得我肉疼,虽然那不是我的钱。
朱倩不解道:“怎么了?我花的是自己挣的钱,花的又不是别人的钱。”
我说:“这倒也是。”
李明理,人如其名,算得上是个可造之才,自从他媳妇偷汉子,李明理把那
汉子打成植物人后,就被我安排到正峰运输公司上班。
来到正峰运输公司,司机们都出车去了,整个场地空荡荡的,只有仓库那边
还有几个人。
我眼尖,远远就看到一个背影很像李明理,叫了一声,那人一回头,可不就
是李明理吗?李明理一看是我,乐呵呵奔过来,说:“徐哥,是您啊,什么风把
您给吹来了?啊,这位是朱警官吧,你好,你好。”
我看着他梳的偏分头,笑道:“行啊,你这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嘛,连个发型
都学黄家驹了。”
李明理呵呵笑道:“瞧您说的,徐哥,要不是您,我李明理现在还在牢里蹲
着呢。走,到公司休息室里喝杯茶。”他热情地把我们请进休息室。
来到休息室,我把门关严实,李明理一看不对,问:“徐哥,你是不是有什
么事想跟我说?”我点点头,把盖着手铐的衣服扯了下来。李明理愣了愣,看了
看朱倩又看了看我,问:“徐哥,您这是……”
“明理,我被人阴了。”
李明理顿时火了,吼道:“是哪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阴我徐哥?”
他话说得冲,可语气很冷静。李明理就是这么个人,处事冷静,遇事不乱,这也
是我看中他的原因。
朱倩曾经与李明理有过接触,她对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还有些同情,所
以,她把我的事都告诉了李明理。
我笑道:“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李明理看了看我,道:“徐哥,您就说吧,您一句话,我李明理上刀山下火
海,风里来云里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其实事情说难也不难,但说容易又不容易。”顿了顿,我又道,“我要你
帮我查个人。”
李明理一抬头说:“是不是张天森?”
我哈哈大笑:“知我者,明理也。”
朱倩斜着眼睛看我,啐道:“臭美!还‘知我者’,我还是‘治你者’呢。”
我给她说得老脸一红,道:“我吹吹牛还不行吗?”李明理看着我们两个吵嘴,
嘿嘿直笑,眼睛里透着只有男人才会意的眼神。
玩笑开过了,我正色道:“明理,你要给我查出张天森的一切情况,记住,
就连他的内裤,你也要给我查出是黑的还是白的。明天玉凤会给你五百块钱。”
李明理一惊而起道:“徐哥,这可不行,我李明理受您大恩还未报,这么点
小事儿怎么还能再要您出钱呢?”我道:“明理,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李明理是个直性血汉子,顿时感动的流下了热泪来。五百块钱在一九八三年,
相当于一户富裕人家一年的收入了。李明理因为打人的事而与他媳妇离婚,他家
本来就穷,又没什么亲戚,离婚后又分给那个女人一部分家产。如果不是我介绍
他到九舅的公司来上班,他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我们又跟李明理商量些细节问题、重点调查方向等等。朱倩在学校里学过侦
查课程,在这方面她说得头头是道,兴致勃勃。我真怀疑她会不会偷偷的跟李明
理一块去跟踪张天森。
古人说的好,擒贼先擒王。这也是我不打算派李明理跟踪张天林的主要原因,
次要原因嘛,嘿嘿,张天林身边不是还有我的一个金牌密探吗?
从运输公司出来,朱倩还意犹未尽。我忍不住道:“我可提醒你,你是人民
警察,别知法犯法。”朱倩故作不解地一甩马尾,给我一个后脑勺,道:“你说
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们朱大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呢?”我又强调说,“朱倩,你
可千万不能乱来,万一你被他们发现了,到时候我们就糟了。你仔细想想,是不
是这么回事?”
朱倩想了一会儿,才意兴阑珊道:“好吧,我不跟踪就是了。”话语中颇有
些赌气的意味。这丫头跟她接触的愈多,愈发现她更像个小女孩。虽然穿着警服,
但她实际上也只有十八岁啊。
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门卫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我暗呼,坏了,一定又出什么事了。
果然,还没走进去,远远的就听到范叔的咆哮声。朱倩一脸紧张,更加深我
的疑惑,回想起她给我看的那张范叔亲笔签字,试探地问她:“朱倩,你不会是
假传圣旨吧?”朱倩吓了一跳,一把捂着我的嘴道:“嘘!小声点。”贼兮兮地
东张西望,生怕有人听到似的。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哪里还不明白?完了完了,这丫头竟然假传圣旨,我苦
着脸说:“朱倩,你可把我害苦了。你说,那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倩把我拉到阴暗处,头低低的,在我凌厉的目光下手足无措,半晌才道:
“那张纸真是范叔写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毫不放松,逼着她说出来。
“吃中饭的时候,范叔他老不正经,说要把你介绍给我。我跟他开玩笑,他
回到办公室里就写了这张纸条笑话我。我很生气,就赌气找你,把你骗出去查案。
徐子兴,我真的没有任何害你的意思。”朱倩辩解道。
原来那张纸条是这个意思啊。
“小兴,你一定要听朱倩的话!”
原来是范叔给她开的玩笑!她倒好,竟然想出这么个点子来唬我。“朱倩,
你这个脑袋瓜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哭笑不得道。
朱倩苦着脸说:“徐子兴,你可要帮帮我。范叔这回一定发火啦。我最怕范
叔啦,我爸妈从小碰都舍不得碰我一下,我小时候有回发脾气,范叔狠狠地打了
我一顿屁股。到现在我还直发抖呢。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话啊。”朱倩可怜兮兮地
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少女的无助。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局长大人把千金送到这里来,不怕没人压不住这个
捣蛋鬼啊。我坏坏地幻想了一下范叔打小朱倩屁股的情景,一定很好玩吧。朱倩
见我笑了,以为我答应了,一只手臂不由自主地勾上我的肩膀。
“徐子兴,哦不,小兴弟弟,姐姐这条老命可交给你了哦。”
我晕了,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孩子勾肩搭背是件多么出
格的事啊。“喂,朱倩,你还想害我啊?”我指指肩上的一条粉嫩玉臂。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朱倩红着脸,声
音愈说愈轻。
我开玩笑地说:“你不会对男孩子都这样的吧?”
朱倩追着打我,怒道:“要死啊,死徐子兴,敢这样说我。我以前跟宿舍里
的好姐妹玩惯了,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嘿嘿笑道:“嗯,了解了解。”
朱倩跺脚道:“真的,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女孩子。”
我说:“我相信你,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处理你的问题呢?”
朱倩摇着我的手说:“徐子兴,你可一定要帮我哦!你的案子是我做警察以
来的第一件案子,我不想自己第一次做事是以失败结束。”
我理解刚踏入社会的毕业生,那种希望被人认可的急切感,点头对她说:
“朱倩,虽然你这事做得不对,但我一定会帮你的。”
“砰!”门重重的关上了,朱倩的一个同事黑着脸,从范叔办公室走了出来。
迎面撞上了我们,一看到朱倩,他大吐苦水道:“朱大小姐啊,你到底上哪去了?”
又看了看我,说:“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差点被你们害死。”
朱倩充满歉意地说:“小张,对不起啊,害你挨骂了。”叫小张的警察倒挺
好说话,他摆摆手说:“算啦算啦,范所长也就发发牢骚,其实也没什么的。不
过,朱倩,这次范所长可是真的发火,你进去态度一定要端正,可别再惹火他。”
朱倩害怕似的点点头。小张走过我身边时,拍拍我的肩膀,没说话。不过我
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要我自求多福。
“小朱,你还知道要回来啊?”范叔凌厉的目光死死罩住朱倩,朱倩挪着脚
步,半个身子藏在我背后。看得出来,她是真怕范叔。“范所长,对不起,我下
次再也不敢了。”
范叔怒道:“你还想有下次?”
朱倩慌乱地摆着手:“不不不,范所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急得她话都说
出不来了。我求情道:“范叔,这事儿都怪我……”
范叔一摆手说:“你别说了。小朱这鬼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说着偷偷丢给我一个怪怪的眼神。
“她一定是拿着我那张纸条骗了你吧?”
范叔那眼神里竟带着笑意,显然并未真正生气,只是想趁机训训朱倩。既然
如此,我也就乐得看戏。
朱倩这丫头,确实调皮,竟敢“假传圣旨” .要知道,这已经足够开除出公
安系统了。看得出来,范叔拿她当女儿看。既疼她又不纵容她,是真心想将她培
养成为一名优秀的女警。
接下来,范叔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训话课程”,朱倩垂着头,像是一个
乖乖女,缩着脖子躲在我身后。在她看来,范叔已经气得双目喷火了。我暗地乐
得直笑,真看不出来,范叔还挺会演戏。
“好了,小朱,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朱倩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记住了,范所长。”
“记住了就好,小朱啊,你还年轻,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胆大妄为了啊。要知
道,私自带疑犯出监,那可是知法犯法,是要坐牢的大罪啊。”范叔苦口婆心道。
“好了,你把徐子兴押回拘留室去吧。”
朱倩老实的不行,一声不吭地押着我,离开范叔的办公室。
回到拘留室,朱倩把门一关,淑女状顿时不见了,她掐着我的脖子,吼道:
“徐子兴,你之前是怎么承诺我的?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帮我说?”
真是巧了,她警服里的一对大奶子正好抵在我胸口上。温温的、软软的、酥
酥的,感觉真好。
舌头伸得长长的,我装出吊死鬼的模样,哼道:“掐……掐死我了……”
朱倩恨恨地松开双手,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那里还是狼籍一片,中午
来不及收拾好,乱七八糟的。
“咦,这是什么东西?黏乎乎的,恶心死了!”朱倩把小手在我的被子上擦
了擦,又朝我吼道:“徐子兴,你就不能卫生点吗?鼻涕都擦到被子上来了,臭
男人!”
我无言了。朱倩不小心摸到的哪里是什么鼻涕啊,明明就是我和玉凤做爱后
留下的精液。我一步跨到床边,把被子整了整,故意气她道:“知道我不讲卫生,
你还坐在我床上?”
“你……气死我了!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朱倩气得摔门而出,不
一会儿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白玲住所。
徐玉凤总算把两个女人劝得停止了哭泣。一个是公司女老总,一个是小学女
教师,两个都是大学生,却要她这个初中毕业生来劝。宋思雅气白玲横插一脚,
白玲气宋思雅说话难听,不过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嫉妒;嫉妒宋思雅比她年轻,比
她漂亮。这是女人的通病,见不得有女人比她漂亮。
三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竟奇迹般的相安无事。徐玉凤偷偷的洗了澡,中
午与徐子兴激情一戏后,她身上一直有股淫欲味道,难闻死了。
出了浴室门,却见宋思雅怪怪地看着她,倒把徐玉凤看得不好意思了。徐玉
凤自己也很奇怪,按理说白玲抢了自己老公,现在又来抢自己的情人,为什么恨
不起来呢?徐玉凤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
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在民俗中这两天要集中地洗澡、洗衣,除去一年的晦
气,准备迎接来年的新春,农村里有“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的谚语,
所以称腊月二十六这天洗浴为“洗福禄” .徐子兴在近年关的时候,被关到派出
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在农村里,进派出所那是件晦气的事情,有可能会影响
来年的运势。徐玉凤虽然不信这些,但在农村待久了,不知不觉中也被这种迷信
思想影响了,暗暗为徐子兴担心。
她问白玲:“妹子,我上街给小兴买身新衣服去。他的衣服脏了,再不换一
身,臭也臭死了。”宋思雅早就待不下去了,一听就跳了起来说:“玉凤姐,我
跟你去吧。”
我国有条法律,嫌疑犯可以申请交保候审。我在派出所拘留室里待了两天后,
玉凤给范叔送了五百块钱。当时范叔就提着钱生气地来找我,说是要跟我断交。
我赶紧解释,这是给我交保候审的钱,玉凤她不知道,可能没跟范叔说清楚。
范叔瞪我一眼,跟我说,你要送我钱我不反对,可也不能明目张胆让人提着
钱到我办公室来啊。我说,玉凤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怪我没提醒她,范叔你
消消气。
如果说这个世道是清平的话,那么我宁可拿块豆腐来撞死算了。人活一世,
为得不就是能活得好一点吗?虽然不都是为了钱而活,但没有钱,又怎么可能活
得好一点?衙门八字开,有米无钱莫进来。
拘留时限四十八小时一过,玉凤、宋思雅、白玲、干爹、干娘,还有范叔、
朱倩、李明理,一大票人在派出所外接我。本来我是不想搞这么大阵势的,但范
叔说前两天因为打架的事,镇上传出了许多有关于我的闲言闲语,对付谣言最好
的方法就是用事实将它击垮。
范叔叫上这么一大群男男女女,有派出所的、有税务所的,还有运输公司的,
老老少少足有三十四个人。这么大阵势,就是镇长出门也没这派头啊。春水镇轰
动了!腊月二十八这天,我穿戴新衣,红光满面的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李明理这小子竟然带头鼓起了掌,顿时掌声哗啦啦的响。正好这天有集,赶
集而来的群众莫名其妙地看着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被众星拱月般捧着出了派出所。
从此以后,春水镇人人都知道,卖菜的小徐是个大能人。
本来我还担心这么招摇会得罪人,范叔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他说,张天
森、张天林你都得罪了,你还怕得罪这镇上的谁啊?
我一想,范叔这话太对了,得罪了大的,还怕得罪了小的吗?反正我和张氏
兄弟这仇是结定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明刀明枪的干。
镇上唯一的一家饭馆,小八仙酒楼早就被白玲包下了。干娘端出火盆来让我
跨,说是去去晦气,玉凤拿来桑树叶泡的水让我洗手,说是消灾解难。这在我们
乡下是驱除楣运的习俗。虽然我不信这个,但又有几个人信的呢?无非算是一种
仪式,凑热闹而已。就好比如今的官员题名写字,那字是真好还是假好,谁又会
去关心呢?
三、四十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这顿酒算是我正式挑战张氏兄弟势力
的第一枪。
经过这件事,干爹和范叔与我有了共同的敌人,我们也就成了一条绳子上的
蚂蚱。
我是被李明理扶着回到白玲家的。今天的酒宴可把我灌得够呛,几十条好汉
一个个的给我敬酒。欢喜大法虽好,但要真做到像武侠小说里那种千杯不醉的境
界还是有相当差距的。华老医生说得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武侠小说中描述的神
奇武功。我们练气功的也就比常人强一点而已,真要能飞檐走壁、高来低去的,
那不是现实,那是小说。
徐玉凤、宋思雅、白玲三个女人围着我团团转,我醉倒在沙发上一个劲的说
胡话。忽而大哭,忽而大笑,忽而大叫,忽而低吟,这副醉态可把宋思雅吓坏了。
她可是吃过苦头的人,知道我喝不得酒,一喝就醉,一醉就有可能干那档事。
徐玉凤看了是又好气又好笑,拉住了白玲,她正想帮我脱去浑身酒气的脏衣
服呢。“妹子,还是我来吧。小兴这臭小子酒品不好,一喝酒就发疯。”
说着徐玉凤已经扶着我进了浴室,玉凤她力气大,三个女人中也就只有她能
扶得动我。白玲看着徐玉凤要脱我的衣服,张着嘴讶道:“这不太好吧,他可是
你……”
徐玉凤手不停,脸上有些红,嘴里却说:“有什么的?他小时候哪回不是我
帮他擦屁股啊?”这句粗话让两名职业时尚女性听得脸红。宋思雅是知道我和玉
凤的关系的,可白玲她不知道啊,转过身,羞得跑了。
“思雅,快来帮忙。”徐玉凤招呼一声。宋思雅犹豫得不敢上前,道:“玉
凤姐,小兴他不会又像上回一样吧?这里是白玲家,我不想让她看到……”
徐玉凤咯咯一笑道:“怕什么,你们跟他又不是没有过。”宋思雅伸手就想
拧徐玉凤腰上的软肉,怒道:“玉凤姐,你说什么呢?”
徐玉凤咯咯笑着躲了过去,把我一推推给宋思雅。“喏,我把老公还给你了。
你就放过我吧。”宋思雅俏脸飞红,急道:“谁是他老婆了?他想得美,我还不
答应呢。”
徐玉凤微笑不语。
白玲在客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莫名其妙烦得慌。她知道男人酒后
乱性是正常的事,生怕浴室里面三个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知道徐子兴
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她很害怕。
浴室里传来自来水声,显然里面的女人已经在帮徐子兴洗澡了。
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的响,那清脆的自来水落地声,传到白玲的耳朵里却是
那么的刺耳。白玲双手绞在一起,死死地扭着,一双玉手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
色了。
隔了很久,白玲压抑不住心中升起的一个念头,心虚得望了四周。这里是她
自己的家,哪里会有人看她啊。浴室里除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外,还有两个女人闷
闷的说话声。白玲轻轻地移动脚步,脸上似火烧。她弓着腰,蹑手蹑脚走到浴室
门边。
抬来一张椅子,偷偷地踩着它透过门上边的小通气窗往里看。八十年代的人
们,喜欢在房门的上方留两扇小窗子。
屋子里水气朦胧,热气腾腾,但两女一男的身影,在白玲眼里却是那么的刺
目。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着白玲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她几次想扭头不
看,但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继续偷窥。
白玲觉得徐玉凤对徐子兴太好了,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关心的范围。再怎
么关心,一个女人又怎么能给一个男人洗澡呢?就是当母亲的,也要避讳这么大
的儿子啊。可徐玉凤却一脸的自然,而且宋思雅身为徐子兴的女朋友,竟然不反
对!
宋思雅的眼神中,没有嫉妒,这很反常。徐子兴色胆包天,白玲自己这个
“新”舅妈他都敢碰,何况是那个“老”舅妈呢?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三个男女之
间的关系不寻常。
怀着复杂的情愫,白玲一眨不眨地盯着浴室里的情况,却愕然发现……
请续看《春光无限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