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不少林澄的少女睡衣,卧室里浴
室里到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和味道。很是奇怪,一旦事情关于陈盈,我平日
的缜密周全不见了踪影,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做事冒失的小伙子。
我没有辩解,陈盈也没有过问。她只是挽起白衬衫的袖子,把那些淡粉嫩红
的睡裙浴袍一件件叠整齐。陈盈弯着腰叠衣服,窗外冬日阳光刺眼,我隐隐能透
过她的白衬衫看见里面的胸罩带子。
陈盈最后掀起沾着另一个女人淫液的床单,我过去帮她拿住一边,两人叠好。
我见她面沉似水,不看我,只是盯着手头的衣服床单,好像早已看够了我,
看透了我。
我有些无地自容。随便是谁都能发现这是我养情妇的房子。为什么我没有提
前来收拾一下呢?是我忘了?还是我内心深处偏偏想让陈盈看到这一切?
也许我的潜意识一直想告诉陈盈:你的李祥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流的混蛋。
陈盈叠完林澄的衣服床单被子,把它们放在最靠边的柜子里。陈盈动作轻柔,
好像是生怕把我情妇的财产损坏一样。林澄的东西把柜子赛得满满当当。陈盈把
门关上,又在门上按了按,好像是要把林澄的最后一丝气息封印在里面一样。
然后她转过身,呼了一口气,甜甜一笑,对我说:「我要回家拿些东西」
她笑得太用力了,眼睛里都笑出泪水了。真是个傻女人。
我劝她别回家了,万一冯姐的人在等她呢?
「还是我陪你去买一些衣服床上用品之类的吧。」我只想多给她花些钱,越
多越好。
陈盈拗不过我,又跟我出了门。我们准备就近去中关村的几个购物中心。
路上,陈盈一直很沉默有不安,好像是在心里嘀咕了好久,才开口。她怯生
生地问我:
「你现在的妻子是她么?」
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我知道她指的是赵蕙,点了点头。然后说,「她叫赵蕙,
我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名字。」
陈盈没再作声,我看看她,沉默不语的她。
胸口又痛了起来。
7溺水
在商场里,陈盈焕发了一些神采,脚力十足,逛得我两腿酸麻。我支持不住,
拉着她找了一家星巴克。陈盈捧着一大杯拿铁,我捧着一大杯美式,聊了起来。
「你们的孩子还好吧,今年几岁了?」陈盈问我。微笑得有些生硬。
「十三了。」
「是闺女还是小子?」
陈盈这两个词用得颇有家乡话的神韵,我听到了笑了起来。
「闺女,大姑娘了。」
我其实有好多要问陈盈的话:为什么不结婚?有没有男朋友?怎么一直待在
北京?打算在我这里住多久?
问题纠缠着问题,像打结的耳机线,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好像被陈盈
审问一样,给他讲我的生活和工作,讲我赚到了钱,又厌倦了赚钱,讲我吃山珍
海味,却总也吃不饱,讲我买了许多间房子,却再也睡不着。
我提到了赵蕙,陈盈眼睛里有委屈也有怜惜。也许她当我是攀附富家千金的
穷小子,身不由己,和妻子同床异梦,惨兮兮地被关在婚姻牢笼里。
事实并非如此,我曾经深爱着赵蕙。
初次见到赵蕙是在大学游泳馆。
我现在并不游泳了,看一眼泳池都会恐惧。但在大学时,我还是流线型身材
的游泳高手。晚上没课就去大学游泳馆来个三千米自由泳。
大一下半学期的一个晚上,我照常去游泳。泳池里三个学生在游,我游到一
千五的时候,换气时看到侧面有一双白白的腿在乱蹬,我心里一沉,有人溺水了。
这时耳边响起了哨声,喊声,救生员的跳水声,乱作一团。
我本能般地吸了一口气扎下头去游到隔壁泳道。从背后抱起溺水的人。是个
女孩儿,身材修长。我拖着她的腋下,大声喊着让她别动,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肩
膀。救人要控制住被救者,我挺起腰腹,紧紧贴着姑娘的后背,让她动不得。之
后反打蛙泳腿缓缓倒退着把她拖到池边。
姑娘叫赵蕙,并没有大碍,只是在深水区抽筋了。
赵蕙和我是一个学院的学院,不同专业,之前应该也见到过,但没在意。我
上大课总是坐在后面,离第一排的女生远了些。
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之后我们约着一起游泳,我教她自由泳蝶泳,一起看
电影,她对我表白,浅吻,深吻……
这个故事不老套的部分是,我没有告诉赵蕙陈盈的存在。
我被赵蕙迷住了。不同于陈盈的乖巧恬静,赵大小姐快人快语,两挑剑眉颇
有英气,一米七五的身高,又直又长的腿高挑诱人。我无法舍弃她,当然也无法
舍弃陈盈。
大二之前的暑假我回家晚了几周,赵蕙家在北京,她想让我多留几日。我骗
陈盈说要上一个暑期课程。
我们的第一次在我的宿舍里。
那时我很穷,我是很晚之后才知道赵蕙家境富有的。我们的娱乐,除了偶尔
看一场电影之外,就是绕着学校的人工湖一圈圈地走,兴致来了她亲我一口。赵
蕙好像从不害羞,只知道爱个痛快。
那天晚上我们走累了,我把她拉回宿舍。暑假时宿舍就我一人在。没什么留
宿的学生,宿管不严,经常不在岗,赵蕙顺利地潜入,坐到了我宿舍的硬板床上。
我们接吻,我拉开她的衣服,把头埋在她胸里。赵蕙的胸比陈盈的大一些,
像是白人一样上面有细细的绒毛。赵蕙回手解开胸罩扣子,一双雪白丰乳跳了出
来。我含住乳头,比陈盈的小一些,却更硬。
我回身合上蚊帐。
赵蕙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低声说「祥子,你爱我么?」
我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一会儿是赵蕙的,一会儿又变成了陈盈的。
我说我爱你。这话也是在心里对陈盈说的。
赵蕙笨手笨脚地帮我脱短裤,然后自己脱下内裤。我拿起那条黑色蕾丝的内
裤,看到裆部有丝丝透明的液体。她见我盯着内裤上的体液看,一把抢过内裤仍
在边上,粉拳锤在我头上。
我捧起她修长的腿,腿上的肌肉紧致饱满。顺着笔直的胫骨,我的嘴唇滑到
赵蕙白皙的脚丫上。
淡淡的皮革味,汗酸味。脚底有些黏,我舔上去,很咸。赵蕙缩在床头,咯
咯笑起来。
赵蕙的阴部只有淡淡的腥味,没什么尿骚味,和陈盈的味道略有不同。我熟
练地用舌尖钩挑少女淡棕色的阴蒂,豆豆像是突地跳出豆荚。赵蕙阴毛茂密,阴
毛撩拨着我的鼻子,伴着一点汗酸,我有些迷醉。
抽插时享受着身下少女紧致的阴道,却不可避免地想起陈盈,陈盈的阴道只
是嫩滑,赵蕙的阴道里却重峦叠嶂,刮擦我的肉棒,很是舒服。
我动作变大,铁架床吱吱呀呀地发出声音,如果有人在走廊里经过应该会听
到。我沉浸在赵蕙的肉体里,顾不得那么多。
高潮要来临,赵蕙大喊大叫起来,她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又把指甲抠进我的
后背,抓了几下,好像还是不过瘾,就抬起上身伸着脖子咬上我的肩膀。在疼痛
中我肉棒突突地跳着,射了。
射完后的肉棒酥麻敏感,赵蕙却正值巅峰,只觉得她阴道里收缩吮吸,然后
一阵热流浇到了我的龟头上。
「啊……」赵蕙牙齿松开我的肩膀,叫了出来。
高潮后的女孩儿从额头到脖子都是粉红的。我抱着赵蕙不肯分开,她两条长
腿在我腿上摩擦。我轻轻抽出肉棒,一大股液体从赵蕙鲜红的阴唇间流了出来,
有我的精液,更多的是赵蕙的爱液。
我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想要擦拭一下,突然门前有钥匙开门的声响,之
后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蕙立刻钻进薄薄的被子里,我把她的衣服往里塞。蚊帐不厚,我不知道从
外面看进来是什么景色。
进来的人是我的室友,杜成。
我忽然想起杜成也是北京人,可能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后来回想,他一定看
见了床前那双黑色女式皮鞋。
我套上外裤,跟杜成说我都要睡了。杜成愣了一下,说把GRE单词书忘在
了宿舍。
「装什么用功啊,大一就背GRE。」我笑他,也是给自己壮胆,分散他注
意力。
杜成好像察觉到了,为了避免尴尬,从书架上抽出书就走了。
我跟赵蕙等了几秒钟,然后飞快地穿衣服,赵蕙踩上那双皮鞋。我扒着门,
确认看不到杜成的身影,领着赵蕙逃了出去。她后来说,那次打车回家时水浸得
满屁股都是,估计还弄到了出租车座椅上。
我送赵蕙上车时,她伏在我耳朵上小声说「我把内裤落在你宿舍了。」
我莫名兴奋,想赶紧回去拿着那条沾满淫汁的黑色蕾丝内裤舔弄一番。
到了宿舍,我翻遍了被爱液打湿的床铺,掀开床单毯子,找遍了床下缝隙,
就是找不见那条内裤的一丝踪影。
内裤哪儿去了呢?我怀疑是杜成后来折返回来,拿走了。
「想什么呢?」陈盈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能窥探到我正在回忆对她的初次
背叛。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咱们走吧。
回到西山园,我累瘫在沙发上。陈盈倒是兴致颇高,试起了买来的几件衣服,
她关起门来。一会儿出来让我看一下。
买这些衣服的时候我执意给她刷卡,她拗不过我,只好让我付钱。陈盈好像
总是拗不过我。
我让她试试睡袍,她噘嘴说不。却闪身进去,一会儿,穿着纯白的丝质睡袍
站到了我面前。
娇羞的脸颊红扑扑的,盈盈可握的双乳把睡袍胸前微微撑起来,窄腰包臀的
剪裁画出精致的曲线,白白的小腿,粉嫩的小脚,脚趾还俏皮地上下动着。
我的阳具腾地硬起来,小腹里好像有一团热气顺着胸口冲进了脑子。脑子里
嗡嗡响着。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几天的憋闷,拉扯着陈盈的小臂把她摔进沙发里。
舌头撬开陈盈的嘴唇时她在闷哼,气息吹到我脸上,这熟悉的感觉让我鼻头
一酸。
我接着撬开她的牙关,两片舌头久别重逢,分外热络,绕在一起。
睡袍滑滑的,舌吻时我能感觉到陈盈软软的身体在里面来回扭动。陈盈三十
多,身材却没有走样,仿佛岁月只是改变了她的灵魂,却凝固了她的肉体。
我顺着女人热热的脖颈向下吻着。陈盈高声呻吟,比年轻时声音大了不少。
我剥下睡袍的肩带,露出两个棕里透粉的乳头,我轮流含着它们,像是平衡
两个女人的关系那样,不偏心,每个舔五下。乳头上好像有细小的肉芽,刮擦我
的舌头,很是挑逗。
再往下,我略过了陈盈的下身,那是下个乐章的主题。
我亲吻着她的玉足,这是我亲过的第一双脚。终于故地重游,汗酸味比起陈
盈少女时淡了一些。我含着脚尖,品尝着脚趾间复杂的咸味。陈盈扭动着屁股,
哼哼嗯嗯地叫着。
一切都回到了开始时的样子,我和陈盈又要性器相交阴阳和合。
后来我回忆起在西山园的那个晚上,总是觉得一切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在
这个故事里,我后悔许多事情,却从来不后悔那晚和陈盈的缠绵。我和赵蕙梁薇
她们做爱时会想到陈盈,但和陈盈只要开始亲吻,脑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造物
主也许早就造好了这一对,平常的分离是迫不得已,只有我们彼此拥有对方的身
体,体液浸润在一起,才回到这两个生命的本来面目。
我多希望时间停在那晚。